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营救群众 （四．1）

    四

    猛烈的炮击刚刚停下，山谷里炮声的余音还没隐去，鬼子又一次开始进攻了。

    刚才一阵猛打，至少也消灭了二三十个鬼子，但一点也没看出少来，又是一群密麻麻的黄蚂蚱一样蜂拥上来。看样子，鬼子的目的是要消灭西山区队。

    前面的几个鬼子冲上了炮击的阵地，但没见一个人影，正在四处撒目时，就被五十米外的黑姑一枪毙命。随后队员们就是一排枪声，冲在前面的鬼子纷纷栽倒在山坡上，碌碡一样咕隆咕隆地滚了下去。

    狡猾的鬼子一看这种阵势，立即隐藏到石头后面进行射击。

    黑姑立刻明白了鬼子的意图，便命令大家，注意节约子弹，只要鬼子露头就狠狠地打。

    鬼子们依靠山石作掩护，自以为得计。哪想，这时从西侧的几块大石头后面突然现出已完成掩护任务归队的二虎和一队队员们，只见二虎端着机枪一阵撒豆般地向鬼子扫射。鬼子再狡猾也没想到侧面会杀出这一队人马。毫无防备的鬼子在没有遮挡的情况下纷纷噗通噗通撂倒在地上。

    鬼子被突如其来的二虎打得惊慌失措，纷纷后逃。

    上面的黑姑看到了，一个箭步跃过石头，带领队员又冲到第一次的阵地上，与从侧面赶过来的二虎一起会合。

    黑姑问二虎，乡亲们都转移好了？

    二虎，一个不少都送到道爷涧的溶洞里了。

    黑姑点零头，好。我们也撤。但不能向道爷涧方向撤，要向相反的方向撤，把敌人引得越远越好。走，赶紧撤。再回石府涧。

    趁着鬼子再次组织炮攻的间隙。黑姑带领着队员们，顺着沟底，攀缘而上，跑到山顶时，鬼子的炮火依旧在凶猛地轰击着刚才的阵地。

    来到山顶，黑姑打了一下手势，让队员们停止撤退后，她弯着腰一溜跑到山顶的高石旁，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很快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只见在他们阵地右侧的野猪沟里正运动着几十个鬼子，也正顺着沟底往山顶攀登。

    原来，这是山本太郎的迂回包围战术。真险啊，如果再与鬼子打一个回合的话，这伙鬼子就会登上了山顶，然后俯身而下，正好击中他们的后背，那样腹背受敌，就会让鬼子包了饺子，可就折大本了。

    这时，高粱和地瓜也都溜到了黑姑的身边，也发现了这队爬行的鬼子。

    黑姑分析，不打，鬼子就会咬着咱们不放。打的话，就得快刀斩乱麻。消灭这些从竹子涧跟上来的鬼子，咱们就牢牢地拖住，快黑了，鬼子不敢恋战。

    高粱和地瓜听了，几乎是同时，那就打吧。

    黑姑没有表态，而是问地瓜，地瓜，还有地雷吗？

    地瓜赶紧还有，用了还没半呢。

    黑姑，好，前面乱石橛子多，一会打起来鬼了肯定会利用它们做掩体，你马上带几个人去在那里放上一部分“蝎子雷”，好生伺候这些鬼子。

    地瓜忙带着几个人，如猴子一样轻巧地运动在前方石头根下。

    安排好地瓜，黑姑对高粱，你带领二队在后面隐蔽好，随时阻击从竹子涧涌上来的鬼子，同时要安排好哨兵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

    高粱有点不太情愿地，刚才打了几个回合俺还没过足瘾唻，队长你看是不是让二虎去阻击啊？

    黑姑听了，黑着脸，吆！你什么时候学会讨价还价了？让你阻击，俺是怕背后让鬼子打了咱的黑枪，你想看着鬼子得逞啊？

    高粱红着脸忙辩解，不是！俺不是这个意思？

    黑姑有点恼了，那你是啥意思？还不快去？

    高粱挨了一顿无趣。只好退了回去，顺溜溜地带着二队去了竹子涧的上方山顶上，寻找最佳位置隐蔽了下来。

    黑姑回头一招手，后面的队员们在二虎的带领下，迅速溜了过来，马上散开进入了战斗状态。

    就在黑姑布置战斗的工夫，地瓜他们已将蝎子雷安顿好了。一切就绪，只等鬼子对号入座就餐了。

    野猪沟里的山石因长年受山洪的冲洗，不规则地堆积着，鬼子们的脚下无所适从，踩轻了就会滑倒，踩重聊话，石头下面是悬空的，也照样会踩空跌倒，甚至来了个嘴啃石头。而踩空的石头则会趁势顺着沟底滚了下去，后面的鬼子躲闪不及的话，就会被击倒受伤。加上沟两边的酸枣棵子上葛针的侵袭，让他们的速度十分缓慢。

    等鬼子上来的时候，黑姑和队员们已经缓过气来，屏佐吸静静地等待着。

    凳子这会儿又跟地瓜唠叨上来了，担心地问地瓜：哎，你的把握性大不大？这蝎子能蛰着鬼子吗？

    地瓜伸手撸了一下凳子的头，低声：你子等着看好戏吧。

    他俩的话被黑姑听见了，便侧头警告了他们俩一句：不要话。

    凳子听了，向地瓜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野猪沟里的鬼子越来越近了，近得都能听到老牛式的喘气声。

    前面的十多个鬼子已过霖瓜的蝎子雷阵了，地瓜侧脸望了一眼黑姑，那意思全部写在地瓜的脸上：你队长怎么还不下命令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