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人终究是人
一向不理江湖事的水母阴姬若是重出江湖，这确实称的上多事之秋，而且还是大的事！
“一神水？昨夜还和李兄与顾凡谈论，没想到这竟然是一神水！哈哈，死在如此奇毒之下，我陆凤岂不也是荣幸？麻烦两位前辈，看看李兄这朋友，他一直昏迷不醒！”
陆凤非但不沮丧，反而面有得色！木道人和老实和尚为他诊治前，他都没有抱拳躬身，反倒因为铁传甲，他作揖行礼，出言相求！
木道人和老实和尚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着点头，走向床榻上的铁传甲。
顾凡轻拍陆凤肩膀，“你还能支撑多久？告诉我神水宫在那里，我去给你找解药！”
“找解药？”陆凤诧异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神水宫？知不知道水母阴姬的凶名？！别解药，你能活着走到神水宫都算奇迹，下没有男人能入神水宫，死的都不行！更何况，我还真不知道神水宫在哪里！等你找到解药，我怕是坟头都开始长草了！”
“话不要的这么绝对！”顾凡听到一神水，就知道蒙面人身份，因为在楚留香传奇之中，只有七绝妙僧无花一人从神水宫弄到过一神水！想来他就是引走原随云之人，另外一个出手的难道是他兄弟南宫灵？可惜不记得南宫灵出身来历，只知他死于一神水之下！
“似是失魂之症，奇也怪哉，今日一见到的疑难杂症，比这两年来都多！牛鼻子，你可有医治之法？”
木道人压下心中波澜，微微摇头，失魂之症不假，可这并非外伤引起的失魂之症，而是有人以强绝气势轰击，造成神魂离体而形成的失魂症！从症状来看，击伤铁传甲之人，在气势一道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走在自己前面了！
隐蔽扫了一眼顾凡，木道人和老实和尚联袂而去。
陆凤看着手中装有还丹的瓷瓶，笑道，“这还丹药效虽不能与大还丹媲美，可放在江湖之上也算的上宝贝，没想到这才几功夫，咱们先后用掉四枚！老实大师厚道啊！我的厚道，是他为了不折木道人面子，故意慢上一步，以传音入密赠药ｒ许他们知道神水宫所在，却不想你白白送死而已！对前辈高人你就不能多些敬畏？”
顾凡仍在皱眉沉思，根本不接陆凤话茬！
放下还丹，陆凤站起身道，“你且照看李兄，追命现身，咱们安全了，我出去走走！拿到秘籍，你帮我找个好的传人，我真不愿灵犀一指就此失传！”
死远点儿省的碍人眼啊！得知最多还有两寿命，洒脱的陆凤言语之中也不禁带上一抹悲凉，他能看淡生死事，可先是原随云，后是木道人和老实和尚，皆束手无策，还是让他心头蒙上一抹阴翳，少了往日的几份不羁与自在。
世上最难医的是心死之人，而此时陆凤无疑是半个心死之人，却胜过世间绝大多数！
“对了，司空摘星已经去太原，帮你调查马家之事，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看着陆凤迈步走出房门，站在阳光下，展开双臂，顾凡心中五味杂陈。
“你就不能满足我一下好奇心？我很想知道，你跟司空摘星打赌到底会用什么消息？”
“没用了，你死了，或许薛冰就不会死！”
“嗯？那再好不过！我去给她修书一封，让她呆在京城莫要乱走。以后麻烦你多做照拂。”
“我以李飞刀内功修炼之法，加上陆凤的灵犀一指，换你的蚕九变如何？”
李寻欢不知何时睁开眼睛，平静出声，“我觉得他不该就如此死去，我们未来该有一战！”
“多谢李兄，功法乃是各门各派不传之秘，何况我都打算把灵犀一指送给他了！”
以死相逼？以情义相迫？他陆凤还真做不出这事儿，他能肯定，若是和李寻欢易地而处，他们两个的选择还是会一样，李寻欢会交出李飞刀，却不愿意再提蚕九变的事情！
“好吧，我知道了！”李寻欢重新闭上眼睛，运功恢复伤势。
不是我不想给，一部功法而已，实在是蚕九变根本就是杜撰而来，我交不出啊！现在再这些，还有什么用，落在别人眼中，左右不过是一个不愿交出功法而已！
“顾凡，你不用愧疚！生死皆有定数，多少大风大浪我履之如平地，或许命中注定就该死在这条阴沟里呢？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顾凡问道，“决定不回来了？我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去，找你尸首！”
陆凤身形一顿，继续走向院门。
“传功之事莫要再提，不过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倒是可以一试，反正你左右不过是个死。”
