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合作与赶路
少年当然不知道所谓幕后黑手是谁，但若是将所有大反派势力一路横推过去，想来总有一个是幕后黑后，既能救了追命，还上恩情，也能让江湖变得符合自己心意一点！
想要与陆凤一起行动，首先要解决信任问题。直接抛出自己的模糊记忆？霍休厉害，那是在只有陆凤的世界之中，谁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又有什么变化？
还需要一点点证据支撑，否则空口白话，很难取信陆凤这家伙啊！
要霍休，就要峨眉掌门独孤一鹤，他们都是大鹏王朝出身。霍休青衣楼赚钱无数，最终钱款流向，又牵扯到老头吴明的“隐形人”组织。这中间弯弯绕绕，不准还要与叶孤城参与的某个王爷造反，绣花大盗金九龄和红鞋子等事件相互交织……
等把这一系列事情都解决完，恐怕追命那边也不用插手了！
“我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但青衣楼也不是你能够解决的！你帮我救追命，我帮你解决青衣楼，这样大家有了合作基础，想来你能相信我了吧？”
共同经历血雨腥风，了解多了，信任自然而然就会产生。少年低头沉思，如果追命不一根筋非要将自己带入神侯府，或许跟在追命身边和陆凤身边并无不同。
追命有身份优势，同时也善于查找案情线索。相比之下，陆凤完全是野路子出身，但脑袋更聪明，擅长抽丝剥茧，顺着蛛丝马迹刨根问底，而且有几个好朋友，能够出力不少！
至于让少年独身闯荡江湖，他心里有江湖，却一时半会找不到江湖的大门朝哪儿开！
合作就有信任？陆凤嗤之以鼻，江湖上与虎谋皮的事情太多，他经历过很多被人卖掉还帮人数钱的事情，现在他陆凤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江湖子了！
陆凤抬头看向少年，目光灼灼，若是你将护龙山庄全盘谋划和盘托出，或许我勉强能相信一二！这就是追命告诉他的消息，同时也是希望陆凤能够转告神侯府的消息！
青衣楼，怕是护龙山庄早就想铲除的江湖毒瘤！这种事朝廷来做，不若江湖来做！你一个护龙山庄安插在江湖上的暗子，这般搅风搅雨，为的不是救人，而是杀更多人！
“不能！信任，玄之又玄，无法衡量。我没有办法欺骗我的内心！不过救追命这件事可以合作，你为何要救追命？我找不到你要救他的理由，他是朝廷玄铁暗捕，你呢，一个囚犯！”
囚犯救捕头？而且是救一个知道自身根底，要使囚犯阴谋败露的捕头？陆凤以前想都不敢想，他觉得更多的是少年想要回身杀人灭口，而不是什么救人！
未曾想过，一时半会儿自然毫无头绪。不过救人，这正是他陆凤想要做的事情！
江湖人救朝廷玄铁暗捕，想想就觉得有趣。若是这一次完美完成任务，既能交好朝廷，又能卖好江湖，名利双收，一石二鸟，这样的买卖，别人想要去做都找不到门路啊！
“囚犯？这是上给我安排的身份，我能有什么办法？”少年轻声呢喃一句，接着提高声音道：“追命与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当涌泉相报。而且，他对我胃口，像是一面镜子，能够看到我内心之中诸多缺陷。救他，我才能无愧于心。”
少年点头，他差点儿被自己的理由服。心头默念，参与江湖大事，见识光怪陆离，融入江湖之中，奋力改变江湖格局，这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用逃跑来回报救命恩情，这种做法当真稀奇！”
陆凤闭眼沉思，自从追命口中知晓“顾凡的身份”，他很多想法似乎都在不知不觉被牵着鼻子走！这种状态总让他隐隐感觉不对，可偏偏他无法察觉不对在什么地方！
第一次见顾凡是在山野客栈，顾凡是个囚犯，他知晓很多江湖隐秘，向问借助他的消息，帮助任我行重出江湖！
第二次谈到顾凡是九之前，追命将自身猜测坦言相告，只是很多细节未来得及理清，杀手就找上门来，两人不得不各自逃命。
第三次见到顾凡，便是在这种不可能的情况之下。
很多证据都在表明追命猜测是真的。脑海之中一条条线索相互勾连，也能佐证追命猜测，可隐隐约约，陆凤就是觉得很不对！这次见面便将顾凡当成敌人，亦是诸多因由相互交织的结果！顺着冥冥之中的第六感，陆凤想要找到所有可能中的一丝不可能！
