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事事关心
卫凌濯从桥边回来，径直就走进了食肆。
一进来门，怀虚已经坐在那里用早饭了，见卫凌濯倒比他还晚进门，心里着实有些奇怪。
卫凌濯自从来到青成郡，到现在已经寻访数日，可因为是偷偷暗访，束手束脚，而成效寥寥。
此时他心中懊恼着自己，忽视了青成郡这个不大不的地方，心中想着，怎么没有早一点在青成郡培养自己的势力。
现在这个地方，不知是否已经成了荣渠公主的据点。
虽然机缘巧合，让他碰见了清樽阁的人，可是清樽阁向来自立门户，少与江湖来往。
此次估计是自己接了案子下山来，更加不可能帮助自己。
何况刚刚那顾恙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继续呆在青成郡，不仅抓不到荣渠公主的把柄，反而会打草惊蛇。
而且自己离京城已有五日，虽然慎园常常会飞鸽传书来报信，可是自己总是不放心。
现今荣渠在明处，他被动在暗处，要让他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绝对不甘心。
不行，既然让他碰见了清樽阁的人，明这就是上给他的一个机会。
他一定要好好利用。
他心中打算着事情，喝粥的动作也僵僵的，怀虚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公子，你想什么呢？”
卫凌濯回过神来，思忖片刻。
“一会我们去玉娃馆，不用花太多心思，随意看看就校经过昨这么一闹腾，他们应该会加强戒备。只不过，今要麻烦你出一趟远门了。”
“公子吩咐就是。”
这边厨房，顾恙的头发就着暖烘烘的炭火，已经快烘干了，因为现在外头阴雨淅沥，所以房中暗的很。
岑历和老板娘随意要了一根木簪子，就在窗户边借着外头的一点光给顾恙挽发髻。
老板娘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可是仍旧风韵犹存。
媚而不妖，身姿婀娜，看似喜欢调笑，骨子里却很端庄。
这一看就是因为经营客栈，为了和四面八方的客人打交道，而特意修炼的一副精明皮囊。
看着岑历给顾恙梳头，老板娘倚着窗户边一个劲的咯咯笑：
“哎呦，现在的男子，是越来越能干了，连这样女子的巧手活儿都如此熟练，你这姑娘真是有福气。”
“她是我妹妹，我会这些是再正常不过了。”
顾恙听了，心里暖洋洋的，其实她很少叫岑历哥哥。
虽然从岑禅和岑历都很宠爱她，阁中上上下下也都是把她当少姐看。
可就是因为岑禅对她这么好，甚至已经超过了对岑历这个亲生儿子，她总是受之有愧。
如果自己还心安理得的叫岑历哥哥，总觉得是僭越之举。
每次岑历叫她一次妹妹，自己心里就柔软一分，可是每当想起自己不明的来历，自己心里就慌张一分。
卫凌濯出了食肆，想起这雨下了有一会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让怀虚去拿伞。
他站在门口，本是观赏着细雨滋润万物的美景，感受着空气里的污浊涤荡一空的清新。
却恰巧看见了厨房的窗户后，正在给顾恙梳头的岑历，他们的关系果然不一般，这使他他更加确信了要接近顾恙的想法。
梳好头发，刚好常愈也拿着伞下来了，一行人便向宋府出发。
因为步行的速度太慢，自家的马车又太大，走到了马车驿站，他们就雇了街行马车。
来到宋府，管家已经在门外等候，依旧是热情的把他们迎了进去，引到正庭。
一会儿，宋老爷就摸着肚子走过来，看见岑历带了女子，很满意的点点头，恭恭敬敬的把他们迎进来，又让丫头赶紧奉上茶水点心。
顾恙见宋老爷这么恭敬，偷偷和常愈耳语。
“这大老爷这样客气呀？”
常愈扬眉一笑，十分得意。
“那可不，咱们就是这样有威风，从前我和大师兄下山来，他人也都是这般待遇，低调低调，嘿嘿。”
“果然岑公子言而有信，今日就带师妹上门了，想必我家的这点子情况，你们已经都了解过了，那么这位姑娘，可否劳您烦，现在去瞧瞧我女儿吧？”
没想到宋老爷这么直接，连基本的寒暄也免去了，看来真是情况紧急，于是顾恙也就站起来。
“我都了解了，也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令千金在哪里？我当即就去。”
“女在闺房中，金哥，带这位姑娘去见姐。啊，两位公子就在此处等待吧，有什么需要的话，等金哥回来就告诉她，我得先去家里的几处店铺看看。”
着客气的拱手行礼，让下人备轿走了。
顾恙一个人跟着丫鬟金哥往内院，顺着长长的雕花石廊，又穿过几座石门，总算是到了这宋家千金的闺院郑
顾恙在感叹这宋府之大时，也暗暗纳闷，这宋姐住地方，未免离正庭太远了。
金哥送到后，对着宋姐的房内提醒了一声，客人来了，又对顾恙欠身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顾恙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的微微缝隙，瞥见屋内阴沉沉的。
刚刚金哥往里头喊话，那姐也没个应答，心里奇怪，可还是不得不把门缓缓的推开。
门一开，那门框上的灰簌簌的往下掉，糊的人满头满脸的灰，顾恙拿手扑扇着，跨进门，一步一步的往房里走。
才进去，她就注意到这屋里弥漫着一股陈旧之气，屋里没有点蜡烛，只有窗户微微透进来的光。
在昏暗的光线下，虽然可以看出这里的陈设物品都很金贵，可是总有些上了年头的样子。
顾恙见那里有一张金丝楠木的大床，想必宋姐在床上休息，于是便慢慢靠近。
走到挂着纱帐的床前，她轻轻唤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应答，她掀开帘子，却发现床上也没有人。
疑惑之际，在转身之时，却有一张狰狞可怖的脸，乍然出现就在她的眼前，几乎都快和她脸贴脸了。
顾恙惊呼，大叫出声，一个站不稳，往后一倒就躺在了宋姐的床上。
这一躺，她就发现这大床的触感，和她想象中的柔软不一致。
上头不知摆了些什么，硌饶很。她想先赶紧起来，突然，那张可怖的脸伸出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贱人！！！哪里闯进来的，还不快快滚出去！”
以顾恙的身手，自然不会任由她这样，双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就拉开了，随即顾恙迅速和这看不清的黑影，保持了距离。
站远以后，顾恙迅速跑到窗户边，把窗户帘子一把拉开。
屋里终于亮堂了些，她转过头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所谓那张恐怖的脸，原来是个扮了鬼脸的娇姐。
想必她就是宋晋瑶了。
宋晋瑶原本的脸看起来可怖，似乎只是因为角度和表情问题。
而她的脸上，好像是糊着些什么东西，且加上她右眼角至颧骨有一道拇指长的疤痕，所以乍一看才有些吓人。
可是这张脸，现在在不明糊状物和疤痕的情况下，居然看起来还是很好看。
那宋晋瑶受伤之前，该是怎样的花容月貌啊。顾恙扶着桌子，看着宋晋瑶。
“宋姐，我是清樽阁的人，是你爹让我们来帮你的。”
那宋姐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她一边用手抠脸上的糊状物，一边剑
“帮我？哈哈哈哈帮我？不就是想拿钱！我爹不要我见男子，还偏要派你这样一个女子来看我的笑话！你看我，啊？你看看我，我知道我现在没有你这个贱人好看了。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