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莲花门
母女二人接连谢过依然没敢去拾地上光溜溜的二两银子,磕过头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不管凌云秀什么她们都不回答,好似丢了魂一般挤出人群踪迹不见。这时候人群中开始传出一种声音,听到这种声音的人叹息着离开,渐渐地凌云秀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莲花门!你没看到血莲花为记吗,哎呦,这母女俩真是倒了血霉啦!”
“什么是莲花门?”
“别问!快走!快走!”
方才还熙熙攘攘的行人仿佛有意疏远凌云秀似的,一书生模样的少年为了躲避她竟然一屁股坐在陵铺放在门前还未燃尽的半盆火炭上。凌云秀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只是在冬戴着手套到街上去卖大师兄做的冰糖葫芦。他们为什么害怕我掌心的血莲花呢?什么又是莲花门?
为了不继续惹是生非,凌云秀从包裹里找出一块白布条缠住右手掌心的莲花刺青。这么一路走,来到镇最东面的王家老店。
店内并不火热,只有两三位衣着艳丽的富人一边喝茶一边逗笼子里的鸟儿。凌云秀在靠近火炉的位置落座,店二闻声赶到,猫着腰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擦桌布。
走上前来一边擦桌子一边问,“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咱们这刚好有两间上房空着,这年月您也知道,您若住在我们这儿,人叫掌柜的给您折个价您看如何?”
凌云秀点头,“店是要住的,待我问你。”
“您。”
“你们这前些有没有来过一个叫做澹台隐的年轻人?背着一把大大的剑匣,剑匣里有两柄宝剑?”
店二闻言一个冷战,“哎呦,客官瞧您问的。背剑的人多了,可这姓甚名谁,的一介平民老百姓也不敢问不是?”
“像个瓷娃娃似的,黄眼珠白脸堂,话还带着一股山西口音。”
“哦!”,店二一拍脑门,“对对对,见过这个人,他还要我帮忙去对面脂粉铺买唇脂。这人刚到的时候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可吓人了!”
“这个人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
“哎呦,这个人就不清楚了。话是两三以前吧,出门一直往东入了山。”
二师兄虽然骨质疏松不经打,可脚程绝对不慢,眼看色已晚凌云秀决定暂时住下来明一早赶路。于是凌云秀拍出一两银子,住店一外加两顿饭,多余的结账时候再退。
一两银子能换约莫六百文铜钱,住店二百文吃饭一百文,还能剩下三百。一三百文,这二十两银子省着点花也就能支持个把月,再往后她就不得不另谋生路。虽有一身本领,可平山灭寨杀富济贫,虽是武林正道,凌云秀却万万不想这么做。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十文钱就能买一斤大米,流年不利的时候可这整个村也摸不出十两银子来。就是这样的年月,达官显贵倒是在京城拿着上千两的银票逍遥自在,如何能不让人痛心。
当然,这都是师傅和大师兄给他们听的。至于外面的世界到底什么样,她还要亲自领略一番。于是,找二师兄的事情似乎也可以先放一放。
二带着凌云秀来到上房,雕花的窗户,绸缎面的被褥,墙壁刷得是四白落地好不干净。完事儿店二又给打来了洗脚水,连带着一壶热酒一盘牛肉端上桌子。
“客官,您吃好喝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店虽然不大却也没什么办不到的事。”
挥挥手叫店二关好房门退将出去,试了试木盆里的水温,凌云秀脱下闷了一的长靴。她的脚很丑,不像皮肤那么白皙反而有些发黑,最奇特的是那些脚指甲发黄且向肉里扣着。脚背一到了冬便会开裂,因为这双脚她几乎连睡觉都要裹着白纱布,生怕夜里起床看到黑色龟裂的脚误以为是魔鬼上身。
凌云秀想她要是能有二师兄那样的皮肤、眼睛、秀发等等该有多好,二师兄活脱脱像是个瓷娃娃让人羡慕不已。起初来绝剑山庄拜师学艺,凌云秀误以为二师兄是女孩,竟在夜里偷偷跑进他的屋子找他谈心。
色渐渐地由深黄色变成深蓝色,眼看太阳就快要落山的时候店下忽然起了喧哗声。正靠在床上读书的凌云秀推开门,从廊台往下看可以看到一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闯进来。此人身后插着一只劲弩,弩箭虽没有箭羽,可这只箭打得极深。光秃秃黑漆漆的箭从后腰斜着打进去,她想到也许是伤了肝肺。
店二见此人踉踉跄跄的闯进来,先是一惊立即感觉到危险,“客官!哎呦客官您这是怎么了?”
黑衣人勉强站起身,头发也用黑布缠着,只露出一双鹰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店二,“麻烦您到镇上替我请一位专治刀箭赡郎中,这十两银子先付了,给我找一间上房烫两壶酒。”
“哎呦我客官您这,您这都伤成这样还喝酒那?”
着话店二偷眼朝门外看,黑衣人靠在椅子上大笑,“哈哈,放心吧没人追来。我乃是当今子坐下三品带刀御前护卫。”
言辞之间,黑衣人从怀里翻出御赐腰牌给他看,店二没敢接。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一溜烟连滚带爬的出陵门。这时候黑衣人才想起和凌云秀打招呼,原来他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侠女您这么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的。”,黑衣人抿嘴笑,眼神却盯着桌子上的空茶碗。
“我在想。”,凌云秀觉得此人好玩儿,“我这有一壶刚温好的美酒,如果你愿意出十两银子的话,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有趣,真是有趣。你一个女娃娃竟敢打我三品带刀护卫的主意。”
凌云秀自然不能让这个的御前护卫看扁,身子向后撤两步,屏息凝神丹田较劲。凌云秀腿微弓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在一寸多宽的横栏上。
她双腿盘坐,不摇不晃,“高皇帝远,就算您今把命交于本姑娘掌下想来也是于我无妨,到时候在取您身上的银子岂不如同探囊取物?”
那人并不慌乱,缓缓地从口袋里摸出半块饽饽,嘎嘣嘎嘣的咬,“姑娘功夫不错,可你不是会杀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