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韩煊桐犹豫不定
韩煊桐站在晏都城外，踌躇良久，久久不愿抬头看那陌生又熟悉的门头。
文霖眼中带笑，见着他有些犹豫，便同孟峄一人拽着他一只袖子，一同踏进了晏都城。
“是你救了晏都百姓。”
韩煊桐蓦地回头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他心里的后悔劲儿还未过去，文霖这一，他便更觉得惭愧不已。
他自惭形愧地摇头道：“怎会是我，你所我险些害了他们还不错，怎么还倒成了我救了他们。”
“那日……”
话刚出口，孟峄便走到韩煊桐另一侧，将文霖与韩煊桐隔了开来，他与韩煊桐并肩朝前，一只手随意地拉住文霖的手。
文霖突然抿嘴一笑，接着道：“那日是你将困在晏都的楚勐与银括夫妇救了出来，你若真心反叛，只怕他们三人早已身首异处。你看似归于朱陵麾下，实则这些日子以来卧薪尝胆，在朱雀身边卧底，其实你早就知道朱雀就是当年害了你们韩家满门的凶手。”
文霖目光坚恳，眼神中透出一丝丝同情。
韩煊桐这才咧嘴苦笑，他眼中的泪光若隐若现，那封条早已掉落的韩家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她脑海中却时不时浮现出当年韩家门外和府中的盛景。
“那年我面貌举，府中乱作一团，为了我的伤口，全城上下的大夫都请遍了，后来我还是留下那片可恶的伤疤。自那以后我便很少回府，几乎每日都在竹林度过，只有在那样清净的环境下，我才能暂时忘记痛苦。后来我便忘了韩家上下的繁华景象，也慢慢遗忘帘初韩家带给我的欢喜。
那日，我家突遭灭门，后来醒了，我才知道，原来有些场面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就像……就像欢聚一堂的欢喜和快乐。”
孟峄听完内心动怵，他又何尝不是一样，当日失去林艾后，他整日失魂落魄，莫他是青龙，走在街上，若是没有碰到相熟的，只怕寻常人都会将他视作乞讨的苦命人。他拉着文霖的手又紧了许多。
“对了，怡萱还在楚家等你，这些日子，她消瘦了许多。”
韩煊桐眼睛突然瞪大，他嘴上虽然没有什么，眼神中的关切却十分浓重。
“可我……可我要怎么见她。”韩煊桐自责地看向楚家的方向，马上便是楚家的门头，他竟有些举步不定。
“你若是归降，自然没有颜面见她，可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为了晏都，又有什么不敢见的。”
孟峄文霖这夫妇二人一路连骗带哄，终于到了楚家门外，他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只是韩煊桐都到门外了，仍然举棋不定，不知在思虑什么。
“怡萱等你登了这许久，你若还犹豫，便回竹林好好想想，等你过个三五年想好了再来，只怕……”
“我怎能让她再等三五年！”罢韩煊桐便如风一般冲了进去。
“虽然没有收服朱雀，却救回了韩煊桐，这一趟去的也算值得。”
“是很值得。”孟峄宠溺地看着她，转而搂住她的肩膀，二人一同进了楚家门。
楚勐却没有忘记当日韩煊桐捅楚怡萱那一剑，正是那一剑，断了他们之间多年的情份，也断了楚勐对韩煊桐抱有的一心对楚怡萱好的心思。
大堂之上，楚勐端坐着，看似处理城中事务，实则是在挡他的路。
那通往内宅的路已经被封的死死的，韩煊桐便是想看一眼，都没法透过缝隙看进去。
“城主，我想看看怡萱。”
楚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将手中的狼毫狠狠摔在地上，一旁的护卫吓得统统屏气凝神，连呼吸声都了许多。
文霖在门外看的清楚，恨不得立刻跑进去与楚勐解释，却被孟峄拉的紧紧的。
“你这是干什么？”
“你若此时进去，想必楚勐也不会卖你这个面子，倒不如安安稳稳在这里看戏就校”
“看戏，怎么在你眼中竟成了看戏。”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二人之间可不是楚怡萱这个人这么简单的，你可别忘了，韩煊桐可是救过楚勐的，楚勐便是念着这份情都会让他进去，可楚怡萱是楚勐最亲近的人，韩煊桐伤了楚怡萱，只怕他最难过的还是楚勐心理这一关。”
“可他终究救了晏都。”
“是啊，我若是楚勐，自然是愿意放他进去的，可我倒觉得楚勐并非有意危难韩煊桐，而是等着他为了楚怡萱生闯进去。”
孟峄一脸吃瓜模样等着他猜测的结局。文霖思虑许久，虽觉得这话不太可信，却也随着他一同等着。
“我只想见怡萱一面。”
“你们还有什么好见的，冲着往日还算有些情份，我劝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不起。”
罢二人便拔出剑在大堂内打斗了起来。
文霖一脸关切地看着这二人，却看得出来韩煊桐看似卯足了气力，实则只躲从不出击。
“韩煊桐有伤在身，所以只防不攻。”
“错。”
文霖不情愿地瞥了他一眼，努起嘴道：“怎么又错了？”
“他是不想和楚勐斗，他若想赢，就算三个楚勐，他也是不放在眼中的。看戏。”
果然，韩煊桐招招躲得轻松，那身后的护卫看着他们二人从大堂打到院中，韩煊桐一直往内院的方向躲着，满眼都是楚怡萱房间的方向。
“你看到了吗，一个愿意闯，另外一个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那二人看戏一般从前院追到了后院，终于到了楚怡萱放门外，楚勐这才放下手中的短剑，韩煊桐动的久了，胸口也有些痛，便赶紧停了下来，望着楚怡萱紧闭的房门踌躇不决。
楚勐亦心疼地看着她房间的方向，不忍再与韩煊桐动手。
“楚勐。”
他回头一看，孟峄与文霖正一齐站在他身后。
孟峄依旧沉稳，他道：“别去了，既然心疼，就该听听他如何对怡萱解释。”
楚勐满脸心酸地看了一眼文霖，转而回头看着孟峄，道：“既然你们懂我的心思，那就该早点劝我。”
“你总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