合作，那便合作！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与虎谋皮，谁是虎，不到最后一刻，难啊！
“费心尽力逃出追命手掌，我还要赶往京城？”少年满脸诧异，“那不是自投罗网？”
“你若是追命，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陆凤身形如电，快速前行，声音拧成丝线传入顾凡耳郑
顾凡紧跟陆凤身后，他没有传音入密的本事，只能边快速奔跑，边提高嗓门，“怎么做？飞鸽传书神侯府，明情况同时求情派遣高手接应，与此同时去找官府，调动捕快衙役，甚至调动朝廷精兵，将追杀而来的江湖人一网打尽！”
陆凤眼中精光闪烁，少年似乎对江湖人颇有便见，追杀追命便要将江湖人一网打尽？这倒是符合他护龙山庄暗子的身份！
“笑话！没有证据他能的清楚？我过，朝廷亦是江湖！而且，他一个玄铁暗捕，没有被正名的玄铁暗捕，捕快衙役给他三分面子配合调动，不给他面子他屁的办法都没有！至于调动精兵强将？你想什么呢，真以为朝廷就是江湖？一块铁牌就能调兵，朝廷早就乱了！”
朝廷是最大的江湖，可它也不是江湖！
“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追命一定会往京城逃！追命不是傻子，那些追杀他的人也不是傻子，他还会往京城跑？我觉得咱们去京城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陆凤，你忽悠我！”
少年十分笃定，陆凤就是在忽悠自己！可除了去京城，他现在又有何处可去？
索性顺水推舟，去京城就去京城ｒ许报了追命的救命之恩，神侯府会网开一面呢？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但想来护龙山庄一定会插手，妖女啊，真想真正见识一下移魂大法！
不得不，少年将自己想的太重要！他并不知道，在朱无视眼中，他就是一个试验品！
鬼算铁口直断，断定少年前程不凡，却也断了少年进入朝廷的门路！
“何谓忽悠？大家精诚合作，你若是不愿，自可离去。”陆凤眼珠斜瞟，郑重道。
“忽悠就是坑蒙拐骗！卧槽，你是笃定我会去救追命，才故意这么！我告诉你这些，是点明我也不是好忽悠的！大家合作，还是开诚布公的好！”
开诚布公？你满肚子阴谋诡计，让我开诚布公？还是到神侯府之后，你与诸葛正我个分明吧！陆凤闷头赶路。
一连两，两人风餐露宿，赶出四百余里，已经出了山西进入河北地界。
“自山西入河南，再走安徽进入江苏岂不是更近？”
“近不代表安全！前方便是邯郸三水步县，稍作调整，打听消息，咱们再继续前进！”陆凤淡然道，“或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定！”
三水步县？不知所谓！古今地名相差太大，而且顾凡对省份梳还稍有了解，对下面县市真是两眼一抹黑啊！
速度减缓，两人整理衣衫，拍打尘土，清洗仪容，转向官道。
少年心中若有所思，陆凤与追命见过面，不得两人在分别之时就做了计划，陆凤为何只字不提？好了开诚布公的合作，这将我瞒在鼓里，几个意思？
下午时分，前方出现高大城墙。两丈高青砖筑就，加上城门楼至少三丈半，古风古色！
“比灵石县城稍微高大一些！”少年轻声自语一句，一把扯住陆凤衣袖，“我没有身份文书，也没有路引证明，咱们怎么进城？”
江湖，不是策马扬鞭就完事儿了！这几见闻，让少年颇为感慨，生活在古代，很麻烦！
吃的吃不好，睡得睡不暖，赶路很辛苦。最痛苦的是拉屎都找不到纸！
陆凤得知少年将李寻欢和司空摘星书写秘籍的纸张用来擦屁股，惊讶的都合不拢嘴！
“你的屁股真是金贵！”陆凤当时颇为艳羡的道，秘籍不珍贵，珍贵的是纸张！
少年摊开字迹完全晕开的纸张，看着手上墨迹，苦笑道：“留着就是用来擦屁股的！可惜上面太黑，若是白纸还算凑合！”
当时陆凤的脸比纸张更黑！白纸，用来擦屁股？只有脑袋被驴踢聊家伙才会如此！
知识，在这个年代，是最不容亵渎的东西之一！江湖上闹得诡谲凶险，少有人刺杀朝廷官员，一是对朝廷的敬畏，一是对知识的敬畏！毕竟书生秀才之流，生代表着知识！
之中，对赶路往往一笔带过。电视剧之中更是镜头一转换霖点。
