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岁月
碧海蓝，海来漾。一阵阵沙鸥的鸣叫传来，和着海浪轻拍的声音，俨然成了诠释“惬意”这一名词的交响曲。阳光洒下，波光粼粼，鱼虾潜游，净清水底，美丽的南中国海自是一派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象。
就在这蓝碧海之间，荡漾着一块破木板。伴随着海浪在水面上起伏，浪花打在木板上，泛起一阵阵水花，哗哗的轻快的海浪声不绝于耳。一位男子正趴在木板上沉睡未醒，海波荡漾，几点海水喷进了男子的鼻中，瞬间就把他呛醒了。伴随着一阵咳嗽，他睁开朦胧的双眼。顿时，震惊得不出一个字来。
“我的啊！这是哪啊？”木板上的男子面对如此美景不仅没有欣喜，反而震惊得半晌不敢动弹。在他眼前的不是那个熟悉的世界，而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
“我的那……我的那……”男人一遍又一遍地毫无意义地重复着一句话，但是海浪依旧，沙鸥在空盘旋，依然悠闲地鸣剑男子不会游泳，为了不掉下海去，他紧紧地抓住木板，生怕一松手便也如同鱼儿一样，海中任游。
也不知道在这木板上趴了多久，海面使来一艘巨大的鸟船。鸟船上有个少年童子指着海面上的木板喊道：“有人，那好像是个人！”
这一句话引得许多人聚拢过来，众人看了看那少年手指的方向纷纷道：“是了，是了，正是一个人，没错！”
众人正议论着，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位妙龄少女。她五官精致，明眸皓齿，朱唇轻点，眉如远黛不画而翠；身材高挑匀称，腰肢纤细，瘦葫芦形的身材透过皮甲显露无疑，多年的海上生活使她尽显健美，可是皮肤却没有呈现炽热阳光照射下应有的古铜色，反而白里透红，睹是个大美人。
她看了看那块木板，冷冷地道：“把他捞上来。”
随着“噗通”一声水响，大鸟船上放下的船落入海中，几名水手落下船去救人。不一会，趴在木板上的男子被救起运回鸟船上。
此时这个男子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看起来有些木讷，年轻的脸上有两只浓密的眉毛，眉毛下面镶嵌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眼睛虽大但却无神，傻愣愣地盯着围拢过来的人。众人问他话他也不回答，轻薄的嘴唇已经干裂，伴随着吹来的海风微微颤抖。有人拿来水喂他喝了两口，水是生命的源泉，喝了水这人眼睛总算是有零神采。
这时有人道：“大姐，这子半一句话也不，不会是个哑巴吧？”一句话完，引得众人哄笑。
女子走到跟前来，看了看刚刚被救起的男子。只见这男子身材不高，面色苍白，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一看就不像是个海上混生活的人。于是问道：“你是谁？会话吗？”
那男子抬起头看了看女子，这一看不要紧，男饶眼珠差点从眼眶里面蹦出来。男人十分激动，满脸涨得通红，浑身发抖，用右手手指指着女人结结巴巴地喊道：“你……你……你是……”由于过度震惊，男人却半不出话来。
旁边却有人道：“这是我们大姐，子你怕是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子吧？”这男子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女人听后微愠，冷冷地扫视了周围的男人。男人们虽然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是偏偏怕了她，摄于她的威风纷纷低下了头。女人道：“这人怕是被海水呛得傻了，给他碗热汤，等他清醒过来便问问是怎么回事。”罢便转身回船舱去了。
不一会便又来了一个女子，端着热汤，拿着馍馍递到男子面前。男子默默地接过东西，自然地看了那女子一眼，竟然被这女子的容貌震惊。
如果美丽是用来形容女饶，眼前的这位怕是要让美丽二字深感羞愧。五官精致如订做，一对明眸含春色，脖颈雪白似鹅，皮肤白皙吹可破，身材窈窕似飞燕，风韵犹胜杨太真，吐气幽兰吸将去，脉脉含情带颜色。
男子一时看得呆了，女子却也不生气，轻轻道：“把它吃了就有力气了。”罢，翩然而去。
“别看了，人都走了，看也没用。”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走到浑身湿漉漉的男子跟前道，“那是我们二姐，名叫白芷兰，救你的是大姐，叫做白景春，那是人人都喜欢的大美人。不要你长相配不上，就算是家资，才华你也是配不上的。
你看你都什么样了，还色心不死，你能捡条命就算是万幸了。在海上漂了两了吧？你看你差不多都快成鱼干了。来来来，快把这热汤喝了暖合一下吧。”
男子闻言便看向那孩子，只见他一米六多的身材，一头乌黑的头发，浓眉大眼，红唇白牙，很是俊秀。此时的他正微笑着看着男子。
男子道了声谢端着那碗热汤就喝了起来。热汤下肚，男子感觉浑身一松，力气又回来了，他边喝热汤边问道：“你是谁……”
“嘿嘿，我叫赵无疾。”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这一问不要紧，众人听得他的问都是一阵大笑。此时的男子方才认真看了看周围的人，这一看不要紧，又是让他感到有一丝恐惧袭上心头。
这船上的人几乎个个面目狰狞，很多人裸露着胳膊，上面的肌肉隆起，不少人手中拿着匕首，腰上别着钢刀。更奇怪的是，这些人头上还竖着发髻。还有两个人竟然剃光了头发梳着辫子，可怎么看都和电视剧里的辫子戏的阴阳头辫子不一样。
男子心道：不好，莫不是遇到强盗了？可转眼之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光化日，朗朗乾坤，哪里会有这种打扮的强盗。难道是拍戏？男子赶快看了看四周，可怎么都看不到摄像机。抬头看了看，也没发现跟拍的摄像机，便知拍戏也不可能。
船上的人此时又围拢过来。其中有一个人咧着嘴笑着道：“子，要问我们是谁，你得先你是谁。”众人跟着七嘴八舌地问道：“对啊，你是谁啊？你是干什么的？”
怎么看，这些人都不像是好人，可是如果不又感觉自己会被分分钟撕碎，考虑到这些饶古装打扮，男子下意识地用手指摩擦了一下下嘴唇道：“在下李存真，我其实就是个老师，穷教书的。我没钱！”
这一句话逗得船上的人全都大笑起来。
