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玩伴（2）
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戍哥，你也看到了，昱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可以当是儿子换成了女儿，可昱接下来呢……他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繁衍后代呀……”到这里，缇更加伤心，涂凑过来搂住缇。
戍冷静下来，低头沉思。
昱注意到彻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热烈，不禁打了个寒颤。
戍抬头，恢复往日的沉着。“月下异化，是狼妖一族的传，如果没记错的话，昱也是有狼妖族血统的吧？”
“没错，他的外婆是狼妖族。”涂点头。
“外族只道我们狼妖的祖先逢月圆异变，却不知道我们的祖先还有另外一个传。在这个传里，狼妖族有着特殊的一脉，这一脉的狼妖成年之前性别不明，但会在身体准备好繁衍之时，于某个月圆之夜选定性别，从此终生不再改变。”
“你的这一脉跟昱的情况很相似！有没有可能存在关联？”涂急切地问到。
“应该有，虽然只是传，但没准是真的。只是这一脉应该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可能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缇紧紧抓住涂的双手不得不松了下来。
“我想，昱的这种表现，应该是返祖现象。”
“什么意思？”缇紧张地问到。
“意思就是，这体质是生的，当某个事件出现的时候，比如能助长强大妖力的血月，就会唤醒他身体里的异变。”
“这体质能够改变吗？”昱开口，清脆的声音如泉水悦耳。
“假如生，恐怕不可改变，且日后很有可能会像狼妖族那特殊的一脉一样，慢慢固定为一种性别。”
昱感到浑身有点冷。
“传中的那一脉狼妖，是以第一个爱上的对象来决定自己性别的。爱上的是男妖，便会变身为女妖；爱上的是女妖，则会确定为男妖。因此，若同族脉里一只狼妖为另一只狼妖选定了性别，而另外一只狼妖又没有选择他，很可能他就会被剩下来，这大概就是这一脉日渐凋零的原因吧。”
戍表情严肃地望着昱，继续到：“所以，昱，你现在的状态并不稳定，但你第一个动心的妖是男是女，或许将决定你日后的性别！”
戍的结论一抛出，涂与缇都有些激动。
“也就是，只要昱爱上女孩子，他还是很有可能恢复正常的？”缇颤抖地问到。
“理论上是这样的。”
原本快要绝望的缇与涂，终于稍稍放下些心来。
一直一言不发的彻，此时微笑开口道：“那太简单了！等昱变回男妖，我带他去个好地方！让他多了解一下女妖。”
“对啊，彻可以给昱介绍不少女妖，我们多年没见，要不你们一家子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蓁热情邀约。
“没错，涂，我刚才的也只是分析，具体还要详细查阅一下狼妖族的史料，你们要是能留在这里，有什么新消息也好及时交流。”
戍的这座庄园上下三层足够大，容纳昱一家子完全不成问题。
“如此……那就打扰戍哥和蓁姐了！”为了昱，涂毫不犹豫地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昱总觉得彻的建议不怀好意。
整个晚餐期间，昱光应付戍伯与蓁姨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眼神，以及彻意味深长的微笑，就已经十分疲惫。不过戍伯家的晚餐做得实在精致，尤其那葡萄酒，香醇回甘，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尽量不去理会彻一家的目光。
晚餐结束后，昱没有留在来陪父辈们喝茶，而是佯身体不适，上楼进了自己的客房。
他一头栽进被子里，没趴多久，便觉得呼吸凝滞，看来女妖们这样睡觉并不舒服。
昱转过身来，赫然发现彻斜倚在门口，含笑望着自己。
“你们狼妖族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吗？”昱无可奈何，感到自己被彻的眼神“侵犯”。
“你这病挺有意思。”彻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别得意，我只是带了一丝狼族的血脉就成了这幅模样，没准你变化起来更有意思。”昱只能硬怼。
“那可不一定，无论怎样也及不上你……”彻缓步靠近。
“打住！我知道你风流成性，但我本质上是个男的，不要有非分之想，也别再靠近了！”昱不知道为什么，身为男妖，在面对彻的时候，依然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福
彻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又怎么知道我风流成性？”
昱烧红的脸颜色还未褪下，他不想承认彻在女妖之间有多受欢迎，连他这种深居简出的年轻狐妖都听过不少彻的风流韵事。相比之下，昱因为长期书酒为伴，贪睡在家，极少在外游荡，因此于女妖们而言人气并不高。
“听母亲提起过，你的女伴数量比狼妖族的女妖还多。”昱默默在心里向缇道歉，为“出卖”自己的母亲而感到羞愧。
“逢场作戏而已，你应该清楚我的心意。”彻眼神灼灼。
昱赶紧避开彻的目光，以抵御内心的恐慌。
“我哪里会清楚？你之前要带我去认识女妖？怎么突然这么周到？”昱试图转移话题。
彻抿嘴一笑，很自然地坐到昱的床边。“对你，我一直都是这样周到体贴，难道你没发现吗？”
“你挪开一点，就会更周到了。”
彻笑了笑，却朝昱贴得更近。
“这么着急想爱上一个女妖？之前又怎么会异变呢？看来身边并没有让你动心的异性啊……”
事实上，当彻此前出要帮昱认识女妖，而昱没有出口反驳，他就知道，此时的昱心中并没有喜欢的对象。
“我不像你，交游甚广。能不能帮我找到心动的女妖，就是考验你我兄弟情谊的时候了！”昱故意将“兄弟”二字得很重。
“那么兄弟，今晚好好休息，明晚带你去个好地方！”彻完，意犹未尽地起身准备离开。
临出门前，彻忍不棕身扫了昱一眼，恰逢昱正抬头望着他。
彻心想，这或许就是上苍给他的机会吧？让一直深埋心底的那个他变成任何世俗都无法阻挡他们在一起的模样，在最好的时候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