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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云非白分一杯羹

    东郊密林

    百里河泽一手拽着凤无忧的后领,费了不的力气,才将她顺顺利利地拖入密林深处的隐蔽木屋。

    木屋中,淡淡的檀木香气充斥着角角落落。桌案上的烛火,以及矮凳边煨着的一炉炭火,使得原本阴冷的木屋中弥散着一股带着些许焦味儿的热气。

    凤无忧站定在简陋的木屋中,双手被百里河泽反绑于身后。

    缠在她手腕上碗口粗的麻绳,早已磨破了她细嫩的皮肤,在她莹白的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

    百里河泽朝着木榻的方向一指,颇为兴奋地道:“等稳婆顺利地拿掉你腹中野种,我们便可在那张榻上,开始全新的生活。”

    凤无忧嫌恶地扫了一眼喜怒无常的百里河泽,冷声道:“你是不是有毛病?爷了,对你无感,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

    “住嘴!”

    百里河泽原本清亮的眼眸中现出一丝疯狂。

    他猛地将凤无忧扔上木榻,飞花玉笛不偏不倚地抵在她的腹部上,“别动。你知道的,本座并不喜欢用这种方式逼你。”

    凤无忧漠然地将头撇至一旁,她沉沉地闭上双眸,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

    不多时,一位年岁稍长,满脸褶子的老妪被楚九带至了木屋之郑

    她腰间横跨着一个掉漆的木箱子,怯生生地打量着处处透着诡异的窄木屋。

    百里河泽见稳婆已至,眸光乍亮。

    他倏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行至稳婆跟前,恭声问道:“可有法子拿掉她腹中野种?”

    稳婆瞅了一眼盘腿而坐,正在闭目养神的凤无忧,为难地道:“老妇一辈子行善积德,从未害过人命。国师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若不愿做,死的人便会是你。”

    百里河泽淡淡地扫了一眼稳婆,飞花玉笛于须臾间在她额间烙下了一朵血色芙蕖印子。

    “啊——”

    稳婆伸手轻触着前额处皮肉翻飞的可怖伤口,惊惧不已,吓得失声尖剑

    “做不做?”

    “国师大人饶命!老妇定当全心全意听从国师大饶差遣。”

    稳婆为保性命,不得已之下,只得朝着岿然不动地端坐在木榻上的凤无忧走去。

    她双手局促地绞在了一起,轻声唤着凤无忧,“姑娘,还请您在木榻上躺平。”

    闻言,凤无忧倏然睁眼。

    她无意为难稳婆,转而定定地看向百里河泽,“你若敢动爷的狗蛋,爷跟你没完。”

    百里河泽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轻笑出声:“本座等着。”

    他慢条斯理地撩起衣袖,朝凤无忧款款走来。

    下一瞬,他忽然翻身上榻,猛地按住凤无忧的肩膀,将她往木榻上按。

    “稳婆,动手!”

    他一声暴喝,震得稳婆身躯一凛,差点儿晕死过去。

    凤无忧犀锐的桃花眼中满是恨意,她冷冷地看向百里河泽,一字一顿,“为何非要让爷这样恨你?”

    百里河泽神情微滞,低声呢喃道:“爱也好,恨也罢。只要能在你心中烙印下无法抹灭的印记,本座便知足了。”

    他话音一落,随即偏过头冷冷地扫了一眼蜷缩在一隅啜泣不止的稳婆,“动手!”

    稳婆被百里河泽眸中的煞气所震,不得已之下,只得慢吞吞地移至榻前。

    她缓缓地落座在木榻之侧,双手紧攥着凤无忧纤细的脚踝,“姑娘,得罪了。过程会有些疼痛,但切记不要乱动。不然,极有可能引发大出血。”

    百里河泽没想到后果会这般严重,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惧意。

    也许。

    他可以等那野种呱呱坠地之后,再将之活活摔死...

    不。

    他等不了那么久!

    百里河泽洁癖深重,一想到凤无忧怀上了君墨染的骨肉,他就恨不得徒手掏出凤无忧腹中野种。

    思量再三,百里河泽终是狠下心肠,对稳婆下了死命令,“速速动手!不过,你要是敢弄疼她,本座必定会在你身上剐上千刀万刀。”

    眼看着稳婆的手已朝着凤无忧的裙摆处伸来,凤无忧无计可施,只得蹬着双腿,将她一脚踹飞。

    砰——

    稳婆应声倒地。

    不过,凤无忧见稳婆心存一丝善念,并未对她下死手。

    “哎呦喂——”

    稳婆疼得龇牙咧嘴,她正准备从地上爬起,脑海中灵光一现,又“砰”地一声仰躺在地。

    也许,她可以屏息闭气佯装身死。

    如此一来,她便无需违背着良心,做那伤害理之事。

    百里河泽见稳婆了无生气地横躺在地,怒火喷薄,“没用的东西!”

    正在此时,凤无忧突然轻笑出声,尤为轻便地挣脱了百里河泽的束缚。

    过去的数个时辰之中,凤无忧一直在默默地参透着玉阴阳赠予她的《太吾绘卷》。

    即便,她并未随身携带《太吾绘卷》。

    但她依旧凭着过饶记忆力,努力回忆着卷宗中晦涩难懂的内功心法。

    终于!

    数个时辰的功夫没有白费。

    此刻的她,已熟稔地将体内浑厚的内力调至腹部之上。

    短时间内,即便是飞花玉笛,也伤不了她腹中胎儿。

    百里河泽眸光微闪,错愕地看向凤无忧,“你既有实力摆脱本座的束缚,为何直到此时此刻,才愿意显山露水?”

    凤无忧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她岿然不动地站在百里河泽身前,冷声道:“自然是为了将你一举狙杀。”

    “就凭你?”

    百里河泽哂笑,他苍白如纸的脸,在跃然的烛火下,显出一丝诡异之色。

    “没错。就凭爷。”

    凤无忧话音一落,指间银针竟如疾风骤雨般,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百里王八,爷今儿个势必要将你大卸八块!”

    她梗着脖子撂下狠话,身子却主动地迎上了百里河泽手中的飞花玉笛。

    百里河泽不愿误伤了她,接连后退了数步。

    凤无忧眸光一动,趁他不备,倏然出手,将手中最后一把寸长的银针扎入他心口处。

    在此之前,百里河泽心口处就已经被箭羽所伤。

    而今,凤无忧如此举措,更是让他痛得撕心裂肺。

    不过,百里河泽心中执念已深入骨髓。他全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满心满意只想着将凤无忧据为己樱

    下一瞬,他紧咬着牙根,凭着喷薄欲出的内力,将深深地扎入他皮肉之中的银针逼了出来。

    灯火晦暗的木屋中,百里河泽好似浴血归来的杀神,全然没了平素里淡薄如菊的飘袂仙气。

    他如刀刻般的精致容颜显出了几分狰狞,连带着他原本低醇悦耳的声音,都变了味儿。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座只好采取你最接受不聊方式,将你腹中野种彻底铲除。”

    凤无忧没料到百里河泽身负重伤,还能撑这么久。

    她看着如恶魔般朝她迫近的百里河泽,心下飞快地估量着她究竟能接下他多少眨

    这一切,均被潜藏在木屋外的云非白尽收眼底。

    云非白紫眸微闪,他冷眼看着被百里河泽逼得几无退路的凤无忧,幸灾乐祸地邪笑道:“欠收拾的女人,确实该给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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