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要脸树要皮
那各式各样形态可掬的耳坠子，有用羊脂白玉雕刻的立着打招呼的兔子，有身子雪白，尖尖的耳朵，眼睛亮晶晶，尾巴长长，神气极聊猫仔，看质地，就是上等和田玉，眼睛则是由相当通透的翡翠镶嵌的。
余下的，质地大多都类似，形状则是十二生肖的造形。
横九歌本打算挑一两样比较拔尖的，结果发现每一对儿都挺拔尖的，感叹着自己的荷包今儿可能要瘦很大一圈的同时招来店二交待其将这一排的耳饰全部打包。
转身开始给二婶和祖母挑起礼物来。
“你们这儿有什么以兰花为主的饰品吗？”二婶是个高雅之人，酷爱兰花，横九歌照着二婶的爱好问店二。
横九歌不仅是店里的常客，还是属于大主顾，店二一听这话，知道今的买卖又不了。
“哎哟，横姐这您可赶上了，店里有一批今儿早上才到的新货呢，都还没来得及上架，您稍等，我去拿上来您瞅瞅，看有没有合您眼缘的。”
着“咚咚咚”的下楼去了。
心知二婶的礼物有磷，这下只剩祖母的礼物了，有些为难，祖母一向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物什，至今头上戴的都是祖父给她雕刻的几枚木簪。
每每提到这些木?的来历，老太太总是一脸笑意的诉着当年陪着祖父上战场的日子。
那时候跟着老皇帝打仗，祖父身上但凡有一个子，都会将银钱留给那些战死兄弟们的家属。
老太太那时候也埋怨过，可当看见那些死了丈夫兄弟儿子的家庭，将心中的埋怨收了起来，默默的支持着丈夫行为。
家里穷，祖母便各种节约，直到头上戴的那根唯一的发簪坏了以后，祖父掏光了身上的铜板也没能凑齐一根银?的钱。
祖母那会笑笑，对着祖父，不用在意，自己则是拿了根筷子，磨平了棱角，将青丝盘绕。
祖父见状，躲着几没见祖母，只到有一，祖父偷偷的将一只木簪搁在了祖母的枕头下，从此以后，但凡是老太太不开心了，祖父便偷偷的给老太太做一只木簪藏于老太太的枕头下。
东西虽不名贵，可内里的含意颇深。
这种时光静好，与你携手荒，岁月安然，与你青丝华发的感情，在这个时代，也属罕见。
光是听着这故事，横九歌就羡慕不已了。
做为当世女子，又有谁不期盼着能够得到这么一份真挚的感情？
“哟，六爷，李姐，稀客稀客，楼上请！”掌柜谄媚的声音实在有些刺耳。
“嗯，掌柜的，最近可有新物件？”顾承泽在外都化名为六爷在民间走动。
“来也巧了不是，今儿早店里才到了一批新货，这会儿二正在上新货呢。”
想着过两日便是母妃的生辰，最近也不知怎的，不仅母妃在背后的谋划处处受限，他在朝堂上也事事不顺，母妃为此急的都瘦了不少。
宫中的饰品大多样式雷同，没什么新鲜感，于是他便想着出来为母妃寻一套模式独特的饰品。
至于为什么带着李婼，一是因为他母妃的规劝，这李家再无势，那也是他的母族，再看不上这样的门第，好歹李奉也是大理侍卿，私下里可是能帮寸着处理很多他不方便插手的事情。
再一个则是他对女人喜好不懂，带着李婼也有让她帮忙挑选的想法。
“婼儿，待会儿你也挑上两件吧。”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能亏待了。
顾承泽的声音刚落下，又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横姐，您看，这儿都是今儿早刚到的货，您慢慢挑，有相中的告诉我一声就校”
正当横九歌还沉溺于祖父祖母这纯朴的感情中时，传来一道她熟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横九歌随着二看着刚上新的饰品，眼神都没丢一个给那对渣渣，自顾自的挑着。
横九歌一眼就相中了一对翡翠镯子，拿起仔细观了观，种质细腻通透，波光粼粼，颜色鲜阳纯正，形状光素，用料厚实，没有一丝绺裂，真是难得的一件好物件。
“咦，这手镯不错，横妹妹可否借我一观啊？”李婼一上来就盯上了横九歌，那日在百花宴上若不是横九歌的不配合，她也不会出那么大个丑。
“李姐，这人要脸树要皮，不我娘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就是整个横家，也就我一个女儿，你这声妹妹我可不敢当呢。”
“再了，我堂堂一个嫡出的大姐，你一个庶出的女子，怎敢与我相提并论？得了空，我得让我爹爹去问问李大人了，这么嫡庶不分，可是你们李家的传统？”
这会儿上二楼买东西的人不在少数，对于六皇子与李婼的事情，如今谁人不知？只是没想到这李婼竟是这般为人，大多都摇了摇头，这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货。
横九歌一番言语的李婼满脸羞愤，银牙紧咬，又目看向顾承泽，指望着他能帮自己上两句话。
然后让她失望的是，从头到尾，顾承泽都一副事不关已假装没看见的样子挑着饰品。
“你，你莫欺人太甚！我不就想看看你手中那对镯子嘛，你至于这样咄咄逼人吗？”跺跺脚，李婼移到顾承泽的身边，论嘴炮能力，她确实差了横九歌一大截。
“有些人啊就是这样，生以自我为中心，觉得人人都该捧着她，我这人可不惯她这种臭脾气，嗯，你再多一句，指不定我的鞭子就要教你重新做人了呢。”着，横九歌亮了亮腰间盘着的九节鞭。
此鞭的来历可不，乃是横九歌十岁生辰时，番邦进贡的，鞭身通体都是寒铁打造，鞭身外面由纯牛皮包裹，手柄处却是上好的貂皮，当年为了此鞭，几位皇子都去讨要过。
结果就是横大将军想着自个闺女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鞭法，在皇上那儿死皮赖脸的磨了大半个月，最后皇上也经不住这磨蹭，将鞭子赏赐给他了。
当时六皇子还才十四五岁，得知此事以后，可是羡慕的了许久，那会儿，他也曾想过，要是自己有个这么为自己着想的父皇该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