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下)
如今她已真正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而叶子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士,像杨一钊这样好的男人,屈就于叶子这么一个前途未卜的货色,岂不是暴殄物?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跳下床来,叫道:“来人!”
此刻她已是尊贵的公主,身边自然不同以往的冷清,一声招呼,便有两名侍女推门而入,跪拜应声:“公主有何吩咐?”
“杨公子那有什么动静么?”
“启禀公主,杨公子一夜未眠,只站在窗边愣神看,似乎思念着什么人。”
茵茵听了,脸色一黑,登时沉默不语。
侍女不知自己是否错了话,大气也不敢出:“公主可是要奴婢传杨公子过来?”
侍女问完话,半晌也没听到茵茵回应。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问到第三次时,才听到茵茵低沉的回复道:“……不必,你们准备些清酒菜,本公主亲自给杨公子送去。”
侍女应了,就要离开,刚要随手关门,茵茵却摇手示意不必。侍女也不敢不从,忙去准备酒菜去了。茵茵轻轻步出门去,远远的望见杨一钊的房间中灯火摇曳,人影孤清。她从身后拿出那装着药粉的瓶,攥在手里看了几眼,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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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阅兵结束之后,叶子就被升了职的那焯带到了忍教的总坛。
第一次到这总坛之中,叶子恨不得自己生出一双眼,把所见所得全部都通过神力传递给身在远方的昀汐。可惜她孤掌难鸣,也只能暂时想一想罢了。
她跟着那焯一路向前走,看不见那焯的表情,只能通过他的背影猜测他的心情。一般人若是从督军直升到副教主,经历如此猛烈爆发式的升迁,不是得意忘形,怎么也要志得意满才对。忍教中的老弟子官僚们,怎么也该对着这位“新官”捧捧官威,拍拍马屁,方才是从政本色。哪知这一路走进来,不但那焯兴致缺缺,就连一个恭喜升迁的人儿也没见到。这可真是奇也怪哉。
难不成这个那焯……很不受人欢迎?
叶子私下盘算着,这那焯比武之时虽然有些男子主义,但处处也算是细致体贴,脑子里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像是阿葵布那种蛮横的莽夫。这样的人,一身好武艺,智商也不差,若是真愿意投入心力去钻营,又岂会埋没在这城门护军这种庸碌之列中,一直不露真人本色?这个阿不罕那焯,显然是个无心争权夺利的清高之人。
一路走来,叶子也跟着那焯受了不少眼光——这些人看那焯的眼神不像是第一次见新饶模样——这个那焯,大概率是之前在此就职,又被贬黜出去的人物。此番再度被皇帝抬爱,却无一人敢上前奉承,这里头必然有鬼。至于有什么鬼嘛……叶子早不是之前那个村女,自然一眼就看出其中门道。
这忍教如今已归阿葵布掌管,那焯身为副官,却无一人敢攀附拉拢……原因只有一个,便是那焯旧时与阿葵布有过龃龉,而且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