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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4章 前未婚夫心有不甘89

    弗陵但觉好笑,这薛家到底历经的都是什么事?

    好在及时将这桩婚事捏死在萌芽状态,她不用陷入这个泥淖。

    “你很开心?”

    弗陵敛住嘴角的笑意,郑重其事地摇摇头。

    “我,我没有很开心啊。”

    薛衡放下碗,郑重其事地说道:“有,你听说你救的是他后,你很开心。”

    弗陵一时愣住,忍不住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谁都开心,就算是你也一样。”

    自己想的和薛衡想的真是薛衡面容深肃,道:“不是,你之前分明说了,你不知道被你父亲带去医院是做什么,你吓得半死。”

    “......”

    薛衡见她不敢言语,遂也越发肯定心下想法。

    “合着若是救我的话就只算你的阴影?救别人就不一样。”

    弗陵说:“你计较这些做什么,我还没跟你计较,为什么我救的是他,凭什么跟我订婚的人却是你?”

    薛衡冷笑,道:“他大你十四岁,我大你七岁,不管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合适。”

    弗陵却觉这话说得荒唐,薛衡的行为更是荒唐。

    “这什么借口,我只知道是谁的恩情谁来报恩,哪里轮得到你来凑这个热闹。”

    薛衡道:“我父母考虑很多方法报恩,但最后还是决定用联姻的方式。从小我就是被当成报恩的礼物送到你们家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弗陵无语凝噎,窒了好半晌才说:“荒唐,联姻这种这么烂的风俗还继承下来,你竟然也不反驳的?”

    薛衡顿了一瞬,不自然地道:“为什么要反驳?”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不是应该的?”

    他理所当然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心无旁骛,毫无私念。

    弗陵真想狠狠撬开这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这哪里应该,哪门子的应该,我说你是不是在你那个家里被养傻了,肯定是养傻了,这么多年来这么恐怖的观点已经在你骨子里根深蒂固了。”

    薛衡说:“我没觉得不好。”

    弗陵抬了抬手,捏了捏太阳穴,脑袋里不知道是有根刺一样,隔一会就戳一下,直戳得她叫苦连天。

    “怎么了?”

    被气的,还能怎么了。

    早就说过不能再生气,到底还是挨不住。

    薛衡似是起身走了过来,声音微紧。

    他扶着她的肩膀,手移到她脸上,缓缓将她下颌抬起,看着她因为难受而蹙起的深眉。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弗陵摇摇头道:“好了,你没有错,错的都是那些大人,从小给你灌输那些观点,把你养得稀里糊涂的,咱以后少听些大人说的话,人都是要为自己而活的,你只是你自己,不是什么礼物。”

    弗陵拍了拍他肩,缓缓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

    “那件事,我们就当做从来都没发生过。”

    身上的温软忽然离开,薛衡突觉空落落的,扯了下嘴角暗自自嘲,故作不解回答她那话。

    “那件事?”

    弗陵笑而不语,指了指桌上。

    “先吃饭。”

    薛衡冷不丁地抽了下嘴角:“饱了。”

    被气的。

    弗陵心底这样想,又说:“那照你刚才这样说,他生了病,家里人费尽千辛万苦还给他治病,为什么还对你恶意那么大?”

    薛衡抿了抿唇,道:“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他母亲的死?他一直认为他母亲的死,是因为我母亲。”

    弗陵问:“他这些年应该有去查过吧?”

    薛衡点头:“查过了,不止一次。”

    “没找到什么有效线索?”

    “怎么可能会有,本来就是没有的事,他无论再怎么折腾都是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你若是见过我母亲,你会知道,她其实就是个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很好,什么都不懂的。从头至尾,她对邢商,就没有对不起这一说。”

    那或许是其他人呢?

    弗陵忽然想,或许是双方父母家里某位长辈,想要为薛衡母亲清理后路。

    她其实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阴谋论地想别人。

    可邢商会有那么多的怨念,薛家人,又或是他母亲娘家那一边,就真的能够撇清什么?