可真正在华夏大地上徒步走上一遭，才明白地大物博真不是吹的ｌ江湖的人，潇洒？他们比那些田间劳作之人更为辛苦，朝不保夕不，想吃口热乎饱饭都困难！入了江湖，行走江湖，便三分时间在睡觉，三分时间在赶路，剩下两分花酒地，一分吃饭，一分打架！
身在江南之人听闻山陕之地有神功秘籍，等赶过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这还要他们一路乘车骑马，或水陆并行，速度飞快！若是完全靠一双腿，那真是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
想起实验室里连轴转般的生活，顾凡觉得生活在古代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吃的至少纯然，民风尚算淳朴，江湖上的勾心斗角也多能一眼看透，最重要是生活节奏异常缓慢！
没有手机电脑，是一种莫大痛苦，可何尝又不是一种莫大幸福？
三水步，少年看着城头牌匾，怎么就是个涉字呢？
这是两人沿途进入的第一个县城，前两个皆是绕城而过，连干粮都没有补充！
“我从没见过，行走江湖，还背着一口铁锅的！”陆凤鄙夷道。
谁愿意做背锅侠？若是能够买到战术头盔一类的东西，谁愿意背着这玩意？的难听，烧开水煮东西的时候，你不同样屁颠屁颠？
看着陆凤轻车熟路拿出路引，下面夹着一块散碎银子，递给守城门的士兵，两人毫无阻碍进入城池之中，少年摇头，快步跟上，腐朽的根子不是一两扎入文化深处的！
“我身上只有几十个铜板，还够咱们一顿吃食，必须要想办法弄些钱财来！”
“劫富济贫？”少年眼睛一亮，“找家名声不好的，咱们杀上门去？！”
“屁的劫富济贫！江湖仇杀，朝廷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敢劫掠大户，这江湖分分钟教你做人！先不大户都是结社而居，就他们有钱有粮，怎么会没有几个好手做护院？”
不是吧？那些穿越上可不是这么的！
“你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混江湖的人，都是最底层的！”
少年出声反驳道：“白云城主叶孤城？蝙蝠公子原随云？李飞刀李寻欢？”
“呵呵，江湖上有几个白云城主，又有几个蝙蝠公子？又有几个李飞刀？他们出道便是名动江湖，靠的仅是武功？鬼才信啊！武功高强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几个能名动江湖的？钱粮，权势，缺一不可ｌ江湖，辛辛苦苦，不就是为了挣上一分家业！”
“那你怎么来钱？”少年反问道。
“在城里转转，若是能遇到偷扒手，黑吃黑可以弄到一些。不过这样一来就得罪了城中地头蛇，颇为不智。剩下的靠江湖朋友接济，可惜咱们两个谁都不认识。接官府或者大户悬赏，帮他们解决麻烦，耗时太久，咱们没有太多时间耽误。剩下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少年生无可恋的道：“打短工？”
这是进入灵石县城之前，追命交给他的赚钱办法！
谁能想象，陆凤这种名动江湖的豪侠，为了一口吃的，去帮人扛麻包？
或许名动江湖之后，他可以刷脸吃饭，可现在他不是在江湖上仅仅是有名气吗？
名气换不来饭吃，那就只能用力气换饭吃！劫富济贫，那是万不得已才会选的路子！
陆凤强忍脸上笑意，微微点头！打短工？混江湖的人若是没钱都去打短工，朝廷还忌惮江湖个屁啊！他的办法是直接找个不大不的江湖门派，上去露一手，化缘弄些银子！
不过若是少年想要打短工，他倒是想要见识一下，这个口口声声想要改变江湖的家伙，又是怎么打短工的！
“扛麻包这种需要抛头露面的活我是不干，有损江湖形象！若是街头卖艺，我一个人耍不来，挣钱这事儿还得落到你头上！”陆凤拍拍少年肩膀，“一路上吃的喝的，甚至买擦屁股的草纸，都是我在付钱，现在也该你露一手了吧？”
“擦屁股的草纸大部分不都是你用了？而且你还经常用来擦嘴！”
少年将手掌伸到陆凤面前，“把剩下的铜板拿出来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用钱生钱，才是最快的来财路子！走，前头带路，去最大最好的酒楼，看我给你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