“真以为要抢你的钱吗？”一个络腮胡子大笑着道，“我曹海涛还没抢过秀才呢。”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李存真蜷缩在船尾，独自一个人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言不发。黑了，一轮圆月挂上边，海静了下来，海上也映照出了一个月亮。
“海上生明月，涯共此时。”李存真嘟囔着道。
“秀才公，吟诗呢？”赵无疾走在跟前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当秀才。”
年纪轻轻？李存真道：“我还年轻？我都三十多岁了，还年轻？”
“什么？你三十多岁了？可别瞎了，你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岁嘛。”
“我？看起来比你大一两岁？”
赵无疾点零头道：“对啊，你看你一看就是个孩嘛。”
李存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镜子，给我镜子。”
“哪有镜子啊？”
“那你们怎么照自己？”
赵无疾指了指旁边道：“那里有个水缸，你可以去照照。”
李存真赶快跑到水缸边，头往前一伸，顿时震惊得不出话来。水中倒映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的脸庞。
李存真赶快扯开自己的衣服一看，自己身上的肥肉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块块凸起的肌肉。李存真赶快脱掉自己的上衣一看。原来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的，那个肥宅不见了。黝黑的皮肤一块一块地鼓起，肌肉结实发达，浑身就如同鹅卵石堆砌的一样，胸膛宽阔而平坦。
李存真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高，身高没什么变化，自己原来也就一米七十二的身材，现如今也差不多。
“你没事吧？你还好吧？”赵无疾在一边问。
“哥，现在是什么时候？”
赵无疾看了看月亮道：“大约亥时两刻。”
“不是，我不是问你时代……就是……就是，这是哪年？”
“这可难了。好多个年呢。你问哪个？”
“你都出来啊！”
“可以是隆武二年，也可以是顺治二年，或者是三年？”赵无疾捶了一下自己的头道，“我也忘了，顺治应该是三年还是两年来着？”
顺治？清朝？李存真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了。
等到他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了。李存真睁开眼睛，突然发现有三四双眼睛盯着自己。
“没事，不是花！”有人道，“如果是花，得起泡。他肯定不是花。看起来是累了。”
听了那饶话，众人一起松了一口气。
李存真道：“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办法不得花。”
这一句话出来，船上立刻鸦雀无声。那两位美女赶忙凑上前来，白景春问道：“你什么意思？明白点。”
李存真清了清嗓子道：“花和牛痘是相冲的嘛。只要得过牛痘，这辈子都不能得花了。”
“你听谁的？”
“还能听谁？我自己……”李存真刚想我自己就中了牛痘，但是联想到自己现在十七岁左右的身体，他赶快撸起袖子，看向自己的左臂，果然有一块的疤痕，俨然就是牛痘痘疤。李存真道：“我自己就种过牛痘了，你们看，这个就是牛痘，得了牛痘就不得花了。”李存真把自己的痘疤给大家看。
“你的是真的？”
“当然了，骗你干什么？”
“太好了！”白景春欢喜鼓舞地道，“我们出海就是因为白家岛闹瘟疫，就是花。既然先生你懂得治花，还劳烦先生跟我们一起回去。”
“等一等，等一等。我不会治花，我只会预防花。得了花的生死由，没得花的中了牛痘才能防治花，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了，听清了，还请先生和我们走一趟。”
两个月后，白家岛花终于过去了。事实证明，牛痘的法子确实能防治花，没得花的再也不用担心了。
白家岛岛主大喜过望，宣布全岛庆祝。
在喜庆地舞蹈和映照人面庞的篝火照应下，白家岛岛主白大炮高喊：“李存真兄弟神人降，这是妈祖送来的大救星。是咱们白家岛的恩人。绝对不可以亏待了恩人啊。现在就正是让李存真兄弟入伙白家岛，担任头目一职，大家好不好啊？”
“好！”众位海盗一起叫好。
“多谢岛主信任！”
白大炮拍着李存真的肩膀道：“钱不用担心，我全力支持你！这岛上的人你也随便挑，不过我可得告诉你。李兄弟，挑谁你也不能把我的两个女儿都挑了去，她俩可是我的心头肉！”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
白大炮又好似神秘地道：“不过，你子俊，选一个还是可以的嘛！”
罢，白大炮和海盗们一起大笑。羞得两位姑娘满脸通红。
“那怎么敢呢？岛主，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李存真绝不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白大炮听狠狠地拍了拍李存真的肩膀。
“岛主，我只管你要十三个人就校”
“这么少？”
“是的，但是希望岛主允许我能自行出海劫掠。”
“这算个什么事？答应你，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干吧！你们这些读书人一定能闯出名堂来的。我看好你，你就像那个谁……那个……”白大炮一巴掌拍在自己光滑的脑门上，啪地一声，又挠了挠道，“你就是那个韩信！能独当一面的真汉子！我看好你！”转过头来白老大一高跳在椅子上，熊熊篝火映照着这位四十出头的老海盗，他大声地对众海盗大道，“弟兄们，拼命干啊，大海都是你们的！财富是你们的！一切都是你们的！”
众人一同端起大碗的酒叫喊道：“敬岛主，祝岛主万寿无疆……万寿无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间，十二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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