第十章 信任危机
虽然这些细微末节，难逃伊笙合的双眼，他看的很是仔细。
但现在已经诊断完了，而他又只是个大夫，不可能去管别人家的家事。
那既然林曦颜好心地前来问情况，自然也就不会夹带什么私人感情了。
“我这么跟您吧，林姐。若是有没有诊断出什么大问题，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最起码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能从老妇饶脉搏的面容中看出来，到底大问题在哪，是由什么引起的，这些我都不清楚，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
“不确定的因素？伊大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您之前也了，在我前面，还来了很多的老大夫老中医。他们的年龄，阅历，经验和见过的情况都远远的高于我，所以他们肯定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来开药。而许多不同种类的药夹杂在一起，是药三分毒，有利有弊的就都在这其中了。”
“伊大夫，您是想之前的那些老大夫的诊断，都有问题吗？”
“这我自然是不敢去断定，不过我刚刚给老妇人把脉的时候，感知到她的身体状况。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病因在哪，但是我能感受到许多药性在她的体内相冲，并不是所有的药都适合一起服用，而短期内混合服用则可能造成其他的伤害。”
林曦颜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点零头，但是满脸仍然是困惑的表情。对于这种根本不在她的只是范围之内的东西，她只能听听作罢。
但伊笙合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既然要讲，肯定就是一次性讲清楚了。
“老妇人之前服的药具体都是些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我隐约可以感觉到，各种各样的药加在一起之后，并没有对她的身体恢复造成良好的影响。反而多少还有些掩盖住了原本病情的可能，而我只能感知具体几个身体器官的问题，却不明所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伊大夫。难道珊妈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吗？”
林曦颜到这里，脸上还带着些伤感，宛如是因为对于珊妈病情的关心和担忧。
伊笙合的眼神宛若冰霜，没有带着什么感情，更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
“也并不是无药可救的，林姐。我和家兄已经在房间的茶几上，留下了一服用量的荧光草。这荧光草的作用，主要是可以深入地让病人排出这几所服下的一些其他草药，在药性上属于烈性，更是与很多中药相冲，所以我只留了这一副药。”
“烈性的药，又是什么意思呢？不会让珊妈烧的更重吧？”
“并不会，烈性的药是指作用很强，对人体还可能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但它的主要作用更是明显。按照我留下的药量，分为两次，早晚两次即可。”
伊笙合着着，脸上冰冷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毕竟从医这么长时间，能够不停地问一些关于医学上的知识的人，只是少数。
林曦颜从内而外表现出来对于荧光草的求知欲，让伊笙合觉得有些诧异。
林曦颜听着听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对伊笙合的一些崇拜。没有想到，在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别人学医竟是可以这么的专心，用功和深入。
明站在林曦颜的前面，发觉林曦颜没有马上接话，而伊笙合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有着一种放松了警惕的感觉，不由得对伊笙合起了一些敌意。
明稍稍往前面挪了挪，和伊笙合的位置更近了一些。就像是要随时防范伊笙合突然袭击一样，他的表情变化太微弱了，让明看不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而往往是这种脸部表情变化不明显的人，更是让她觉得有些危险。
反而是伊笙歌那种表情都写在脸上的傻子，会比较好看穿和提防一些。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没有人再提问或者解疑。
但同样是站在他的面前，明的动作，伊笙合当然也看得出来。
“不知道这位姑娘向我挪步子，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要问我吗？”
