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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佛修来世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又恢复了沉寂,所有人都走了,就连周缇都跟着容珩出去颁旨了。

    大殿上只有抬手捏眉心疲惫的祁修芾,还有一个心疼老父亲的祁易弦。父女俩大脸脸一块儿皱着,相看两不厌啊。

    坐着冷静了一会儿,祁修芾就起身对殿外侯着内侍喊道,殿外的内侍太监闻声进来,弓着身子等祁修芾吩咐。

    “让内务府的人备素服,即日起斋戒一月,现在去敲丧钟吧。”

    “是。”

    内侍慢慢的退了出去,期间没发出一点声音,这个殿内越来越冷清。

    沉默了好久,祁易弦开口对着祁修芾弱弱的了一句:

    “阿爹,弟弟还未赐名。”

    祁修芾恍如隔世一般,才想起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大半了自己没去看过,也没给人家起名字。

    祁易弦抬眼看了看自家的老父亲,就知道如果自己不提起,他这个爹估计连他还有个儿子都忘记了。唉,这叫什么事啊!

    她默默地看着祁修芾拿起了一旁的狼毫,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朝”。

    “嗯?”

    祁易弦疑惑的看着自家老父亲。

    “你弟弟就叫祁易朝了。”

    祁易朝,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还真是让人意难平。

    父女俩都思绪万千,祁修芾望着殿外,只想着,等自己把三个孩子养大成人以后,他就退位去给华晔守皇陵,只愿她能走的慢一点,多等等他。

    人们都:佛修来世,道修今生。

    祁修芾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那祚皖入了佛门了,他也是想和那个人重修来世吧。

    “咚!咚!咚!”

    这时候钟鸣声传了过来,声音源远流长沁人心脾,也引人悲痛。这钟鸣声从皇宫传出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听着这悲泣的钟鸣,祁修芾陷入沉思,两眼无神的看着远方,久久不能回神。

    而祁易弦心里也难过起来,这是哀悼自己丧去的母妃啊。

    传入了京内的高门大户的院子,正在品茶谈笑风生的妇人们,听见了国丧的钟鸣声,来不及把茶放下,就慌慌张张的朝皇宫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街道上贩卖做生意的厮,酒楼里吃饭谈生意的商人,逛街采买的姐,也纷纷朝宫门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这钟声?是国丧啊。

    夜夜笙歌的乐坊,纸醉金迷的阁楼,混着**气息的大街巷,正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都扔下了手中的酒杯画扇,整整齐齐的朝宫门的方向拜了下去。

    府衙里正处理公务的大人们,城外操练兵马的将士,在外巡逻的士兵,城门口把守的重兵,听见钟声后,都郑重其事的放下手中的兵器,朝着宫门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去。

    这是国丧的钟啊,宫中只有皇上和皇后,难道是皇后娘娘薨了?

    钟声流转了一个时辰后,京城众人才起身,怀着不解的心情开始揣摩。

    可是刚刚过了中午,京中的各位大官员就被叫进了宫,和上朝一样,着官服,带着官帽,站在议事堂外,殿门没开,皇帝还没有来,所以他们也只能侯着。

    左相彭称岸和右相叶傅辛聚在一起,几位国公侯爷聚在一起,所有官员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今的丧钟事。

    他们等了好久,却迟迟没有等来当今圣上,马上就到了巳时了,各位官员等的都有些站不住了。

    只有那李善全那几个知情者站在一块,无动于衷默不吭声,经历了早上的事,不仅仅是自己没回过神来,还有家眷们都被吓傻了。

    护国公秦辽已经回府了,秦辽请了三病假,称等皇后出殡会去向华晔请罪。

    护国公府也没人敢哭,国公夫人心疼女儿也没敢哭,就是全府恹恹的高兴不起来,像丧尸一样,被悲戚的气氛环绕着,这是差点就要被抄家了。

    容珩一起去护国公府传了旨,就护送周缇带着那宝匣里的丹书铁券,顺便召集了大官员,就回宫复命去了。

    而大府司柯钧去了凤鸾宫,搜了凤印也就急吼吼的走了,活像个强盗似的。

    这时祁易弦已经回内殿睡下了,祁修芾拿了匣盒,打开淡淡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就转身收了起来,这时就看见大府司柯钧也回来了,拿着精致的盒子,递给了周缇。

    周缇转身给了祁修芾,祁修芾看着手中的凤印不禁颤抖,感念道这个东西终于收回来了,他转身就想往内殿走去。

    突然祁修芾就有些身形不稳,神色有些恍惚了,周缇手疾眼快的扶住他,容珩见此便

    “舅舅还是先歇下吧,我给阿弦妹妹送去,您午时还要去监刑。”

    祁修芾听闻就把手中的凤印转递给了容珩,就被周缇扶着去了偏殿歇着,柯钧也退出令外,只有容珩一个人,轻轻的进了内殿。

    要不是大白,容珩就如同魑魅一样站在榻前,没有声音像个幽灵一样,看着那个睡得正香的姑娘。

    他总感觉姑娘好像皱着眉头,他慢慢的俯下身子,抬起手抚着祁易弦的眉头,想把她的眉头抚顺。

    嫩滑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他心头大震。

    他仿佛看见姑娘睡得更安稳了,他抬手伸进自己袖子里,把他母亲给他绣的荷包掏了出来。

    他之前嫌荷包花哨,所以没戴在腰上,但是这是母亲绣的,里面放了安神的草药,他也放在身上,带了好些年。

    他静静地拆开荷包,掏了一半药草出来,又拿起凤印塞了进去,才把荷包重新装好,悄悄地放在了榻上,清理了剩下的药草,看了姑娘安静的睡颜,转身出了内殿。

    望她以后一生顺遂,平安康泰。

    容珩想着今那个落寞的她,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心疼,可能的时候她太可爱了吧,现在看她难过,总是有些不忍。

    嗯……应该是这样,容珩给了一个服自己的理由,就和殿外抱着圣旨侯着自己的柯钧,朝着议事堂的方向走去。

    他步态稳健,步步生威。

    等了好久的朝臣们,看见有人迎步走来,走近了,才看清楚来人是百擅司统领,那个半大不让人闻风止步的少年郎,还有百擅司大府司柯钧。

    这两位没有谁不认识的,那抄家的势头可谓是印入人心啊,容珩的那抹狠厉真的让权战心寒的,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为什么他们没等来皇上,却等来了百擅司总统领?

    这的疑惑,大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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