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罗棋布
慎园
卫凌濯站在桌前，翻看着近来怀虚收来的密信。
他正思量着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故，总觉得心里不大安宁。
于是他把那十几封信，全都展开排列在桌上。刚才排整齐了，谁想门猛的一开，带进来一阵风，把才理好的信吹了个七飞八散。
卫凌濯当场就凝固了，正要骂人时，却看见是怀虚。
于是他只好服自己平静心情。
“了多少次轻点开门，总是不听。”
怀虚不好意思笑笑道：
“这。。。我习惯了。”
卫凌濯把地上的纸捡起来：
“吧。”
“我最近派那眼生的走檐郎在镜月台望了好几日了，那里各门各院都是防备的很。且荣渠好几日都没出门了，这几日也没有盯着三皇子上朝。”
卫凌濯冷哼一声：“平日里何等风光的荣渠公主，连二月二这样的大日子也不上心了，反而呆在自己家里躲着，怪事一桩。”
“王爷，这公主看似消停了，在家里呆着不出门，但是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发生，她干嘛在家躲着。”
卫凌濯拍拍桌上的纸：
“谁没事发生了？”
怀虚眼珠一转：
“这。。。王爷，你是，这青成郡的事，与公主有关？”
“我本来不曾想到她身上，谁让她自己行事反常，也就怪不得我怀疑到她”
着把纸拢做一叠，收进了匣子。
“怀虚，最近朝中无事，大家都闲的很，我们去一趟青成郡。”
“可是王爷去这么远，需不需要和陛下一声？”
“我去和陛下一声？卫明灏住在宫里，你这是让我明着通知荣渠，我要去查她了？”
怀虚讪讪一笑：
“我这不是，担心王爷被麻烦事缠身嘛。就怕宫里问起来要找人，找不到。”
“他忙着和解丞相一家处理国家大事，哪里会找我。”
“王爷，先皇后可是陛下一生眷恋之人，朝中也有许多支持您的老臣，何不快快谋划太子之位呢?”
卫凌濯摩擦摩擦大拇指关节：
“父皇如此多疑，却偏宠幸解丞相一家，无非就是解家一脉都是文臣，卫明灏还，而他又认为荣渠公主不足以为戒。那荣妃吹着枕头风，就算朝中那一半大臣都出来推举我为太子，那也只是祸事一桩。”
怀虚又道：
“荣渠公主不知背地里做了多少腌臜事，陛下还这么宠她，想当年袭部祸乱边关，要我朝公主和亲，那求娶荣渠公主的使者都到了京城外了。她竟然自立门户，向陛下请求嫁给今日的驸马。偏陛下居然答应了。起来最后袭部，还是当年的顾兆冲将军摆平的，谁知下半年竟全家都没了。”
卫凌濯轻咳一声：
“行了，你下去准备准备，明我们就出发。”
待怀虚下去以后，卫凌濯想起旧事来。
七年前宫中大变，宜妃暴毙，卫矢渝流放，不知这个弟弟，此刻还在不在人世。
要卫矢渝不是皇子，他可是不信的，奈何宜妃太软弱，解家又势强。
好好一个皇子，前程断送。
前几年，幸得母亲一族相助，又笼络了一些老臣，如今总算是站稳了脚跟。
现在边关总是不稳，朝中还是这幅光景，就不能不有所作为了。
想当初母亲在世，还在王府时，一家子和乐安康。
自己母亲对宜妃很包容，宜妃也很娴静懂事，所以他和卫矢渝也很和睦。
谁知父亲登基后，功劳全给解家占了，宜妃又软弱，宜妃母子连同顾家给人一锅端了。
想着又揉揉太阳穴，好在自己没有被推上太子之位。
一来也不用成的呆在宫里，省去许多麻烦，二来自己也来去自由，如今才可以随意离开京城去办自己的事。
这些年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他从来都是防守，未曾主动出击过。
这一次，总该先发制人一回了。
镜月台
在碧云冰丝软榻上，一位冰肌玉肤，姿容妖媚，柔若无骨的女子侧卧其上。
本来她只是闭着眼憩，恍然之间，她感知到鼻息里的香味淡淡散去，人还未清醒，眉头先蹙起，那细细描出的弯弯长眉，也起了曲势。
一会子过后，她扶着边榻缓缓坐起来，抬眼瞥见香炉中香已燃尽，那打篆出来的金香粉莲花已经成了一摊黑灰，于是扭头厉声叫唤起房内的婢女
“人呢？都死了？还不快滚到我跟前来？”
一个婢女吓坏了，赶忙低着头冲进来。
“公主息怒，什么事？”
荣渠怒目横眉：
“你是第一才来我这里做女婢吗？我的规矩，你是不放在眼里了？”
完把那香炉抬手一砸，那香灰便泼了那婢女满头。
那婢女也不敢擦，声音里也渐渐带了哭声：
“公主冤枉啊，奴婢自是知道公主的规矩，可是公主您近日心神不宁，已经用了太多香了，我是闻着屋里的味道比平日太浓了，才不一直添的，怕熏着公主了。”
荣渠动了动脖子：
“这么我还是错怪你了？”
那婢女也不敢话。
“罢了，你起来吧，今儿倒是我对不住你了。”
“奴婢不敢。”
“行了，待会你去账房那支点银子，做衣服去吧。”
完又清了清嗓子：
“我问你，徐乐胜呢？”
“驸马今日出去了”
“又出去？他诚心躲着我？我在家，他就出去？”
“驸马的行踪，都有走檐郎偷偷跟着，驸马并未去什么不洁净的地方，您放心。”
“最近我不出去，慎园那里有什么动静？”
“探子来，慎园那边严的很，也没什么动静。”
荣渠摸了摸手上的玉镯，朝奴婢挥挥手：
“你叫那些跟慎园的都回来吧，料想他应该也做不了什么。把人都派到该去的去处，再去告诉驸马，明日，我与他一同进宫，我去探望探望母妃和父皇，顺便也和驸马增进增进感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