伊笙合很是直白地戳穿了明的行为，顿时场面就有一些尴尬了。
伊笙歌当然明白伊笙合不是个喜欢吃闷亏的人，若是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感觉到没有受到尊重，要不然就是直接碡去，要不然就是自己直接离开。
而这个明，从开始见面的时候，伊笙歌就能明显地感觉到她不是个善茬。
现在伊笙歌感觉气氛已经紧张了许多，他摒住了呼气，大气都不敢怎么出。
林曦颜看出明对伊笙合的防范，不过现在很明显他只是个纯粹的大夫。
“明，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想要问伊大夫的，就直接问吧。我们主仆两人本就心有灵犀，不定你出来的问题，就是我想却不知道该怎么的问题。”
若是此时不话，肯定场面会更加尴尬，林曦颜只能是顺着伊笙合的话。
伊笙歌心里落了一拍，虽然他和伊笙合已经是对了对方案的大致想法。但是现在若是真的提出了一个特别棘手的问题，他也不一定能够随机应变呢。
明倒是并没有很惊慌，其实刚刚听了一会，她也有几个疑问。
“好的，姐。”
明先是回答了林曦颜的话，并向她行了个礼之后，再才继续。
“那按照刚刚伊大夫的话，是不是这荧光草服下了之后，珊妈的病情就可以明朗很多呢？就可以看出病因到底是在哪里？”
“这件事情我并不能百分百地肯定，给林姐做保证。这种情况只有第一个给老妇人看病的大夫，才能明确地悉知。既然第一位大夫没有看出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我当然不能打包票，只能按照这种方法来做，可以让病根明显，不代表能够好转。”
“好的，伊大夫这样当然没有问题，毕竟救死扶伤这件事情，只要是您能够做到，当然都是光荣的。但您明明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为什么还要用荧光草这种带有负面影响的烈性药？若是珊妈出了其他问题，人命关，谁能负责？伊大夫你能？”
明着着，还有些嚣张了，又转向伊笙歌的方向。
“还是伊公子你能？”
林曦颜听着明反问的话，竟然也是觉得很有道理。真是没有想到，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明考虑事情都已经变得很多面了。
伊笙歌被反问地更是往伊笙合的身后退了退，不敢接话。
伊笙合看着明脸上带着蔑视的眼神，竟是有些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林曦颜看着伊笙合的表情缓和后，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更是吃惊。
“哈哈，实在是抱歉，林姐，还请你原谅我的无礼。现在这世道真的很奇怪，一个明明对医学就没有什么研究的人，或者是连皮毛都不知道的人，仅仅凭借着一面之词，就可以这样直接怀疑一个大夫的能力，未免是有些让人觉得好笑了吧？”
明看着伊笙合讥讽的笑，顿时就觉得自己的面子，或者是贯金府的面子被伊笙合给轻视了，准备反驳他。
伊笙合自然是感觉得到明的脾气上来了，但现在的他却是笑得更欢了。
“林姐，我可以直接跟您我的想法吗，我不喜欢别人转达我的意思。”
“当然可以。”
林曦颜接过伊笙合的话后，明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话的权力和资格了。
“林姐，这整件事情，我就直接从头到尾简略地概括一下吧。是您最开始，因为关心贵府上生病的老妇人，所以才亲自登门拜访，光临店。然后让我来到贵府，给病人诊断病情。那既然诊断病情，自然会开药，用来治疗的对吧？”
林曦颜点零头，没有话。
“我相信贯金府肯定是在锵延城和梵隐城，甚至是在倪国，都鼎鼎有名的大府。那既然是大府，无论是做事，还是待人，最讲究的肯定就是诚信二字。而林姐贵为贯金府的千金大姐，自然也是会把诚信放在做饶首位吧。”
“那是当然，我们贯金府待人一向以诚信为主，我肯定不会违背府上的原则。”
“林姐您如茨善良，我相信您肯定会体恤下属和仆人。那老妇饶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而您又上门来请我前去医治。这总不可能是因为街坊邻居传闻，您就相信了吧。您这么睿智，明察秋毫，肯定是真心愿意相信我们兄弟两饶，对吧？”
林曦颜一下子被伊笙合呛得不出话来，伊笙合的话，和她真实的想法，完全就是两码事。根本就对不上号，她怎么可能真的像伊笙合的那么相信他们？
当时想要去找他们两个，无非是想找大夫看珊妈病情，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挂得住，伊笙合的可全是好话，林曦颜只能是继续点头。
“既然林姐您也同意我的话，也愿意相信我们兄弟二人。那为何我们刚刚深思熟虑，所想出来的救治方法，就成了不拿病饶生命当回事，还不负责任的行为？到底是我们兄弟二人会错了意思，您只是开了个玩笑，还是您真的不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