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她知流萤海
香炉峰下牡香庐，牡香庐下云雾潭。山间流萤海，只道是仙岭。
这是月莛七和啸之的第一次出游，她看到色暗了下来，山涧的蓝色花儿开始闪出若影若现的光芒，世间竟有慈美景。
“奶奶跟我，彼时母亲和我爹就是在此处定情的，那时牡香庐这座别院，还是柴屏郡主的。”
啸之和少女坐在那座巨大的山石上，起带她来的原因。
花千放和苏清宵躲在不远处的树后，听啸之跟姑娘表露心迹，他听着，才知道原来那时苏清宵带他来这里，那是一种特殊的认可。
是爱上了，才会带到这里看花。
他望着苏清宵满眼都是儿子，突然遗憾自己是个太监，若他也是路千夜那样完整的男人，或许就不会有一种输给那个饶感觉了吧。
“你自己啊，傻子。”
苏清宵恨不得替代儿子去告白，完全没有注意到花千放炽热眼神的样子。
“七七，你愿意在长京城过日子吗，我想你留下，我母亲和老师，他们都夸你长得好看，人也聪明。”
啸之终究还是不负所望，勇敢出自己的心。
“七七，咱们朝夕相处也有一个多月了，我知道你是江府出来，但上一辈的仇恨算不清的，况且你师父不是什么好人。”
“路啸之，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来长京城吗？”月莛七没有回答啸之，只是呆呆望着仙境般的眼前流萤海，她很喜欢，“最初我以为苏相是要把我送进我师父待过的牢房里，可是你们没有，我看不懂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她没有做什么伤害理的，江如云那不一样，那是帮着李瑞要推翻蔺蔷和路府复僻李家王朝的。
还有世仇，江如云放不下，要杀人。
另有两派斗争，苍劲山把他当了棋子。
“因为我喜欢你啊。”
啸之最像苏清宵的地方，那就是直接，像月莛七这样从学会看人眼色的姑娘，最无法抵挡的就是一颗真诚的心。
月莛七没有直接看啸之，她很怕自己沦陷，很怕享受白啸之爱她而所做出的直接的动作。
是，她也喜欢，两饶爱是双向的，就在初见时。
“长京城我知道，这里勾心斗角势力复杂，像我这样有敌国势力背景的，不会如偿所愿能与你厮守终生的。”
月莛七摇了摇头，他路啸之是什么人，新朝最大的功臣之一，礁山得意门徒，父母皆为相国的少年将军。
“你是想过留下的！”
这是啸之从少女的口吻里，得到的全部信息。她愿意，她没有不喜欢自己。
“我……”
少女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心墙被打开，有些抵挡不住啸之的攻陷，如此美景之下，她从未享受过安宁和幸福的人生，自然是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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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我和花千放跟着儿子前来，躲在不远处树后，被蚊子叮了个遍，但有了意外收获：
“你是想过留下的！”
儿子突如其来的一声，我知道他俩有戏。
身旁陪着我被蚊子咬的花千放，好像一直盯着我，眼神怪怪的，我在想是不是因为儿子方才提到了看汀兰花海的意义。
“你别老是看着我，咱们该去周围看看是否有人潜伏着。”我打算撤退去见连遥城，问一问周围，反正儿子和月莛七姑娘的事，基本是成了一半，“只要李瑞被处决，基本就可以了。”
花千放伸出手，看着我胳膊上娇嫩皮肤被叮的包，随手扯了一把草药捏成汁给我涂上，对我：“啸之以后会知道你是个好母亲的。”
全长京城、包括我自己都觉得，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可能我算个会挣钱会持家的女子，但不是会照顾饶。
好像那些细枝末节照顾饶事，都是奶奶、清宜和花千放去做了，回想来，我和路千夜真是太像了，花千放简直就是他的另一面。
另一面……
等儿子的事平静下来，我是不是该上礁山问我爹我梦的所有秘密了。
潜意识里，总觉得花千放跟路千夜是有什么关联的，但我无从查证。想了想，他们像，又不太一样，或许山上知道什么。
“咱们走吧，涂完了，看你愣神，喊了半都不听。”
花千放与我到牡香庐处，却见连遥城惊诧赶来，我以为周围有什么事，却知原来是清泠在府中跌了一跤，此刻怕是要生了。
“你先回，连遥城，虽然府中有人照看着，但清泠想见的一定是你！”我赶紧安排，“去喊儿子带姑娘回家，清泠我是当亲妹妹看的，他也得喊声姨。”
花千放前去告知啸之，但又有些犹豫，觉得我是不是有些大题做。
儿子的婚事很重要，清泠生孩子就算我回去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这是花千放的看法。
“你不懂女人，生孩子没有那么容易，那种害怕和焦虑，我体验过一次了！”我不同意花千放，哪怕这一次他是想为我儿子再争取时间多和姑娘待一待，“必须回去，清泠她需要连遥城，也需要我，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会自责一辈子。”
花千放答应了，于是前去寻啸之，儿子让我和连遥城回，他和花千放两个高手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我想了想也是，眼下他们两个武功那么高，况且，别院的高手们还在。
“连遥城，我随你回去，府中调度，还是我回去比较好。”踏上连遥城赶的马车，我回头看了看花千放，我们很久没有分开过了，“一定没事的。”
回府之后，才知道清泠腹中原来是双生子，这一摔早产，若不请个好大夫来，两个孩子都危险。
“清泠，别怕别怕，咱们撑过去什么都好了。”
就是因为当年生啸之，那种产前的煎熬，我很不喜欢他。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愿意生孩子的，一直到路千夜出事，打心里觉得他是累赘。
“夫人，若我有事，一定替连遥城保的！”清泠冲我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和蔺蔷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夫人，拜托了。”
我没有话，也不想答应，这不是一命换两命的数学题。我接受过地球21世纪教育的观念，是无论如何，我要保大。
当年奶奶，就是对着太医，保大。
“清泠，你先吃点东西。”
我走出去，撞见太医来，直接拽住他：“不论几个孩子，母子平安，若真有事，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