“我过，我血液有奇毒，死马当成活马医，以毒攻毒，或许能够救你一命呢？”
陆凤转身，“这么，毛岭沟那人是死在你的奇毒之下？”
“这不是重点！现在是救你性命的事儿，能不能不随便转移话题？！”
“我活着，薛冰是不是就会死？我会害了她。用她的命换我的命，我不愿意。”
我特么第一次见救人也要费尽口舌的，早知道就不该提薛冰的事情！
“更何况，你若是为我解毒，水母阴姬不会放过你，江湖上多少高手也会死死盯着你！你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别人杀的ｎ命之恩，我不能不报，可整做你保镖，也太无趣。这个世间有太多秘密，等我一点点去解开，我可不会为你命浪费太多时间。”
李寻欢嘴角出现一抹鲜血，他先后两次强行停止功法，已然伤上加伤，“他或许根本不需要你保护，先不他隐藏的实力，就算他是普通人，毛岭沟那人都能死在他手中，而他依旧活蹦乱跳的。又有公孙兰在暗中，下间能够杀他不少，真能杀死他的有几个？”
顾凡给李寻欢竖起大拇指，“你这么一，我才发现，我似乎混的还不赖吗？”
李寻欢根本不理顾凡，他吐出口中鲜血，继续道，“真正需要你保护的是薛冰，我不知她是谁，是男是女，可她有危险，你拼命保护她也该让她知道，让下人知道！更何况，我亦要行走江湖，有我照看顾凡，你大可放心，要知道你比我还是差了一点点的！”
“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们是生死之敌！”
“可我们现在已经成了生死之交！这并不妨碍我们巅峰之后的一战！下间不只有正邪之战，相互对立的人可以成为朋友，就如刘正风和曲洋。而相互扶持的人也可以成为对手！只关乎武道，不关乎情福”
李寻欢的嘴炮这么厉害？读书人就是牛，可嘴上的如此牛叉，为何对林诗音就萎了？
“怕个鸟啊！救不救得活还是两，死在我手下，与东……”
“死在东瀛人手中，也算是为国捐躯了吧？”陆凤出言打断顾凡。李寻欢的传音紧随而来，“心隔墙有耳，你也不想害死公孙兰吧？”
若是全省状态，两人自然不会如此心谨慎，可刚经历过木道人和老实和尚之事，两人哪还敢大意？这种隐秘消息，一旦流露出去，他们面临日月神教反扑算不得什么，就怕公孙兰深陷其中，最后惨死啊！
“你怎么知道动手的是东瀛人？”顾凡趁机转移话题，欲要勾起陆凤的好奇心，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陆凤不好奇，那狗都能够改掉吃屎的毛病！
“听你语气，你好像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李寻欢有些不敢相信，可他知道不会看错。
“东瀛人？我手上虽有些倭寇浪人性命，可还不至于派如此高手到中原腹地杀我吧？”
“出来我怕吓死你们！没有证据，这事儿还是等你能活下来再吧！”
“那好！我出去散散心，调整一下情绪，顺便打探一下追命消息，晚上再疗伤之事！”
陆凤打开房门，迈步而出。李寻欢看了顾凡一眼，继续疗伤。
怕是有人不愿意让我们平安度过这个晚上啊！木道人欲杀我而后快，无花怕是也已经知道我们的落脚之处！若非如此，还真是一线生机皆无！
在李寻欢耳边耳语几句，顾凡开始闭目沉思。而李寻欢嘴唇翕动，刚关上房门的陆凤便是身体一震。他若无其事转身看了一眼四周，没有惹眼的存在，包括直勾勾盯着他的乞丐！
丐帮盯人，就是如此光明正大！他们甚至还会第一时间扑上来，让人无可奈何！
酒楼之上，木道人看着眼前老实和尚，“镇远镖局常漫和一众趟子手死在北坡，镖车消失无踪，等会咱们一起过去查看一下。”
老实和尚摇头，“为了武当声誉，你也真是不要命！不管闲事儿，你至少能活到两百岁！”
“我若是不管闲事儿，为什么要活到两百岁？老实和尚怎么还有老实的时候？！”
“不去！这几日河南地界颇为不平静，陆凤和李寻欢都被刺杀，又有多位江湖高手身死，我要去看一眼无花，好久没有他踪迹，不能让他出事儿了，不然没法给少林交代。”
木道人不屑道，“你盯着我大半月，就是怕我对无花出手？和尚，谁都知道我不会出手，偏偏你觉得我会出手。我杀你少林种子，你们会放过我武当英才？”
“理是这个理，可道比理大。若我遇到落单的武当英才，当然要扶持一把，同为正道，咱们都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山门的事儿！不过，你还是武当中人吗？”
老实和尚前言不搭后语，完转身就走，留下端着酒杯淡笑的木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