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此江山
等一行冉达青城郡时，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岑历把马车停至一处客栈，就叫醒了他们二人。
两人迷迷糊糊醒来，正惊叹原来阁中与城内并不是很远，才眯个眼的功夫便到了。
此言却遭到了岑历的无情吐槽，他们二人全程如死猪般昏睡，只管躺着便快活了。
而岑历可是驾了好几个时辰的车，拉缰绳的手又酸又麻，整个肩胛骨都痛。
如此这般了，偏偏常愈还没心没肺的，是岑历自己要把马车驾的这么快，才把自己颠着了。
岑历没好气的把马拉走，去客栈后院安置，又让他们两个安放了行李，准许他们去城里逛逛。
而自己就先去宋府询问一切需要准备的事宜，若是宋老爷今就着急见他们，再来叫他们前去拜见。
“现在看来，就是那宋老爷今就要见我们，也得是明才能进府去了，你们就去街上玩玩，敲今又是踏青节，只是记得别惹出祸事就校”
两个人欢喜地的去客房安顿了行李，便想着去街上看看这城中过二月二的胜景。
才走入街道，顾恙便被各色的商铺酒楼吸引了，她比常愈还积极，四处拉着常愈去逛。
虽然因为时疫的缘故，前不久城内人心惶惶了好一段时日。
可是今这样的大日子，人人都指望着踏青祭神，求神佛保佑免遭厄运，又因有冲喜一，故而街上的人还是不少。
街上无论是木头支起来的摊子，还是街边的各类商铺，都挂上了彩旗。
街边各类卖吃的贩都在不停的吆喝。
有炸各类发物的，拉麦芽糖饶，起炉灶卷的。还有做什锦切糕的，烤肉的，拿着个大铁罐爆爆米花的。
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想不饿都难。
顾恙一眼就看上了那卖串烤肉的，正兴致勃勃想买，却被常愈拉住了。
“唉，那破摊子有什么可吃的，万一吃出毛病来，可就亏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好地方？我知道你以前常和大师兄去走镖，来这里的经验比我丰富，那就暂且信你一次。”
一听顾恙答应，常愈立马拉着顾恙，往青城郡最大的酒楼百味楼去。
好不容易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百味楼，顾恙却被这酒楼的豪华做派吓到了。
酒楼门口站着一排头插鲜花的二，正在卖力的吆喝，还有一大堆陪客喝酒的美娇娘，在挥舞着自己的手帕。
这等场面，简直比那节日里悬挂的彩旗，还要更鲜艳几分。
一只只锃亮的钗环在阳光下粼粼闪闪，各种花香果香和脂粉香混合在一起。
顾恙看的眼花缭乱，突然，她转头就在常愈的肩膀上重锤一记。
“这地方，看起来就不一般，你进去吃一顿饭得多贵啊，你真当我们出来游山玩水了？你自己瞧瞧这排场，这气势，这做派，这衣饰，还有这厮，这美人，还有这酥.......”
“你可闭嘴吧姑奶奶，眼睛看到哪里去了，尽看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你......!!”
“啊呀，好了好了，你信我一次，虽然没有很便宜，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贵，何况今过节，人家不弄的热闹华贵些，怎么招揽宾客？”
顾恙一脸怀疑的被常愈拽进酒楼。
才一进去，就发现里面的器物陈设十分雅致，却不是那种极尽奢靡的豪门金店，于是便安心坐下。
“你有经验，你点吧。”
常愈双手抱拳，做得令状。便笑嘻嘻的喊来伙计：
“椒盐八宝鸡，芦笋牛肉，菠饺鱼肚，玫瑰桃酥，再每人来一杯枣酒。
“嘿，你还真熟练。”
“那当然。”
完常愈便倒了杯茶，边品边哼哼起了曲。
顾恙无聊，一会喝喝茶，一会玩玩头发丝。
突然，窗外又喧闹起来，顾恙好奇的倚到窗边，从二楼往下看，这酒楼的隔壁有许多人涌进去，门口都没有一人吆喝，可是竟比这酒楼进去的人还要多。
顾恙转过头来：
“常愈，这隔壁是什么酒楼啊，一个吆喝的人都没有，却还是有很多人进去呢，我看着，像是比咱们这里还热闹。”
常愈一听这话，脸上就浮现了一副不可描述的笑容。
“那旁边可不是酒楼，那处唤做玉娃馆，那是个下男子都想去的处所，下人妻都厌恶的地方。”
顾恙心下惊讶：
“这这这，这种地方，有这么多人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常愈，你......你去过没有啊？”
“去你的，别诬陷我，这种地方，我只在话本上看过，可不敢进去，我也不感兴趣。”
“这话我倒是信。”
常愈没好气的白顾恙一眼：
“哟，难得不曾编排我，今太阳打西边上来的吧？”
顾恙倒了一杯茶，吹了吹浮在上头的茶末，一边盯着那茶叶在滚水中起起伏伏，一边问：
“你，这当今的陛下，为人怎样，待臣民怎样，于国家大事的功绩上又怎样呢？”
这时菜也上来了，常愈一边往嘴里塞着菜，一面回答：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你想啊，这几年别人委托咱们清樽阁的差事越发多了，听边关也很不太平，我今日来这街上，虽然看着热闹，可是啊，还是有很多疑虑。”
“哦？来听听？”
“就拿隔壁这......这......这玉娃馆来吧，要是世风清明，谁往那样的地方去？是科举他们瞧不上眼了？还是这下正妻都人老珠黄了？”
“这这这，不能明什么吧，许是因为百姓生活和乐安康，不愁吃穿，与前途也无忧了，才放心大胆的去玩的呢？”
顾恙很不同意的嘁了一声：
“正派君子，无论贫贱还是富贵，都不会放任自己的。君子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君子，也是要靠环境潜移默化，靠后习得的道德来约束的啊。”
着浅抿了一口清茶。
“可是，要是没人关心你有没有读书，也没人管你是否偷抢拐骗，那个白.....白日宣淫，那谁还会在意啊。”
完又往楼下指指：
“你觉得，下面这些人，是从一生下来，就哭着和娘，要来这儿逛的嘛？”
常愈哈哈大笑起来
“你就尽些鬼话。”
着又话调一转：
“其实陛下刚登基时，那还是挺好的，不然啊，早就出捅出大乱子喽，只是现在陛下不知是力不从心还是怎么，一年不如一年了，我可不太关心这些，就只是自己感觉。”
顾恙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先是十分殷勤的给常愈夹了一把菜，然后一脸期待的望向常愈：
“我们待会去隔壁玉娃馆逛逛，行吗?”
常愈眼睛一瞪，差点没被噎死。
“你你你你你你你？”
屏风隔壁
一位俊秀的公子，面无表情的听着顾恙二饶谈话。
听到顾恙想去玉娃馆时，这俊秀公子身边的随从，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公子抿了一口茶水，对随从到：
“吃个饭话这么多，有什么可笑的。”
那随从憋着笑：
“怀虚只是从来没听过女子去那种地方，一时新鲜罢了，比不得公子见识过得女人多。”
这公子听了更加阴沉的看过去，这随从憋笑憋得更加厉害了
“好了，公子，我闭嘴，我闭嘴就是。”
一时间两边的菜都上齐全了，也就无人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