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上,您又认错人了…
左边不是,那右边肯定是了吧?
她松开那刘副将军,又移步到右边,正要弯身去扶,“骁将军……”
那跪在地上的将士立马趴下DuangDuang磕了两个响头,“皇上,末将是您的表侄郑泉,现任军中副尉!”
关月宁真是服了,这特么也不是!那骁袭人呢?
今天她简直是个笑话!
但她却必须硬着头皮保持微笑,“呵呵,原来是表侄啊!表侄快快请起,许久不见,表侄似乎晒黑了不少,朕都没有认出来呢!”
郑泉不安得起身,一脸懵逼,“呃……皇上,末将生在军营长在军营,从小就皮肤黝黑,且一直与父亲在军中镇守边关。如今被骁将军调回京,也是头一次进宫面圣,您自然认不得末将……”
关月宁含笑的嘴角难免又失态地抖了抖,硬撑着保持着她君王的高雅仪态,干笑了两声,“……是吗?朕怎么觉得表侄十分亲切似曾见过呢G呵……”
上座的西门羽佃不动声色得看着关月宁的所作所为,唇角似有若无的扬了下。
一错再错后,关月宁故作威严得绷起了着脸,冷冷得凝眸,话封一转,“为何不见骁袭,骁将军他人呢?”
刘祯副将回过神,这才俯首拱手报告道:“回皇上,骁将军身体不适,便先行回府就医了。”
百官一片哗然,显然,他们也都觉得骁袭此举非常得大不敬。
关月宁冷静得挑了下眉捎。
不来觐见直接回府?果然是个功高震主的牛人!
百官们交头接耳,哨声议论着骁袭的不是。
而关月宁略略思索后,却道:“骁将军护国有功,出征劳累以至身体不适,朕也当亲自去将军府府上看望他一下。李雎,备驾,朕即刻便去将军府。对了,再叫上两位御医,一道去给骁将军去诊治一下,看看骁大将军是何病情。”
刘祯副将一脸错愕外加不安,“呃……让皇上费心了!不过,将军府上有军医照料,将军他也万万不敢劳烦皇上大驾。”
皇上不是一直不待见将军大人吗?今此怎会如此通达体恤,莫不是气愤将军不来觐见,故意去府上找茬,借机降罪将军?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匪夷所思……
关月宁大气勾唇,不敢?他都敢称病不来觐见,还有什么不敢的?
“军医粗糙,怎比得上朕的御医细致。朕一定要去,咱们丹阳国可不能驳了这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李雎,别愣着了,还不快去备驾?”
李雎凌乱中缓过神,“……是,奴才这就去办。”
躬身领旨后,李雎便委身而退,但尚未退出几步便被上座传来的清冽冷静的两个字叫停了。
“慢着。”
西门羽佃淡淡两个字后,优雅得起身,一派高深之姿,缓步自台上走下来……
大殿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举足轻重的大太监引去了。
关月宁微滞,挑眉看他,“怎么,西门爱卿对朕此行有何意见?”
“微臣不敢。”西门羽佃口吻尊敬,边走边道。
站定后,他并未先对关月宁解释什么,而是偏头对在旁得的百官们道:“骁将军今日有恙,不能前来谢过各位大人的恭贺。待改日皇上为骁将军安排庆功宴时,各位再祝贺骁将军的丰功伟绩也不迟。现下,大人们便散了各自回府歇息罢。”
百官怔了怔,然后纷纷恭敬得对西门羽佃点了点头,再又对关月宁拱手躬身,齐声道:“皇上,臣等先行告退。”
道完,便按规矩陆陆续续得退身走了。
闲杂人等都走了,关月宁看着西门羽佃,暗暗揣测着他此时的居心。
他支走了百官,想说什么?
西门羽佃却神色依旧,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面对着关月宁那防备又警惕得目光,西门羽佃似有若无得勾了抹无所谓得轻笑,而后,云淡风轻对一旁的李雎道:“李雎,外头风大,先去给皇上拿件披风过来。”
“……是。”李雎对西门羽佃躬身点头,但又不安得抬头去看关月宁的意思,得到了关月宁许可的眼神后,他才敢动身出去。
李雎的迟疑被西门羽佃尽收眼底,深邃俊美的眸底若有所思的光芒一闪而过后,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她倒是会用心管教身边的人了。
西门羽佃用一种极为细腻得眸光看着关月宁,稳重而高雅得神情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定得微妙情愫,须臾,薄唇微启,温和得夸奖道:“皇上近日成熟了不少,越发懂得为人处世了。”
他用的是夸奖的口吻,而不是奉承。
可不是嘛!夸奖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而奉承,则是卑躬屈膝。
这个不把皇帝当主子的高傲太监,看似态度温和恭敬,却非常令人火大。
关月宁沉着的眸底漆黑氤氲,却耐着性子勾起了一抹讽世浅笑,道:“朕不成熟也不行了,眼看着肚子都要大了,不是么?西门爱卿。”
微微上扬的语调里分明暗含对他的龌龊罪行的指控,同样也更是她对自身处境的自嘲与释然。
西门羽佃微滞……
四目相对,关月宁那无所无谓的眼神让他心神一颤。
该如何形容那般的眼神?
眉眼的轮廓分明还是那熟悉的秀美温柔的样子,可那幽深如潭的瞳仁里,却不知哪来的一片大气滂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从容……
西门羽佃心底猛然跳动,他的直觉已经确定,这已经不是那个遇到问题就会畏首畏尾,束手无策的无能皇帝了。
现在的她,体内仿佛存蓄着奇迹般破茧重生,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甚至相当于,另外一个人。
一向以温和平静示人的西门羽佃此刻却以那宛若饥鹰般凌厉的目光盯着她看……
关月宁被他盯得有些不耐,感觉好似自己被剥光光了站在他的面前,毫无遮拦。
这假太监又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什么猥琐的事情吧?
关月宁反感得皱了皱眉,总不能以这种不着边际揣测为由动手抽他,于是便打算转身离开这大殿,外眼不见为净,而这时候,李雎却端着一件折得工工整整的披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