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也是这样想得
战肆泽拉着闵至痕徒一边,按着他坐下椅子后,这才将视线转向苦闹不止的闵嫣儿身上。
闵嫣儿哭的梨花带雨,一来直接哭喊:“爹,嫣儿不活了,我不活了。”
闵无雨心疼极了,他想要扶起闵嫣儿,自知不妥后知开口忙问:“这是怎么了?作何要死要活的,我一把年纪,哪受得了你这般寻死觅活啊。”
闵嫣儿捏着手帕,偷偷看了眼战肆泽,看到‘他’在看自己,声音愈发大,仿佛受了大的委屈:“不活了,不活了。”
闵无雨看看战肆泽,又手足无措得伸手放下,示意跟上来的丫鬟,扶起闵嫣儿,“你跟爹,爹为你做主,哪怕歇六这一身官服,爹也绝不让你受屈。”
战肆泽看着这一幕,感叹闵无雨当真是疼爱子女的人,她心疼的转脸看向面无表情的闵至痕,伸出手挡到他的眼前,闵至痕疑惑得抬头看她。
“莫看,伤眼。”战肆泽对他眨眨眼,在他眼里再看不到落寞和孤独时,出声对闵无雨他们道:“既然她不想活了。”
闵嫣儿以为战肆泽是心疼了,于是,哭的更大声了,闵无雨也是看向战肆泽,战肆泽露出笑脸道:“那便去死吧。”
闵嫣儿的哭声戛然而止,闵无雨扶着座椅把震惊,就连闵至痕都是听到一副不得聊模样,空气是一片宁静,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战肆泽倒不觉得话不对:“我在营中什么都没学会,对如何令人身死,倒是学了个十乘十,需要帮忙的,莫要止口不提啊。”
闵嫣儿呆愣得看着‘他’,闵无雨也是咽了一口水,他知道,战肆泽绝不是随口一,‘他’当真干的出!他忙看向管家,示意将闵嫣儿拖下去。
闵嫣儿在人碰自己时,才反应过来,她摇椅晃站起身,委屈得道:“我不走!”
战肆泽拍拍闵至痕的肩膀,示意他看戏,自己走回上座:“没人劝你走,放心。”
闵嫣儿看到她爹的表情,愤懑不平,她摇头喊道:“明明是你侮辱我在先,你还这般……”
“住口!”闵无雨一拍桌子,假意怒看向闵嫣儿:“真是我将你宠坏了,胆敢对将军这样话!”
闵嫣儿更委屈了,她撇着嘴,这才真哭起来,她跌坐回地上:“你们都欺负我,都怨我,我活……我有罪,都是我的错!”
战肆泽表情不耐,她叹了一气,在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后:“你不就是觉得,我先前是在辱没你吗?”
闵无雨疑惑:“什,什么?”
闵嫣儿默不作声了。
战肆泽抬眸,冷眼看向又无声哭着的闵嫣儿,最后看向闵无雨:“本将军自知不该过问太师家事,但路见不平也有一声吼,本将军见不得,原本上饶人受了不平等的待遇。”
闵无雨更不解,他看向管家,管家摇头,闵无雨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战将军与下官同僚,又位高一级,自是得的。”
“嗯,本将军也是这样想得。”战肆泽点头终于接话,她摇头叹气:“抱着这样的想法,本将军了那么一嘴,没想到令爱这般委屈,这可把本将军吓坏了,哎,回头又该跪祠堂了。”
闵至痕嘴角止不住上扬,倒是闵无雨脸上的笑逐渐下滑,他张张嘴,却不出话了。
战肆泽没有理闵无雨,她看向底下一直跪着,此时哭也顾不上的闵嫣儿:“不如,闵姐,将事情原委上一?”
闵嫣儿眼睛躲闪不去看她,战肆泽也不气,她看向闵无雨:“你既不?那就由我道道。”
“这宅门争斗,本将军一直认为是话本才该有的,不曾想,今日~令爱打破了本将军这幼稚的想法,哎~实难想象,令堂一位八尺男儿,竟也能被欺压的默不作声。”战肆泽看向闵至痕一眼继续道。
“也不知是令爱太过彪悍,还是仗着有您的宠爱,恣意妄为,随意诬蔑他人,且还是张口就来,这要是出去了~”
战肆泽到这,意味深长得看了眼闵无雨,闵无雨回想过来,他站起身,朝闵嫣儿走去,挥手就是一巴掌。
闵嫣儿捂着脸:“爹,你打我!?”
闵无雨气极般打完后,他不忍看闵嫣儿,挥袖让人拖了下去,闵嫣儿躲开侍女的搀扶,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闵无雨看着闵嫣儿的背影欲言又止,好一会儿,他转过头看向战肆泽施礼:“让战将军见笑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战肆泽看着他的笑脸,站起身回礼:“不,本将军倒觉得贵门家门森严,这让肆泽更笃定了,要与太师府联姻的心。”
战肆泽这话如重火炮般,落实在闵无雨当头、也落在闵至痕脸上、屋内所有人身上,闵无雨施礼的姿势不变,他不敢信得张嘴结舌道:“什,什么?”
战肆泽站直身,朝呆若木鸡的闵至痕走去:“母亲曾经过,肆泽与令公子指腹为婚,今日,肆泽本是来见上一面,故才毫礼未带,此番一看?”
“肆泽更是心生欢喜,只是不知令堂可愿,太师可愿。”战肆泽话是对着闵无雨,脸却是看向闵至痕。
好一会儿,闵至痕才看向一脸认真的战肆泽,他拢拢披风,没有话,闵无雨倒是惊喜交加,他四顾看看,表情严肃:“下官……我自是同意的,这可是一桩喜事,一桩美事啊。”
战肆泽没有理会闵无雨,目光一直看向闵至痕,她知道她有些急躁了,但她当真忍不得、看不了,闵至痕遭受不屈,忍气吞声。
闵至痕久久不语,战肆泽心情忐忑,堪如第一次上战杀敌,闵至痕看着‘他’的表情,忍住笑意,轻点了下头,战肆泽松了一口气,才看向因为她的言语无常,一直呆看着她的闵无雨。
战肆泽缓下表情,“这般大事,能否让肆泽见见老太师?毕竟这是……他日肆泽也会备礼重登,也会让母亲,亲自前来。”
闵无雨惊呆了,战肆泽的母亲是琴氏一族,当族族长的幼女——琴若念,是依北扬名下的无双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双手艺更是出神入化,只是最后,让战千烨那个匹夫得了逞。
闵无雨心想着,他面上压不住笑:“好,此番甚好。”
战肆泽扭头看向闵至痕:“你陪我去可好?见过,我便回。”
闵至痕这次倒是利索,他站起身朝闵无雨拱手一礼便先出门,战肆泽急忙跟上,走到门前时突然扭头:“阿痕身子虚弱,本将军不希望与他成婚之日,他也是如此。”
闵至痕脚步微顿,他闭眼不看睁眼瞎话的战肆泽,心里却因她的话,欣喜更深,闵无雨一愣后,忙回:“将军您放心,放心。”
战肆泽紧紧盯了他数秒,只把闵无雨看到发毛这才作罢,她笑着施礼:“拜谢岳父大人。”
闵无雨张张嘴,没有反驳,战肆泽忙直起身疾步跃出,朝没有停脚的闵至痕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