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火
突然，黑的眼睛猛然睁开，身子一歪，差点从树上摔倒，然后翅膀一震飞上了，开始绕着桃树呱呱大叫了起来。
陈阳一点都不当回事儿，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这鸟一点都不懂事，我不过就是过了把当鸟的瘾，看把你吓得！“
黑再次恐惧地看了陈阳几眼，随后好像是想飞走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没走，继续飞到了马蜂窝上抓虫子吃。
陈阳鄙视地看了它几眼，还以为是个有气节的，没想到看着浓眉大眼的……
就在这时，太阳缓缓从边升了上来，似乎要亮了，黎明到来。
陈阳看着不远处不断升起的炊烟，心里已经有了些预福
山里的人种田的少，没必要早起，所以他们早起的时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他们集体早起的时候，就是有大事……
陈阳也没多想，他看了眼已经回来的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指挥着蜂鸟去吃绿色液体的残留物，蜂鸟似乎不愿意，但在陈阳的桃花阵下，还是口嫌体正直地飞了过去。
“好歹也是好东西，起码能有点作用……的吧？”
边的夜色逐渐退却，太阳缓缓上升，很快，就有几个青壮在前走着，他们的肩膀上扛着扁担，扁担上有绳子和陶罐连在一起，看那些青壮吃力的样子，这陶罐似乎分量不清。
这陶罐不用，里面装着的就是村长求来的鬼火油了。
那日回家之后，村长王留就左想右想，想试着能不能把这事避过去，但他终究还是想不出好办法，虽然他年纪大了已经不想冒险，但王神婆已经把鬼火油等拿了出来，他要是想退缩，恐怕下场不会太妙。
村长当不了还是轻的，要是王神婆送他去见列祖列宗，那可真够冤的！
在村长王留的身后，一些饶身上还挂着镰刀，斧头，甚至还有几个人背后背着弓箭。
王家村里的人世代在山里生活，武器什么的总是不会缺的，就连弓箭也是攒了几把，上山打猎的人轮流使用，此时就是拿出来的时候了。
陈阳远远地就看到了这里的一切，但他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反正他的策略只有一个，只要火烧不到自己身上，静静地装死就好了。
当村长王留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陈阳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他也不意外，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差事，选择远离，其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总比不明不白地死去要好得多。
而在人群外围，还有一些两手空空，似乎是看热闹的人，陈阳最讨厌这样的看客，一点力都不出，偏偏还喜欢指指点点，不由冷笑，“等会儿有你们的苦头吃的！”
当人群来到池塘的另一边时，陈阳已经能看清来饶脸，当先一人脸似树皮，下巴处一片白胡子，显然就是村长王留了，有人在他的耳边几句话，王留不时点头，最后面朝大家，“开始吧！”
所有人立刻就开始行动了起来，这里大部分都是王家人，对村长的话也是言听计从，有人去池塘边浸湿布，应该是捂住口鼻的。
还有人在风口迅速生火，滚滚的浓烟马上就往蜂窝飞了过去，更有一些人拿着大锤和斧子，全身穿满竹甲，口鼻间是浸湿的破布，慢慢地往蜂窝走了过去。
十几个蜂窝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纷纷如临大敌，嗡呜飞着，但是没用，所有人都防护得严严实实，只是苦了陈阳，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不用呼吸的，但依然被浓烟呛的要死，连叶子都有变得枯黄的。
就在陈阳的思绪还在飘飞之中，突然有人回头报告，“村长，这里有一个蜂窝被破坏了，不知道是谁干的？”
村长王留皱着眉，虽然口鼻间已经有了湿润的破布，但依然一阵阵的咳嗽，此时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哪里还有心思探究其他，摆摆手道：“不用管那些，早点干完，早点收工！”
“知道了！”
那人也没有多想，举起斧头，大步往蜂窝走了过去，就在这时，陈阳却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丝不同，心中也变得警惕了起来，“好像在哪里突然多了一股阴寒的味道，要出事！”
陈阳还在思考之中，答案却马上就来了，首先是风向突然一变，竟然诡异地绕过了蜂窝，拐了弯，直直地往池塘前的众人飘了过来。
立刻就有眼尖的人看出不累，大声吼道：“马老四，你怎么搞的？烟都飘到这里来了？”
那个所谓的马老四也是手忙脚乱，赶紧提着早就准备好的水桶想要浇湿火焰，“我也不知道啊，你得问老爷，这风向突然就变了！”
不，不只是风向变了，就连那浓烟的颜色也变了，由灰白变成了浓黄，简直稠得化不开，缓慢而又坚定地往人身上扑了过去。
有机灵的直接跳到了池塘里不出来，那些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的，被烟一扑，脸色立刻就变得蜡黄，往地上一倒，口鼻流血，眼看着是不活了。
王留是最先镇定下来的，他腰微微直了些，发号施令，“赶紧避开烟，往没饶地方躲，带弓箭的准备，马上放箭！”
躲谁还不会，但这个烟看上去慢，其实一点都不慢，范围还大，运气好能躲过去，运气差就是等死，所以在蜂窝或者浓烟附近的人很快奔溃，四散奔逃起来。
陈阳也是大跌眼镜，他原本以为这蜂窝的手段就是马蜂蜇人，或者老头出现呢！哪知道都不是，还没看清怎么动手的，村民就败了。
但这事情明显没完，随着王留的命令，马上就有人拿出弓箭，把箭头往陶罐里放了一下，然后点燃，齐齐往蜂窝射了过去。
陈阳看得清楚，那箭头上的火焰竟然是碧蓝色的，和老头用出来的火焰几乎如出一辙，心中更是震动，“这是什么火？是什么人制造出来的吗？”
别的陈阳不清楚，但这种火焰似乎对灵魂有极大的伤害，可以直接消融魂魄，对血肉之躯的效果如何陈阳倒是无从猜测。
但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些对付不了那老头，因为那老头也能发出这种火焰，至于能不能对付蜂窝就是一个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