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八章 愁啊愁
“怪病?”妙妙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怪病?”
刘福有些犹豫地解释道:“那一家子不仅经常发汗无力,而且还时不时失去意识,动不动发疯。他们还经常腹泻,这么折腾下来,一家子现在面黄肌瘦的,人都快垮了。”
妙妙忍不住皱起了眉,“没请大夫吗?”
刘福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前请过,但是大夫只说,他是得了风寒,外邪入侵之类的话。也开了药,吃了好些天,但是也没见效。他们全家不仅生病,而且一直发疯。发起疯来,都用手用力的挠自己,身上血印子一道一道的可吓人了。
老太太最重,现在人还昏迷不醒。而且他家的孩子眼珠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变小了,大家都觉得可能是中邪了。
妙妙心中一紧,昏迷、瞳孔变小,尤其是还有发疯!这些症状怎么越听,越像是毒瘾。也就是罂粟花发作的症状?想到此处,妙妙当即决定去看看。
“刘福,”你带我去他家看看。”
刘福有些纠结,忍不住劝道:“小姐,您真的要去吗?他们那些人又是出汗,又是腹泻的,没有人打理,屋子都臭了,再脏了你的眼。而且都说他们可能是中邪,您这样金贵的人,还是不要去冒险了。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小人这就去打探。”
妙妙心中怀疑这家人是吃罂粟花吃的,哪里会放弃。她严肃的看着刘福,沉声道:“现在就带我去。”
刘福见妙妙这样坚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起身带着妙妙前去。
庄户们的住宅离宅子并不远,而且庄子虽然说是五十多人,但现在都不分家,每家都好多人。说起来也没有几家,所以虽然生病的人家是最后一家,但妙妙他们走了没几步就到了。
刘福一边领着妙妙,一边和她解释道:“生病的这家人都挺嘴馋的,大家都猜测他们,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妙妙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刘福在前面把门一打开,一副令人作呕的臭气就飘了出来,妙妙当即后退一步,赶紧把鼻子捂上了。
刘福也是受害颇深,他虽然来过几次也是非常受不了。但他却一直没忘了关注妙妙的心情,这会儿见妙妙神情如此明显,刘福又试探着问道。
“主子,这里面的味道比这会儿更难闻。您真的还要进去吗?”
妙妙想说不想,但不进去,就不能更一步辨别这怪病是不是和罂粟花有关。妙妙咬了咬牙,用力地点了点头:“进去!”
妙妙捂着鼻子,抬脚走了进去,味道更难闻不说,一进屋就看到屋子里的地下,全是乱糟糟的东西,上面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一张大炕上,有臭烘烘的四个人。
被子也是脏兮兮的,上面还有许多霉点。
“饭呢?”几个人本来都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见有人进来,不禁期待地抬头望着对方。
这一家人都生病了,庄子里也不能不管,平日都是轮着来送饭的。但是大家都不愿意这么做,所以都是能拖就拖,这会见这么早就来了,他们还以为是来送饭的特别开心。
“送什么饭!才吃过多久啊?”刘福嫌弃的挥了挥手道,又道“这是咱们的新主子,特意来看看你们。”
这几个人其实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听见来了新主子也没什么反应。刘福怕妙妙生气,连忙道:“这些人都有些神智不清了,所以才这样不懂规矩,主子见谅。”
“没事。” 妙妙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忍着恶臭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看上去眼神呆滞,身形消瘦,面容苍白。妙妙虽然知道吸毒的人,会有这种症状。他们看上去也确实像大烟鬼一样。
但妙妙也不敢断言,就是罂粟花引起的毒瘾。正在妙妙发愁怎么能确定的时候,床上的一个人,突然剧烈的动了起来,先是各种挣扎,接着又开始在床上用力翻滚。
刘福见状吓了一跳,连忙示意妙妙快些离开。“主子不好了,他们又发疯了,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妙妙顺着刘福的意思,慢慢后退推。走到离炕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妙妙却没有出去,而是在门口认真地看着发疯的人。
这人的症状,也特别像毒瘾发作时的模样。妙妙若有所思道。
“主子您快出去吧。这些人发起疯来特别吓人,而且把他们发疯时是力道可大呢。
妙妙自知自己这个能力也看不出什么,也就顺着刘福的走了出去,却依然没有得出结果。
妙妙虽然特别怀疑,这一家人是吃罂粟花造成的毒瘾。但归根结底,妙妙却没有确切的证据。这时候,妙妙却看到他家的墙角,也有几株粉绿色的罂粟花。
妙妙盯着罂粟花看了许久,想了想,直接指着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是何物,看上去还挺好看的,长在这户人家真是可惜了。”
刘福勉强地笑了笑,解释道:“这花不是原本长在这的,而且他们这家人自己偷偷挪来的。”
“从哪里挪来的?他们手脚不干净?!”妙妙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让人觉得自己是因为偷偷的行为不满。
“主子恕罪,这事小人也是才知道。”刘福其实也是想把这户人家或者说拖累甩出去,才和妙妙如实的说道。
“这花是之前种在大门那边一片田地的,他们一家就是负责种花花草草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把这花挪到了这边。他们做的也比较隐蔽,还是主子厉害,一下子就发现不对劲了。”
刘福说着说着,又小小地恭维了妙妙一下。妙妙并不买账,只是做出依然怀疑的模样。
“他们偷这东西种是为什么,难不成是出去卖?你是不是也掺了一脚?”
