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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谆谆叮嘱

    第二清晨,果然只有莫问莫猜二人侯在门外,常愈因为昨日睡得太久,错过了莫名的好戏,一直在顾恙耳边问个不停。而顾恙心里则是在考量着大师兄究竟是何时启程去燕郡。

    “大师兄,你何时去犹家去见犹老爷?你还要同我们回青成郡吗?”

    “犹家不就是在白鹭郡吗,我也同爹传过信了,他会派安隅师弟来送东西,然后安隅师弟随校我送你们下青嶂山,就在白鹭郡告别了。”

    “啊,这么快啊,我还以为师兄你起码要再待几呢。”

    这时卫凌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岑历踱步过去,友好的微微一笑。

    “林兄,我的师弟师妹这段日子就要靠你帮忙了,我会尽量快些回来。”

    “昨晚上我已经和你师妹详谈过了,我想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的。”

    昨晚上?怎么师妹昨晚上没有立马回去休息,还和这个男子详谈了?

    感受到师兄疑惑的眼神,顾恙赶紧解释。

    “的确是详谈过了,就在我休息的禅房的隔壁,想必是师兄你歇下了所以没听到。常愈不是睡着嘛,可不就只能找我谈嘛。”

    莫问莫猜捧了一大堆礼物给他们装上马车,又帮着喂马。欲堕方丈不出来相送,本是显得无礼,可是派遣了两位护法弟子,也算是诚意尽显。其实若方丈真来送她们,一想起昨的口角,未免有些尴尬。

    等一行人上了马,岑历让卫凌濯坐进去,可是顾恙却想让师兄坐进来,师兄待会就要走了,她还想和师兄多会话呢。

    常愈一直在问昨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是这个人和他们一起去青成郡。顾恙心中烦闷,不搭理常愈,弓身前去把车帘子撩开,俯身半跪在岑历身边。

    “师妹,怎么出来了,这里颠的紧,你心别掉下车去,快进去。”

    岑历和她着话,眼睛还是一心看着路。

    “师兄,等会你就要走了,为什么不进来和我们话嘛,让林卓驾车不就好了。”

    “傻姑娘,常愈不识路,待会我走了,就得让林卓一直驾车,要是一直让他驾车,万一他不乐意怎么办,你们还要相处这么久,不要给人留下一种咱们在剥削他的印象,话么,等师兄回来,很快的,快进去吧。”

    “人家可不像师兄这么客气,师兄还总为别人想”

    顾恙嘟囔着坐回了马车车厢,看见卫凌濯靠着眯眼养神,想来是睡了,就决定和常愈聊聊。

    “大师兄去燕郡,那如果宋姐的事儿办完了,我们就能回去吗?”

    “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这么简单,当初大师兄何必把我们叫下山,又何必来崇明寺请帮手呢?估计这次下山的时间不会短。”

    “你这么一,我就想起来有一件重要的事,就算是宋姐的事情了了,咱们可能还是不能回去。”

    “为什么啊?你想留在城里玩?”常愈疑问。

    “就是.....就是昨方丈,让林卓来帮我们,然后本来好是要互相帮助的,所以,不仅要办完自己的案子,还要.....还要帮他们。”

    “什么?咱们倒底是请来他们帮忙,还是帮倒忙啊,咱们自己还没解决问题呢,你怎么又找上新问题了。”

    顾恙看了卫凌濯一眼,见他还是闭着眼,就带着几分窃喜道:

    “你不知道,昨晚上,他。”

    她伸出指尖,指了指卫凌濯:

    “他答应我,他们佣金的一半都给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干什么行当,真是财大气粗啊。”

    “真的?这么大方?不会是骗你吧?”

    “怎么会呢,他以前师承欲堕方丈,而且昨看他身手不错,不会是那起无赖之饶。而且,你想啊,我们清樽阁这几年没收弟子,师弟师妹都还呢,我们也得要钱,去把图纸里的几个新家伙什做了啊!我有好几张......”

    “你还不如直接把图纸卖给耿镖头算了。”

    顾恙锤了常愈一拳:

    “卖了图纸,我们就不能做成品卖给别人了!那得损失多少钱啊,而且耿镖头越来越不客气了,价格都是一压再压,我之前就和爹了,反正我的图纸是不会再卖了,要卖你卖好了。”

    “恙儿,我哪儿有什么图纸吗,行吧,既然你都和人家好了,那我就信你。”

    “那我们等会直接回观溪,还是就去宋府啊?”

    卫凌濯本来在闭眼冥想着这几的一些细节和思路。但是顾恙和常愈的谈话由悄悄话渐渐变成吵嚷,不免心焦,居然就两个人也可以发出这么吵闹的声音,他动了动,换了一个姿势。

    “你们好吵,待会先回观溪客栈。”

    行吧,待会反正是他驾车,那就回客栈好了,他们出发的匆忙,还没吃早饭呢,正好可以休整休整。

    不得不观溪客栈的食肆,味道真是不错,还有那个叽叽喳喳的伙计奉达,也很是讨喜,怪不得观溪客栈虽然离城中心颇远,可是客人还是很多呢。

    想想自己下山来这才两呢,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跟在身边的人就不是大师兄了,她这才感觉到爹常的人生不易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自己被清樽阁保护的太好了,这几年她都安心的在清樽阁学本领,可是真的到要自己来运用这些本领,她才发现,结局好与坏,可能自己也无法掌握。

    还有,自己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自己的童年一片空白呢?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很多年,一有空她就会思索,为什么这么多年连和童年有关的一丝记忆都没有,甚至梦里也不会梦到过任何一点讯息。

    就像是那一段是深深的剜去的禁忌,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去,自己会忘记的一干二净呢?

    马车行使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犹府。岑历把顾恙和常愈都叫下马车,犹老爷也已经迎出来了,和犹老爷打过招呼后,就该是和大师兄告别的时候了。

    “师兄,你们一定要尽快回来啊。”

    岑历实在是担心第一次独自完成任务的两人,更担心没尝过人心险恶的顾恙。若不是为了清樽阁的大局,他断不会就此抛下这两个的。

    可眼前这于情于理,都要为着信誉和体面,也要让两只雏鹰好好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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