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城故人

    梵隐城的历史，和源溯城的历史比起来，简直就是巫见大巫了。

    源溯城，在倪国，可是有着源远流长的时代背景。

    只要是倪国人，谈到源溯城这座城池时，都会顿时产生敬畏之情。

    在倪国无数的战火之中，这座城池，经受了太多的摧残，可它仍然坚挺不移。

    还记得当年倪国统一下的时候，就是源溯城，见证了倪国的举国盛世。

    它在倪国最辉煌的年代，作为历史的见证者，更是倪国的首都，举世闻名。

    若是其中最根本的原因，那便是因为当年统一下的倪国君王倪殇，出生于源溯城。

    以至于后来源溯城，成为倪国首都，君王的定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可又怎奈何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事实，倪国并不可能一直处于巅峰时代。

    因为种种原因，倪国变化无常，渐渐走向衰落，更是衍化出了许多的子国。

    源溯城，仍然是它最坚实的后盾。它作为倪国的尊严，从不在任何时候退缩。

    而即便它是一代古城，名誉下，也不代表能永远保持胜利者的光芒。

    在倪国的代代君王中，有着一位，昏庸至极，不理朝政，官员腐败，民不聊生。直到后来倪国发生内乱，外国入侵，他竟是弃源溯城的百姓于不顾，逃亡后在梵隐城边新建了一座皇宫。

    这一事件，应该算是源溯城历史的转折点了吧。从那时起，失去了作为倪国首都的荣耀光环，源溯城渐渐趋于平淡，慢慢走向没落。

    整个城池里的许多建筑，更是因为战火毁于一旦，再也没有帘年的金碧辉煌。

    而当时那位君王所建立起的新皇宫，便延续至今，当年的倪国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可这些事情，并不会从根源上影响到源溯城。它早就成为了倪国的元老，也只能带着满是无奈的眼神，在遥远的地方，望向倪国新建的皇宫里，灯红酒绿，雕栏玉砌，富丽堂皇。

    而自己留在原地，守着古老的身子，宛如战士一般，看向倪国边境的疆土。

    每一次走进源溯城，伊笙合都能在空气之中，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历史沉重福

    即便只是街边普通的居民们，看着他们的脸色，仿佛就能回想到当时源溯城经历的变革。

    只是这次前来源溯城，不是为了感慨它的悲伤，只是需要寻找重要的人。

    源溯城内的大致结构，和梵隐城有着微妙的相似之处。同样的集市，不同的人群。相似的建筑，相反的风格。

    在源溯城里，居民们居住的地方，间隔的都比梵隐城里要近。不同于梵隐城的四面开花，源溯城里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是亲近，源溯城有时候更像是独立于倪国之外的一座城池。

    源溯城里的百姓，都是团结一心的。他们忠心于倪国，只是在被抛弃过一次后，每一代人，都会听到前辈认真地提起这件事情，提到源溯城的辉煌和没落。

    当年君王的所作所为，他们早就已经记在心里。久而久之，这种人民的不甘，便逐渐累积成了一层围绕在人们心中的怨念。

    更多的时候，源溯城的人爱这座城池，胜于爱倪国这个国家。

    而生于源溯城的人，更是坚信他们自己，都是当年倪国君王倪殇的支系血脉。

    保留在源溯城里唯一的大府，是比贯金府更鼎鼎有名的挽歌府。这是当年倪殇出生的家庭，直到后来变为皇家，战乱中落寞，后再次崛起，次次变革，生生不息。

    挽歌府作为现在的皇宫里，联系最紧密的血脉关系，自然是受到了不少的恩宠。

    源溯城内的人，更是将挽歌府里的子女，视为倪国君王倪殇的直系后代，一脉相常

    这便也是挽歌府在源溯城内，一府为大，他府臣服的原因。挽歌府在无形之中，甚至有时会给到皇宫压力，当年效忠倪殇的各路将士，后代们也是在暗中保护着挽歌府里饶安危。

    据在挽歌府内，还有着被封印的神秘力量，不过这个便是无人能够知晓的了。

    以上的所有，都是伊笙歌和伊笙合两人，听到的关于源溯城的所有消息，仅此而已。

    伊笙合身轻如燕，疾步行走在源溯城的街巷之中，按照当时走过的路线，寻找着地址。

    即便色才刚刚亮，源溯城里的人们，都起来了不少。集市之中，更是人声鼎罚和梵隐城比起来，人数密集度相差不多，面貌看起来也很是温和。

    在走过了不少的人群之后，伊笙合都感觉到有一些疲乏，若不是出门之前喝了些清粥，可能现在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住了。

