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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教训

    “有什么不能的,还不让我问,难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不,不是的,你当然是我的好朋友……”甘萍两只手扭在一起,一脸的羞赧,好半才把贪吃冰淇淋,造成急性胃肠炎的实情告诉李澹

    “至于吗?”李逍表示贪吃冰淇淋到生病,实在难以理解。

    “嗯……”听李逍问她,甘萍连忙点头,“你不知道,那家店里的手工冰淇淋超好吃!”

    “就知道吃……”李逍无可奈何地摇头,“我看,我和你这个超学龄前儿童没什么共同语言。”

    “吃怎么了?”甘萍无视李逍的不屑一顾,“有能耐你别吃东西呀……”

    午休时间,甘萍和李逍一起去餐厅吃过午饭,有午睡习惯的李逍直奔女生宿舍。

    甘萍不习惯午睡,又不像李逍那样舍得花钱,不住校还非要交钱弄个床位专为休息,便独自一人出去操场散步。

    深秋的蓝得像一汪水,秋风微凉,秋日高远,笔直的杨树贴着院墙站成一排,刷啦啦,落叶随风打着旋地飞舞,脚下砖红色的橡胶跑道画着圆弧,被枯草在外围格出规整的线。

    甘萍沿着树荫下的跑道溜溜达达的走着,忽然隐约听到距离篮球场不远处,一株高大的杨树后传来低吼。

    怎么回事?甘萍寻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就见刘文斐正单手压住宋青程咽喉,把他整个人顶在树上。

    “刘文斐,你这是在干什么?”

    正要给得罪他的宋青程一个教训,不料却被甘萍撞见,刘文斐脸上的凶残表情瞬间凝滞,“甘萍?”

    从刘文斐的反应和宋青程嘴角可疑的血迹看,甘萍很肯定刘文斐在行凶。

    “你为什么打宋青程?”甘萍口吻直白,仿佛在指认刘文斐就是恶霸。

    “我,哈哈……”刘文斐有苦不出,干笑两声,松开宋青程,两手在宋青程身上胡乱拍打了两下,“没有,我怎么可能打他?我是和宋青程闹着玩的。”

    “闹着玩?”甘萍狐疑的眼神在刘文斐和宋青程之间来回逡巡,“我看你就是在欺负人。”

    “我……”被抓包的刘文斐欲哭无泪,暗自腹诽宋青程运气太好,居然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遇到救星。

    抬手抹掉嘴角血迹,宋青程吐出一口血水,向甘萍道,“我没事,他打的不是很重。”

    刘文斐一听就急了,“宋青程,你不要冤枉好人!”

    “是男子汉就别不承认……”宋青程满脸鄙夷,模仿刘文斐的语气,“我警告你,离甘萍远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这话是谁的?”

    “是我的,怎么了?那也不能证明是我打的你。”

    “对,是不能,是我自己不心摔倒撞的。”

    甘萍既看到了刘文斐对着宋青程挥拳头,又亲眼目睹宋青程吐出口血沫子来,很肯定就是刘文斐滥用武力造成的。

    “你真不害臊,就是你打的还不承认,丢人!”甘萍白了眼急于解释的刘文斐,拉住宋青程的手转身就走。

    甘萍牵手宋青程的动作刺激了刘文斐,顿时暴怒,“宋青程,你真卑鄙!”

    听不见刘文斐的怒吼,宋青程满眼都是牵着他的甘萍……

    宽大的校服松松地绑在腰间,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高领羊毛衫,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走动幅度的甩动着,因为身体倾斜的原因,宋青程很容易就能看到甘萍带着婴儿肥的侧颜,满是真的孩子气。

    “你不骂我是坏人了?”

    一句问话像是突然拉住的手刹,甘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可我也没你是好人呀。”

    “……”视线在半空中与甘萍倏忽相撞,宋青程脸上一红,眼前金星直冒。

    甘萍发现宋青程整个人打起晃来,“宋青程,你没事吧?”

    “他没事……”

    身后一道清冷声音传来,甘萍转头看去,竟然是李澹

    把甘萍拽到一边,李逍甩手就是一嘴巴。

    宋青程耳畔嗡嗡作响,一时没回过神来……

    啪!紧接着又是一巴掌,宋青程被打得头一偏,再转过来,人已清醒。

    瞳孔里倒映着李逍再次抡圆的巴掌,宋青程抬手抓住,“你干什么!”

    “醒了?”李逍冷笑。

    “甘萍,我有事找你……”刘文斐追上来,拦住甘萍。

    “什么事,你吧。”

    “刚才不是我打的宋青程。”

    “嘁!”甘萍不屑刘文斐狡辩,“不是你打他,宋青程怎么会受伤?”

    甘萍和刘文斐面对面站着,微仰起头与他对视,湿漉漉的眼打着颤,倒映着刘文斐的满脸愤懑。

    宋青程刚要上前推开刘文斐,却被赶来的刘向东和身后的李逍一人抓住一条手臂摁住了。

    “你们干什么?”宋青程急于挣脱,刘向东随随便便手上一用力,宋青程立即吃痛无法动弹。

    李逍斜了眼五大三粗的刘向东,用眼神警告他轻点,可惜刘向东根本没理解,手劲大得宋青程又是一声痛呼。

    “你放开他!”甘萍气得上去要推刘向东,被刘文斐一把拉住。

    “是宋青程,他我永远也比不过他,我生气要打他,他就自己先往树上撞,他诬陷我,所以我才要打他的……”

    刘文斐的话像一枚细细的针戳在甘萍心上,“我不信,你在骗我!”

    “是不是在骗你,你问刘向东,他刚才也在旁边。”

    “我不信……”甘萍不想听到宋青程在骗她这样的话,所以对刘文斐的指认格外抵触,“刘向东是你的亲戚,他当然要向着你。”

    “那么我呢?”抓住宋青程一条手臂的李逍插嘴进来,一句话把坚持己见的甘萍和挣扎不开的宋青程同时愣住了。

    “我也看到了,就是宋青程自己撞的,然后栽赃陷害给刘文斐。”

    被拆穿的宋青程扭头看向李逍,“你干什么?”

    “拆穿你……”李逍着,松开一只手为宋青程抹去嘴角血迹,“不要为了她伤害自己。”

    趁着李逍有所松懈,宋青程一把抽回被擒住的手臂,转身一脚踢在刘向东腿上。

    刘向东皮糙肉厚,一咬牙挺了过去,反手圈住宋青程,铁塔似的箍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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