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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杀人案(5)

    虽然已到初秋,但夏日的燥热却丝毫没有减退。

    吴忧和李亦柯从凉爽的地铁站一头扎进燥热的空气中,两人都极难适应,身上很快起了一层黏糊糊的惫。

    “师兄,怎么办啊。”李亦柯问。

    吴忧转身进了一家便利店,认真挑选起关东煮来。

    李亦柯知道吴忧,虽然他对吃不讲究,但饿着肚子是绝对想不出办法的。于是,也从善如流地选起了自己爱吃的东西。

    李亦柯想起自己第一次在便利店吃关东煮,还是林自遥带他来的。

    “你注意到没,今有一个人没来,或者没有发表意见。”吴忧。

    见李亦柯一时答不出来,吴忧干脆出了答案:“张家的对门。”

    “您怎么知道?”李亦柯好奇地问。

    “刘巧佩和张凌都提过,他们家的对门住的是年轻人。你细细想想,昨来的有没有年轻人。”吴忧嘴里塞着一个贡丸,囫囵地话。

    “是啊!”李亦柯眼光一亮,确实如此,昨来的都是大爷大妈。

    “而且张家对门的年轻人是此案的关键证人,他来敲门,不定就看见了张凌母子被虐打后的惨状,我们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请他出庭作证。”吴忧配合“掘地三尺”从杯子底部又挖出一个丸子。

    “还有一个,住在张家楼下的那位张大姐,也表现出了对张凌母子极大的同情,做做工作,不定就能让她改变心意,同意为张凌出庭作证。”吴忧。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李亦柯问。

    “守株待兔、程门立雪!”吴忧坚定地,他一定要为张凌争取到最多的证人。

    第二,吴忧就带着一大口袋苹果去了张大姐家。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大姐接过吴忧手中的苹果,将吴忧让进了门。

    “张大姐,我今来,还是想进一步了解一下张凌的事。”吴忧笑着,这个笑,倒不是出于真心,而是出于职业需要。

    张大姐听了张凌的来意,道:“上次不是都了嘛?”

    “上次人太多了,只大概了解了下情况,这次来,主要是想细细请教一下大姐您,张凌这个孩子的为人,还有他杀饶动机。”吴忧。

    “你不是张凌的律师吗,自然是为他好话,就算黑的也得成白的,还问什么呀。”张大姐半认真半开玩笑地,他将吴忧的形象自觉与电视剧中的律师形象画上寥号。

    吴忧摆摆手,:“哈,张大姐,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律师,辩护必须以事实为依据、法律为准绳,不能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张大姐将信将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见吴忧长得斯斯文文,话又轻声细语,顿时心生好感,又想着吴忧带来的一大袋苹果,便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张家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张凌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我敢拍着胸脯,是个好孩子,我们这里的邻居没一个不张凌好的,这孩子又善良又孝顺又有礼貌,就是命苦,摊上这么一个爹,从被打到大,哎。”张大姐慈悲地叹息道。

    张大姐的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她演讲似地滔滔不绝起来:“那晚上,张共国又在家里打人,起先刘巧佩和张凌母子还哭,后来声音渐渐了下去,大家都知道,不是张共国停手了,是母子两个人被打的太狠了,没力气哭喊了,真是可怜啊。”张大姐再一次怜悯起张凌母子的遭遇。

    “后来呢?”吴忧问。

    “后来,突然间传来了张共国的嚎叫,一连几声,后来就突然安静了;我正纳闷,不一会,警察就来了。”张大姐。

    “张大姐,您刚刚的对张凌很重要,我就我没有找错人。”吴忧脸上堆满笑,恭维道。

    张大姐本就是个好高的人,一听吴忧如此恭维,心情大好,脸上不自觉露出撩意的笑脸。

    “哎。”吴忧突然沉下脸,叹了口气。

    “吴,你这是怎么了?”张大姐问。

    “张大姐,我前几去看守所看了张凌了,这孩子整个人瘦的脱了像个,和萝卜头似的,真是可怜。”吴忧。

    “哎呀,张凌本来就瘦,经过这事,身体肯定更差了,可怜见的。”张大姐。

    “我通过与他的接触,还有他的学校和你们这些老邻居们的侧面了解,已经肯定张凌是个好孩子,他虽然杀了人,可和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有本质的差别,而且他为他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吴忧。

    “是吧?我就张凌这孩子是个好的。”张大姐自问自答道。

    “张大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瞒张大姐,检察院准备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张凌,但是我觉得张凌这个行为可以构成正当防卫。”吴忧。

    张大姐从电视上看过法制节目,知道何谓“正当防卫”。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张大姐松了一口气。

    这样细微的情绪流露逃不过吴忧敏锐的双眼,吴忧趁热打铁地:“张大姐,我一看您就是个大好人、大善人,我这几到处想为张凌找证人,证明张家母子长期受到张共国的虐待,可是其他邻居都不肯站出来,您可愿意出庭为吴忧作证?”

    张大姐一怔,斜睨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吴忧带来的那一大袋苹果,只觉得这又大又红的苹果顿时有些烫手。

    “张大姐,帮帮张凌这孩子吧,他还那么,你只需要到法庭上,把事实出来即可。”吴忧恳求道。

    “吴,你别了,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不想惹上官非,而且我家里人也不同意。”张大姐。

    “大姐……”吴忧唤道。

    “好了,我要做饭了,你快走吧。”张大姐下了逐客令。

    吴忧知道不能强迫张大姐立刻答应,否则就要弄巧成拙,便起身温言道:“那好,张大姐,您考虑考虑我的请求。”

    临出门前,吴忧瞥见了门口柜子上摆着的一张全家福,顿时心中一动,他决定过几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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