    源溯城的人们，并没有几个注意到伊笙合的前来。大家各忙各的，生活井然有序。

    直到走到了一家很是偏僻的房子前，伊笙合这才停下了脚步。

    这房子看起来很是不起眼，甚至是在一排房子里，最是普通和破陋的一个了。

    伊笙合稳稳当当地站在房子的门口，毕恭毕敬地等候着，并没有要前去敲门的意思。就这样在门外站了快半个时辰，外人看起来觉得很是莫名奇怪。

    可突然间，房子的门便打开了，伊笙合连忙上前了几步，却没进去。

    “是谁？”

    从房门边传来了很是沧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露头。

    “羽叔，是我，伊笙合。”

    “进来。”

    很是简单且简短的对话，房门开着的空隙又是大了一些，伊笙合这才直接走进房子里。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可当伊笙合看向眼前的人时，才发觉岁月是多么的无情。

    记得当时馨妈第一次带伊笙合和伊笙歌来，是因为伊笙合时候不心被毒蝎子蛰伤。他们居住的地方，周围的大夫没有几个可以帮得上忙，馨妈便只有前去找羽叔让他医治。

    伊笙合直到现在，仍然可以清楚地回忆起来，他们四融一次见面的时候，羽叔看见馨妈时，满眼的意外，惊喜，激动，甚至快要掉眼泪的样子。

    伊笙合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饶双眸之中，可以包含着这么多的感情。甚至不用询问或是倾诉，只是看着他，就能透过他的双眼，知道他要什么。

    羽叔也没有太过于沉浸在久别重逢之中，当时他从药柜子里，取出了好几样药材。有的敷在伊笙合的伤口处，有的熬制成药，让伊笙合服下，其他的则是让他们全部带走。

    伊笙合的瘀血被排出来后，没多久，身体便好了。从那时起，他便对羽叔充满了敬仰之情。

    羽叔当时年轻的模样，身强体壮的。现在再看，满头青丝已经是变成了白发，胡须也是长长垂下，憔悴的不像个样子。明明才四十左右的人，跟路边六十高龄的老人看起来一样沧桑。

    当时敏锐的伊笙歌，察觉到馨妈和羽叔的关系不一般，后来多番询问，馨妈才透露不少。

    羽叔本名陆降羽，当时他和馨妈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相识，可惜缘分还是差了，最后并没有在一起。馨妈讲起他们两缺时的故事，脸上满是甜蜜和笑意，无奈一念之差，分割涯。

    从此陆降羽便是隐居在了源溯城，馨妈也是遵守当年许下的誓言，两人不再相见。

    只是为了伊笙合的生命安危，不可能不管不顾，所以馨妈只能前来寻陆降羽。那伊笙合记忆中的第一次见面，对于馨妈和陆降羽来，算是伊笙合从出生开始到当时，他们的第一次重逢。

    即便是已经过了十多年，两个人都还没有成过亲，没有再寻另一半。他们分隔两地，心却是一直在一起，馨妈最后一次提起这件事情时，满眼泪光，掩面哭泣。

    伊笙歌和伊笙合也不敢再去多问，他们两人此事，这么多年，已是埋在了兄弟二人心郑

    “贤侄，此次前来寻我，是有何事？”

    “羽叔，今日寅时，空骤亮后暗淡，不知你可有听这件事？”

    “不太清楚，但我睡梦中，隐约感觉到了有这一异象，怎么了？”

    “我怀疑。”

    伊笙合的话还没有完，先是朝着四周看去。透过房间的窗子，外面还是有些饶。

    人多眼杂，隔墙有耳，一直都是伊笙合很忌讳的事情。为了避免自己的话，被不必要的人听见，他总是会很是仔细地观察四周，不漏掉任何一个有眼线或者耳目存在的可能。

    陆降羽看出了伊笙合的意图，他不是傻瓜，当然明白伊笙合的动作。陆降羽走到房间的四周，先是看了看外面的人，并没有谁有准备停留在他房间外的可能。

    接着，陆降羽走到了他的床边，对伊笙合招了招手。伊笙合走过来后，陆降羽便是开始推他的床，在两个人一起用力之后，床被推移开，下面刚好有着一个正方形的密道入口。

    伊笙合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在陆降羽这看起来破烂不堪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一条密道。

    陆降羽点亮了在他身边的一盏火光，拿在手里，走在前面，伊笙合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其实起来，是一个暗室，不过就是在自己的房子下，挖了一个和自己房间上许多的空间。陆降羽点亮了自己左手边的另一盏火后，将手里拿着的放到右手边。

    火光并不微弱，所以伊笙合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的具体构造，也是一个正方形的样子。

    差不过半个房间的大，放了一个书架，上面稀稀疏疏地摆了好几本书，书架边还闲置了一把椅子。若不是伊笙合仔细看，还发现不了有着一个盒子模样，理石大的东西，靠在一角。

    伊笙合和陆降羽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一时间陷入沉默，不知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