刘福直呼冤枉:“主子明鉴,小人哪里敢做这种事啊。”
“可庄子可只有你这个庄户可以出去,如果要卖东西,不是你帮忙怎么可能。”
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盯着。刘福。
刘虎简直恨死了这家人,他心中确实冤枉。刘福连忙解释道:“小人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主子容禀。小人猜测,这家人弄这些不是卖的。主子,小人之前就说过,这家人可是馋的很。他们什么东西,都想吃着尝尝。”
“而且主子您有所不知,他们家为了吃什么都做得出来。以前他们家还发生过,因为乱吃蘑菇,被毒晕过去的。小人猜测他们弄这些东西,肯定也是吃的。这些东西,可是和小人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刘福看上去非常诚恳,但妙妙依然半信半疑的样子。刘福看出来后急得不行,居然忍着恶臭和危险跑去了屋里。
过了一会儿,刘福从做饭的地方找到了晒干的罂粟叶子。妙妙这下终于确定了,这家人确实是被罂粟花所害。
妙妙心中彻底沉了下来,但她面上却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看上去也不知是信没信刘福的话。
“这样啊,不过这东西这样奇特,居然原本就是吃的吗,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刘福摇了摇头:“小人也不知道,这东西一直在咱们庄子种着,说起来已经有四五年了,除了残嘴馋得不要命这家人,也没人吃过。都是种好之后,就全收给之前的主子”
妙妙闻言却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居然都种了四五年了,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呢?妙妙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淡淡道:“这样看来可能是花之类的观赏品吧,算了不说这个了。”
妙妙故意做出一副不愿多提的,对罂粟花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想了想,妙妙又道:“这几个人一直这个样子,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是认识几个比厉害的大夫,等看他们谁有空,就让他们来给他们家瞧瞧。”
“主子太仁慈了,小人替他们感谢你的恩典。”刘福虽然对庄子没能甩掉包袱,有些失望。但他其实也有些开心。因为妙妙看样子,是个心善的主子。
这样的主子,在她手下做事日子应当不会那么难过。想到此处,刘福忍不住在心里偷偷露出一个笑容来。待会儿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庄子里的人,也让他们安安心。
罂粟花的事实在是把妙妙,气的不轻。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妙妙一等蔷薇回来,又暗示妙妙她已经成功完成任务后,妙妙当即就表示要离开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妙妙再也不用压抑自己,面无表情着想着之前的事。而蔷薇见妙妙一直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非常担心,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小姐,您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
没错,心情当然不好了!怎么能好?突然知道这么多害人的东西,就潜伏在人类中间这么长时间,而且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妙妙的心情怎么能开心起来?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只是这一些话,现在是不能对人说的,妙妙最后也只是淡淡的回道。
这副样子,明显不是没什么的样子吧!蔷薇和阿福也不傻。阿福斟酌了一下,轻声的对着妙妙提议道:“奴婢知道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地方,正好现在时候还早,小姐咱们要不要去看一下?”
“不必了,直接回去吧。”妙妙此刻心中全是担忧,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见妙妙居然这么直接就拒绝了,甚至连问都没问一下。这可不像,最爱好奇的小姐啊。阿福和蔷薇见状更加担心了。不过俩人看着妙妙实在不想多说,也没有再问。
除了担忧,妙妙其实也很发愁。罂粟花属实危害不小,必须尽快解决。可到底怎么才让解决呢?这时候的人对毒品和毒品的危害完全不清楚,自己一个女子怎么能让大家都明白罂粟之害呢。
而且王家种了这么多年,明显是有用处。用到罂粟,可绝对不是好事。自己揭露出来,王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王家的势力还是非常大的,自己虽然人脉还不错,可若是真被王家视为眼中钉,可就麻烦了。
妙妙想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最后的办法,还是让景明帝做这种事。景明帝看上去是一个明君,只要他意识到鸦片毒品的危害,一定会有所行动。
但是重点是,自己该怎么和他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
还有就算侥幸景明帝相信了,可到时候他若是问自己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自己又该怎么说呢。这些问题都让妙妙觉得非常棘手,她因为这些事,愁的都快崩溃了。
妙妙在这里发愁罂粟花的事,另一边陆南溪也是愁的不行。就像之前慧慧告诉妙妙的那样,陆南溪最近确实,一直在外面四处拜访好友。就是想通过他们父母的关系,帮自己一把。
陆南溪还是不甘心,自己和二皇子无缘。而二皇子不知为何,连见都不见她了。陆南溪肯定二皇子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肯定时德妃做的手脚。
陆南溪有自信,自己若是见到二皇子,就能让他改变主意。
可是能帮忙的没找到,陆南溪却是听了一嘴妙妙在宴会上做的风光事情。妙妙出那么大的风头,还有景明帝对妙妙明晃晃的喜爱欣赏,都让陆南溪如鲠在喉。
对于诗词,陆南溪也是很了解的。再深的不说,诗词的好坏,陆南溪还是能品鉴出来的。
陆南希心中再不甘,她也要承认妙妙的诗词确实是难得的好诗。可越清楚妙妙作出的诗的好,陆南溪心中越是愤懑,她也非常不解。
一个乡下土生土长找的农女,怎么会有这样惊人的才华?这个问题不光困扰着陆南溪,也是听过那首诗又知道妙妙身世的,大多数人的反应。
大家都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京城闻名的才女,还不如一个农家长大的姑娘?有特别好奇心旺盛的,居然特意去调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