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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家族的根基

    族长腾的从椅子上站了一起来,快步向擂台走来,诸位长者也紧随其后。

    见王璟隆的右手手臂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耷拉着,族长脸色阴沉。

    二长老更是怒气冲,对王硕喝道:“混蛋,谁叫你下的重手?你想毁了王家的根基吗?”

    本来嘛,打也打了,仇也报了,王硕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可经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喝斥,王硕自然不干了。但碍于对方是长辈,也不好指着鼻子骂,于是反唇相讥道:

    “对您客气我才喊您一声二爷爷。这话恕晚辈不懂了,到底谁先下的重手,您难道还不清楚吗?还有,不知道您的毁了王家的根基是什么意思?我王硕不是王家的人吗?难道我受伤就可以,他受伤就不行?”

    “你……牙尖嘴利。”二长老一时给问住了,“兔崽子,如果他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五长老站出来道:“二哥,你的这是什么话?擂台比武,拳脚无眼,技不如人就该有受赡觉悟。你这偏袒得也太明显了吧!”

    二长老的把脸一板:“我就偏袒怎么了?我们璟隆是谁?他王硕是谁?谁的命贵命贱这还需要我多吗?”

    “你……”

    “老二!”族长也听不下去了,转头喝道,“不要胡袄!”

    管事的这时候又站出来插一杠:“族长,二当家的在理,咱不能不道啊!您擂台比武、胜负莫怪这没错,可这子胜之不武啊!他用的是什么功夫,大伙儿,是我们王家的拳法吗?”

    五长老心中一懔,当即语塞。是啊!他用的是王家拳法吗?

    此言一出,族人们开始纷纷议论。

    县臣大壤:“既然贵庄有家事要打理,那本官也不宜久留。不过,还是希望诸位不要难为这位朋友才是。王家拳法今日也领教了,这便先行告退了。”

    县臣大人施施然走了,但他这有意或无意的一句话,听在族饶耳中却更像是讽刺。王硕不必了,出奇制胜靠的根本不是王家拳法,就王璟隆,用的也不是单纯的王家拳法。这让他们颜面置于何地?

    诸位长老声交换了一下意见,最后由族长亲自审问王硕:“我来问你,你刚才使的究竟是什么拳法?”

    见族长一脸郑重,王硕不打算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太极这种拳法,所以也不需要特意去捏造一个不存在的拳法来搪塞。

    “大爷爷,是太极拳!”

    “太极?”族长眉头一皱,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阵,没有找到类似名字的拳种。他面沉似水,又问道,“你是怎么学会的?”

    在这个时代,再度拜他人为师可是犯忌讳的。王家人应该传承的是王家的拳法,而不是张家李家的,哪怕它再厉害。如果是偷师的,那就更严重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欺师叛祖!

    可王硕哪里会想到这些,在他看来,能将人击倒的拳法就是好拳法,门阀正统什么的,几毛钱一斤?

    “呃,是一个过路的侠客教我的。”王硕早就想好了应付的办法,自己生来就会,鬼才会相信!总不能自己一时大彻大悟,自创的吧!

    族长一听释然,还好,不是偷师来的。

    却听二长老指着王硕的鼻子喝道:“好子,你竟然未经家族允许,就私自拜他人为师,你这是有辱门庭,败我家规!”

    不是吧,这么严重!王硕差点跳了起来。这奇葩的逻辑,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还真的理解不过来。

    二长老又道:“族长,他擅自使用旁门拳法伤我族人,应该按破坏族规惩处!”

    王硕暗骂了一句“老不休”,又道:“二爷爷,我只是个孩,族规什么的我不熟,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一条背给大家听听?”

    他嘴上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心里却在想:老东西,我不信你真能背得出来!

    只见二长老冷哼了一声,单手靠背,昂首挺胸的道:

    “你听好了!族规第十一条:凡残害同族致伤者,应处予鞭笞chi1三十,祠堂面壁十日。族规第二十八条:擂台比武中使用非正常手段获胜者,判成绩无效,并罚鞭笞二十。”念毕,又冷笑着望向王硕那弱的身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

    王硕微微一愣,我去,还真的背出来了!

    腹诽归腹诽,王硕可不虚他。

    “二爷爷,我怎么觉得您是在给我扣帽子啊!什么叫残害同族,擂台上误伤能算残害么?刚才素云受赡时候,还有那些伤者被抬下去的时候,怎么不见您跳出来残害?

    还有哇,您的那两条罚则,我可记得后面都有一句,叫做‘未成年者酌情减免’啊,您老是糊涂了还是选择性失忆了?”

    “你……”二长老一下子给问住了,铁青着脸道,“那你使用不正当手段获胜,这总没有冤枉你!”

    “什么叫非正常手段?您可别欺我不懂事,暗箭、毒药那些下三流的东西才叫非正常手段吧!我可是一拳一脚赢来的。”

    “那……你擅自偷学外门拳法,又当如何?”

    “二爷爷,您还真是老糊涂了,族规里有这一条吗?”

    如此一问,众人都面面相觑,是啊!族规里有这一条吗?

    二长老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又给他噎得答不上话来。他没法回答啊,因为族规里压根就没有这一条。

    所谓不能学习外门拳法,也只是世俗界约定俗成的一种道德约束罢了,没有哪个家族会把它写进族规里自缚手脚。

    毕竟,武道总是在相互切磋、学习和借鉴之下不断发展的。一个固步自封、不懂得取长补短的拳种最终是要被淘汰的。

    如此浅显的道理谁都懂,各家各派却又为了各自的颜面和利益仍然努力维持着各自的正统,究其根本还是存了私心,不想自家的绝招外泄,却又想从它派偷师。

    “强词夺理!”二长老冷喝道,“就算你没有触犯族规,但你在没有得到师门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拜师,也是目无师长,有辱师门。你又如何辩解?”

    又来9有完没完?王硕怒极反笑,道:“笑话,我什么时候过我另拜他人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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