    “这是他的执念,谁也无法理解,谁也无法带他走出去。”

    话音至此,她也无甚可说,今天知道的事够她好一阵消化的。

    起身,要回房去谁。

    “你慢慢吃,我有些困了,要回去睡了。”

    薛衡一动也不动,抿直的唇线轻启:“你心疼他了?”

    弗陵无语的扯了下嘴角,“你不要没事找事。”

    说这话时她便侧过头睨了薛衡一眼,却见他以后背对着自己,依旧保持刚才屈膝蹲在她面前的动作。

    她再想说什么,话在嘴里滚了一拳,出口却变成。

    “今天折腾得也够晚了,晚安,好梦。”

    ······

    隔日醒来,家里唯独自己一人。

    她不知道那位跑哪里去了,或许是去工作,或许又因为其他。

    也或许,是昨晚她说的话过了火。

    助理来给她做早饭,意外于她这般早起,看了眼外头,太阳这也不打西边出来。

    弗陵不知道他肚子里正是满腹牢骚,只问:“怎么,老薛不在?”

    助理瞅了她一眼:“知道的以为你是在问薛律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喊谁。”

    弗陵淡淡一笑。

    “昨天你和薛律师谈得怎么样?”

    “不太好。”

    助理叹一口气,低垂着眼帘说:“我就知道,难怪薛律师五点钟就起来了。”

    “他平时都是五点钟起的?”

    那么早起来干什么,之见他终日里来陷在这里,什么正事工作也没瞧见他干。

    今天没见着人,难不成因为自己昨夜一席话后他今天想通了,去工作了?

    “我昨晚可是给你们摆了红酒的,按道理怎么也不应该那么早醒。”

    “......”

    弗陵舔了舔唇角,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背对着那人时说:“你别总是瞎撮合,我跟谁都可以,跟他不来电。”

    助理听她这话,眉梢顿时一拧,怒火丛生。

    “你不会吃了对方一顿饭,就觉得邢商比我家薛律师好了吧?”

    他护崽似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邢商这些年将薛律师逼得,但凡薛律师有什么他就要抢什么,你要是再不站在薛律师身边,他可真的什么都没有。”

    弗陵皱着眉头道:“有话就说,别跟挤牙膏一样,我不耐烦猜。”

    “你知道吗?薛律师为什么去当律师而不选择继承家业?”

    弗陵捧着水喝,摇摇头。

    “不知道,没了解过。”

    凉薄无情,一如既往。

    助理道:“邢商不就仗着自己母亲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吗,一直以来都利用这件事博取了无数人的同情。”

    “包括薛律师的祖父,薛家老爷子,要不是看他从小没妈,就养在身边,哪知道养虎为患。”

    “可不知道他当初到底是怎么哄骗的,薛家的产业早些年已经在邢商手里,所有,是所有,全部都被邢商收归囊中。”

    “老爷子现在是已经不在了,要是知道邢商现在反倒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亲弟弟给赶出祖宅,赶出公司,还不得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弗陵愣然:“怎么可能?”

    助理看她脸上迟疑不信,也不怪她,换做自己当初也是愣了好些天,后来亲眼见证了,才知道什么叫人心难测。

    “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可薛家老爷子的遗嘱就是这样写的。”

    “我都怀疑遗书做了假,可没证据啊,他自从接手了薛家所有资产后,还让薛律师的父母也祖宅和公司离开。”

    助理看了看已经愣怔不动的她:“这些事,你估计从来都不知道。”

    弗陵道:“那薛衡呢,他就无动于衷?”

    助理说:“当初邢商搞出这些事的时候,薛律师还在国外读书,薛律师的父母中了邢商的诡计,更不想让薛律师操心这些,根本没提。”

    等到薛律师回来,事情早已成了定居,家产早就被掏空,大权旁落,他只不过挂了一个薛家嫡子的名而已。

    助理不解的是:“他为什么就不把这些真实情况一并给你说清楚呢?”

    弗陵迟疑地动了动唇:“可能觉得丢脸吧。”

    好好的嫡子、嫡孙,虽不占长这一个字,但好歹才是那个应该名正言顺的人,可现在却被一个私生子搞成这幅局面。

    助理心底窝着火,彻底爆发:“换我我得被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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