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还钱
为了阻止老妈的怒火继续燃烧，甘萍连忙转移话题。
“妈，我好渴，我想喝水。”
喂甘萍喝了些水，老妈把熬好晾温的粥端来，“先吃点粥，再把药吃了……”
为了老妈不再难过，甘萍乖乖配合，吃粥吃药，结果没多久全吐了。
给甘萍量过体温又上新高度，老妈慌得给老爸打电话。
“可我现在回不去，要不然，我找人陪你送孩子去医院吧。”
李香云一听甘夔的话就火了，“工作重要孩子重要？行，你别回来了，和工作一起过去吧。”
啪！老妈挂断电话，赌气给甘萍穿好衣服，准备带甘萍去医院。
躺在床上没觉得什么，下床后甘萍才尝到是有多难受，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似的，直接就往地上栽，被老妈及时扶住。
连扶带抱，老妈好不容易把甘萍折腾出门，对门的门却在此时开了，邻居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一见母女情况，忙问道。
“我可以帮忙吗？”
对门是单身，三十多岁的年纪，和甘夔聊过，名叫姜大卫，是几家连锁超市的老板，这些李香云都知道，但两家毕竟没什么来往，又是个单身汉，李香云摇摇头，礼貌拒绝，“不用了，谢谢。”
甘萍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个头已有一米五，体重八十斤，又连站都站不稳，李香云扶着才走几步就走不动了，看着脚下长长的走廊直叹气。
“还是我来吧。”
姜大卫不由分，弯腰抱起甘萍就走，下去楼下直奔停车场。
“我有车，送你们去医院……”
累得一头汗，李香云跟在姜大卫身后听了这话，再看看甘萍烧到通红的脸，没再拒绝。
……
“，钱哪儿来的？”
甘萍才退烧，福尔摩甘夔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赶回家进行审讯。
老妈坐在旁边陪审，一点也不打算轻饶偷嘴吃的宝贝女儿。
甘萍病刚见好，精神萎靡声音沙哑，“遇到同学，他帮我垫钱买的，好了周一还人家的。”
“同学？”甘夔警觉起来，“哪个同学？我见过吗？”
点点头，甘萍主动招认，“就是那次帮我背书包被你误会的宋青程。”
咯嘣！甘夔攥紧拳头，关节暴响，“他借你钱你就敢用？女孩子的矜持呢？爸爸妈妈平时怎么教育你的，你都忘了吗？”
“都会还他钱了，我怎么不矜持了？”甘萍委屈地眼泪含在眼圈里。
“你爸爸的对，就算人家只是单纯的借钱给你，这钱你也不能借，防患于未然懂不懂？再，妈妈告诉你多少回了，吃冰淇淋长蛀牙，女孩子吃多凉的对身体也不好，你怎么就不听？”
被教训得狠了，甘萍倒回枕上，拉过被子盖住头哭得抽抽噎噎，甘夔舍不得再下去，转身就往外走。
“诶，你干什么去？”
“去还钱！”甘夔咬牙切齿，回头嘱咐李香云，“才好些，赶紧哄一哄，别让甜甜哭了。”
开车一溜烟地赶到江城一中附近，看看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才放学，熬夜熬到两眼通红的甘夔点燃一根烟提神，抽了没两口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竟仰靠在座椅里睡着了。
走出校门口，宋青程拐过街角，便看到了甘夔的二手大众，走近一看，车里浓烟四起，甘夔仰靠在车座上依旧鼾声如雷。
甘夔的车停在一株枝繁叶茂的银杏树下，因为不是主干道行人并不多，而且路过时如果不仔细看，暗影斑驳下，根本注意不到车里满是浓烟。
“甘叔叔，快醒醒！车子冒烟了！”宋青程拍着车窗大剑
敲两名江城一中下班的老师路过，听到动静立即跑过来帮忙。
甘夔被从撬开的车门里拖出来后，宋青程憋住气钻进车里，用水把火源浇灭。
还没等救护车赶到，中毒不深的甘夔已经醒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甘夔看着扶住他的两名教师，再看看四下围过来看热闹的路人，满脸茫然。
“我你这位同志也大意了，关着车窗抽烟不，还能抽着烟睡着，如果不是那位同学发现的早，恐怕你就算不被火烧死，也得被浓烟呛死。”
顺着教师手指方向看去，甘夔赫然发现，所谓的救命恩人居然是借钱给他女儿买冰淇淋的宋青程，一时间五味杂陈。
驱散了围观群众，甘夔向两名教师一再表示感谢，并交了费用请救护车原路返回。
终于把闲杂热全部清理干净，甘夔揽过宋青程的肩拍了拍。
“伙子，见义勇为，不错！”
料到因为甘萍生病，自己借钱给甘萍买冰淇淋的事情败露，甘夔这是来问责的，宋青程故意利用孩子懵懂的样子来迷惑甘夔。
“甘叔叔，您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今甘萍生病请假没来，甘叔叔为什么会来这里？”
毕竟宋青程这孩子是他的救命恩人，刚获救立即问责，怎么看都有点卸磨杀驴的嫌疑，甘夔大手搭在宋青程的肩上，略一沉吟。
“叔叔是来替甘萍还你钱还有衣服的。”
宋青程恍然大悟的表情，伸手向甘夔，“谢谢叔叔。”
按照甘萍报出来的钱数凑了个整数，连同洗干净的校服一并放到宋青程手里，甘夔一想到甘萍就因为这子的纵容才受凉得病，又不免气不打一处来。
“下次不许再借钱给甘萍，还有，记住，离甘萍远点，再让我知道……”甘夔冲着宋青程挥舞了下他的铁拳。
甘夔翻脸像翻书，宋青程被吓得瑟瑟发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一句话也不出来。
这子胆子也忒了吧？甘夔暗忖，于心不忍却还是坚持把恶人做到底。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宋青程拼命解释，“我去那家冰淇淋店买冰淇淋，正好遇见甘萍因为点了冰淇淋却拿不出钱，被店员训得直哭，所以就帮她付了……哄了好半，还是吃了冰淇淋才不哭的。”
“啧！”甘夔听得心疼，后悔自己和老婆管得太严，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又看了看一脸可怜相的宋青程，伸手摸了摸宋青程的脑袋瓜，主动把阎王面具摘掉，露出一丝笑容来。
“好子，知道英雄救美，不错，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