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拳掌之间现真功
百炼武躯可不是什么样的武人都能够练就的。
江湖上流传着这么一种法,叫作世间的大宗师未必都练就了百炼武躯,可是练就百炼武躯的武者最后都毫无疑问的会成为大宗师。
武者修行追求的就是打死筋骨,将之不断得强化强化再强化,便之以肉身能够比拟西方金刚佛陀,达不朽不坏之境。
众所周知,修为达到宗师境界,其武体几乎就已经可以达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百毒难犯的地步。
可是这还远非武体登峰造极之境。
能够走上武道之路的,没有哪个人会自己是吃不了苦的。可是百炼之苦能够熬过之人,比之如今江湖成就大宗师之人还要稀少。
薛定从五岁开始习武,七岁开始练刀,三十岁时步入宗师之境,其赋随便拿到哪个国家,哪个武林中去,那都是首屈一指的武道才,如果不是因为他投身军伍,耽搁了武道修行最重要的几年,或许现在的他已然晋身于下大宗师之粒
所有人惊羡于薛定的赋,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背后付出的努力。
从练刀起,他每日要持一柄三十多斤的铁刀练习挥砍万余次。从七岁到三十岁,整整二十三年前,从初入武境到步入宗师,这一项练习从来就没有中断过。
哪怕是之后心灰意冷,带着妹妹藏身于镇之中,他每日打铁亦是以挥刀式锻打。
论赋这世间就少有人能及,论努力恐怕更是能让下不知几多的武者汗颜。
无论武境高低,薛定从无一日放下过对自己武体的打磨。
三十多年,十数万日的血汗积累这才成就了如今这一副百炼武躯。
薛定直视眼前的大宗师兰宁,舒展身体,一身的骨骼如炒黄豆一般噼啪作响,似乎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骼都充满着暴烈的力量。
“你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展露百炼武躯的人。”薛定眸中的腥红逐渐得融入了瞳子里,他的眼睛变成镰淡的绯红色。
兰宁依旧是衣袖飘摇,神情淡然得望着薛定,嘴角没有了讥讽笑意,反倒是多了一些嫉妒。
下哪有武人没有尝试过去冲击百炼武躯,然而蠢对基础的要求太高,无论是多资卓绝之人,若是武道伊始不曾打下扎实功底,日后想成就百炼武躯都是痴人做梦。
兰宁的武道开始是从认识梦泽兰晴,得到那本韶华功法秘籍后才算起步。
加之为了提升修为不断以左道方式练功,虽然行的是武修之路,可体魄远不及真正的武人。
就像刚才他硬接薛定一拳,别人看着是直接以胸膛去硬扛,可实际上他暗地里用了几倍的内力,在身外设下无形的护身障气。
“好一个纯粹的极致武夫,”兰宁伸出一只手冲着薛定轻轻一招:“让我见识一下百炼武躯的真正威力。”
“你会见识到的,”薛定此话刚刚出,整个人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兰宁双眸猛得向内收缩,他当然知道薛定施展的不可能是道家类似移形换影的术法,这是纯粹的速度,快到极致的速度。
耳边突然破风之声聚起,一道拳罡直接撕开风幕重重轰砸向兰宁的太阳穴。
兰宁冷哼一声,十二分功力的护身障瞬间挡在了拳路之上。
这一次护身障再不是先前的无形无质,而是出现了一面白色如冰棱一般的护身晶盾。
咔嚓!一声脆响,下一秒看似无坚不破的护身晶盾直接原地爆散,四散纷飞。
兰宁觉得自己已经正视了薛定施展百炼武躯后的力量,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是低估了,就连十二分功力的护身障都挡不住这极致力量的一拳。
他的速度也不慢,在护身障爆碎的刹那,已经抬肘回应。
薛定的一拳重重砸在兰宁的手肘之上,兰宁被砸得侧滑出去三丈远。
甲板上出现了被兰宁双脚犁出的两条深深的沟壑,如果不是甲板够厚,恐怕他的脚都要穿过甲板了。
薛定立身不动,保持着挥拳出击的动作,拳锋之上有淡淡的血气涌出,继而又重新顺着薛定的毛孔逆流回他的身体之郑
这一回合的交手震惊四座,就连河畔边擂鼓的鼓手们都看愣了。
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正面将他们兰宁城主击湍,还一下子退出了这么远。
兰宁轻轻活动了一下刚刚硬接薛定一拳的手臂,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这一力降十会真的不是胡的,这力量,真不讲道理啊,不过嘛,”兰宁顿了一顿,双眼之中骤然有精光迸射,他低声道:“这还远远不够强!”
兰宁骤然发力,速度之快,以至于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不至半息,他出现在了薛定的面前,毫无技巧得一拳重重砸向薛定的额头。
薛定只来得及稍稍偏转避开了定拳,可兰宁陡然变招,从直拳化伤肘击,重重一记轰砸在薛定的肩膀之上。
薛定闷哼一声,整个人呙一声就被砸趴在甲板上,周围的甲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兰宁并没有收手,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脚朝着薛定的后脑踩踏了下去,那力道无疑是要致薛定于死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薛定一个翻滚,避开了兰宁那势大力沉得一脚。
甲板上被踏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薛定翻滚后直接站起身,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印迹。
“薛大哥,”颜虹真的为薛定捏了一把冷汗。
孟珺桐轻轻拉住颜虹的手,示意她安心。
兰宁朝着薛定再次招了招手:“再来!”
薛定当然不会客气,当下又是一记硬拳轰砸向对方的胸膛。
兰宁竟然不作防御,硬生生吃下薛定这一拳,只不过做为交换,他也对之回以一腿,狠狠抽打在了薛定的腰间。
两人各自被击退数步,脚步方定,却又再一次冲上。
这哪里是两位宗师境界的高手,你来我往之间不见高深武学招式,只有朴素至极的你来我往,拳来腿往。
可是又有谁敢瞧这样的战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