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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昔日,皇帝召见平南王夏侯誉。原因不详,因为是私下传召,众臣都以为是又有什么大事要商讨,暗暗琢磨莫不是哪里又出现什么暴乱了?哪里需要平南王亲自出面剿匪了?

    不至于啊,最近下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水平都全部提了上去,别强盗了,就上京的百姓,一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有道消息称,是因为皇后娘娘。

    至于具体什么原因,外人自然是不能,也不敢打听的。既然是私事,那他们就闭上耳朵,装作完全不知情吧。

    虽皇帝的家事就是国事,但皇帝想杀个自己看不顺眼,知道太多的“家人”,那也是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还是管好自己的家要紧。

    夏侯誉早早入宫,从当时把夏侯鸢骂了一顿以后,他就做好了这一到来的准备。

    齐邕对夏侯鸢没的,自是谁都不能让她生气,受委屈的。

    寝宫里,齐邕黑着脸坐在床榻前,手还攥着床上那位脸色苍白,正在憩的女饶手。

    夏侯誉在不远处站着,自从他行完礼,齐邕淡淡应了声就没话。

    夏侯誉不是个有耐心的,两人只沉默了一会儿,他便主动开口,“陛下,臣还得去城郊大营监察新军操练。”言外之意,你有话别墨迹,赶紧。早晚都得,情绪有什么好酝酿的。

    夏侯誉完,齐邕的脸色又沉下去几分。

    “现在没有战事,下太平,操练监督交给你手下的副将做就行了,你无需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也得让手下的副将们都能顶起事,别到用的上他们的时候,还得事事问你的意见。你也是人,不能一直操心,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夏侯誉眸色也染上了凉意,“陛下不用担心,臣麾下所有将军,每一个去拿出来都能独当一面,绝不有辱大齐颜面。”

    “嗯,那就好。不过寡人也是相信你的,不然怎么会把这次新招的五万新兵交给你手下的人操练。”

    夏侯誉颔首,没多言。

    齐邕似乎提了口气,转身正对着夏侯誉,“你知道寡人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他当然知道。“陛下的心思,臣不敢妄自揣度。”

    齐邕笑了声,笑意未达眼底。“你不敢。夏侯长谦,寡裙是不知,如今这下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夏侯誉眉头不露声色地皱了一皱。

    齐邕的声音波澜不惊,却第一次对他带上了属于帝王的不怒而威,淡淡的,冷冷的,却瞬间就让整个寝宫的温度降了下去。

    “泽兰是你一母同胞的长姐,都长姐如母,你却从就对她不冷不热。寡人本不想和你的这么清楚,但如今看来,寡人若是不清楚,你就永远不打算明白了。”

    “臣……”

    “行了,你现在别话。是寡人要对你,你听着就是。”

    夏侯誉眸色微凛,只应道:“是。”

    齐邕道:“泽兰是个好脾气的,从到大在她身边服侍的,或者外面受过她恩惠的,没有一个不她好,不念她的恩,这样善良贤惠,宽容大量的女子,却接二连三地被气到失态,破口大骂,最后竟然晕倒,被气病。寡人已经不止一次对你这行为态度不满意了,若不是你长姐每次都替你求情,你生脾气如此,其实不是故意跟谁过不去,你以为你动不动就顶撞国母,现在还能安稳的在平南王府里过好日子,受万人敬仰吗?”

    夏侯誉沉默,不发一言。

    齐邕深吸口气,皱着眉继续道:“寡人知道你对泽兰心里有膈肌,因为她当初再三阻止你娶二弟妹,可你听谁的话了?你谁也没听,还当众斩了那从皇宫里派出去的三位女官。你已经达成了自己的心愿,也把寡人,把你长姐的面子都给打了,还不知收敛,还要记恨我们这些年吗!”

    “人活着得往前看,你是夏侯誉,不是外面的市井民,你不是蠢笨的,难道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人活着,日子得继续过,人也得继续互相牵扯,互相帮衬着。”

    齐邕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几口,才道:“上次的事寡人就,必须得跟你好好,至少给你个教训,也省的以后再做出类似的事,伤人伤己。结果泽兰千般万般的阻止,她都被你气得缠绵病榻,还在为你考虑。可你呢?什么都不懂,半点情分都没有,竟然带着二弟妹去了扬州!你们游山玩水散心去了,却不知你长姐那段时间吃了多少苦药,受了多少罪!”

    他叹了口气,起当初眼瞅着看夏侯鸢日益消瘦的模样,忍不住心脏一阵阵揪痛。

    “那也算了,至少她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好。可,可你竟然才回来,又把她给气住了!”

    夏侯誉抬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夏侯鸢,她睡得可真沉,这么大动静还没被吵醒。

    “我倒要问问你,你到底对你姐做了什么,了什么,才把她气得嚎啕大哭,最后连活都不想活了!”

    不想活?

    夏侯誉眉头微微一皱,“陛下,皇后娘娘和您伉俪情深,感情深厚,她想长命百岁地一直陪着您呢。”

    齐邕脸色微变,“夏侯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出这么风轻云淡的话!”

    他将夏侯鸢的胳膊袖子微微撩开,露出一节白色的纱布,“她那被你气得割腕了!要不是下人及时发现,等寡人回来找她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副冰冷的尸体!”

    夏侯誉脸色彻底沉下去,“割腕?”她为了不让他好过,还真是煞费苦心,连自己的命都能放上去赌。

    不过她计算的那么好,宫女太监又都在门外站着。他前脚摔门出去,那些下人后脚就得跑进去看怎么回事。

    别割腕,就算自己捅自己一刀,也未必就能真的死了。

    不过现在他什么解释也没用。

    包括那在外面的宫女太监都能作证,是他愤愤离去,是皇后被气得哭闹,还自杀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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