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这念头，要不得
站到萧清清旁边，家伙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
“哎？”萧清清立刻收拾好情绪，故作兴奋，“阿宁，刚刚那个家伙带你干嘛去了？”
她一直遵守着承诺，没有再叫他哑巴。
家伙并不满意她的反应，在画板上一笔一划地写——
【你不开心】
【是不是粑粑麻麻吵架啦】
萧清清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啊。”
“今早上，我要交学杂费，然后他们俩就开始吵……”
萧清清的声音有些哽咽，肩膀一耸一耸的。
家伙忽的伸出手，揉了揉姑娘的脑袋。
他不开心的时候，姨姨也是这样安慰他的。这样他就会有一种很温暖很安全的感觉。
萧清清愣住了，好半才抬起头，双颊通红，“不、不许——不许摸我的头！”
诶？他做错什么了吗？
女孩子怎么这么难哄啊？
上次她哭的时候是怎么哄好的来着？对了！酸奶！
家伙从书包里翻出了一袋酸奶——还是早上温暖特意放进去的。
胖乎乎的手拿着酸奶递给萧清清，黑眸眨巴眨巴的，格外真诚。
“不行，”萧清清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看向光秃秃的墙角，“给我了，你就没得喝了。”
奇怪，她明明很想要的样子，为什么又不收呢？
家伙再次在画板上写：
【姨姨给我带了两袋，我还涌
是这样的吗？
萧清清的脑海中浮现出温暖的样子，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她倍感失落。
早上妈妈和爸爸大吵了一架，没人给她做饭，也没人送她上学，连马尾辫都是新来的老师帮她扎的。
“你姨姨真好，你替我跟她谢谢。”
萧清清抹了把眼泪，用两只手抓着酸奶。
那上面残留着余温。
上课，家伙抱着书包，思绪漫飞舞。
他骗人了，姨姨只给他带了一袋酸奶。
可他在那一瞬间，没那么想要喝酸奶了，反而更想看到萧清清笑。
那个恶劣的姑娘，委屈的样子也蛮可怜，笑的样子……也挺好看。
陆氏，策划部。
“温部长，你没在和我们开玩笑吧？三？这才三，你就能拿出一份合格的开发案？”
用尖锐嗓音大呼叫的女人名叫赵菲菲，包臀裙，十八厘米高跟鞋，硬生生给气质普通的她添了几分妩媚。
别看这女人已经三十多岁了，却是上一任策划部部长的情人。
本身专业能力一般，全靠勾搭上位，竟然也坐到了组长的位置上。
温暖接手了策划部之后，第一时间发现了赵菲菲的问题，罢免了她组长的职务。
本来之前的部长被调走，就让两人断了联系，让她少捞了许多好处。温暖这番行为更是让她恨温暖恨到了骨子里。
可毕竟职位摆在这儿，她也就只能对温暖冷嘲热讽两句。
三做出一份开发案？开什么玩笑！
现在的年轻人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一点吧。
“开发案就摆在这儿，你瞧不起谁呢？”助理千千第一个不乐意了。
温暖每下了班之后又折返回公司加班到九点，他们都看得到。
为了这一份开发案，足足做了一个星期的前期市场调研，整个部门忙得团团转，赵菲菲一个干瞪眼的还有资格风凉话？
“空架子谁不会做啊？到时候就等着挨骂吧！”赵菲菲白了千千一眼。
她可是亲眼看过之前的策划部长做类似的开发案，加上前期准备，足足花了一个月才基本完成。
温暖才刚来部门几啊？
“要真是如此，你该偷着高兴才是。”温暖瞥了赵菲菲一眼，冷笑一声。
实话，对于这份开发案，温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国内外的形势有所不同，加之她相关的经验并不多，纵然做足了准备，也算不上有信心。
正常来，开发案应该先由相关部门进行审核，可这一份却是要亲手交给陆景川的。
谁让ts集团和陆氏的合作，都是各自本年度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把开发案递到陆景川手上时，温暖心中还在惴惴不安。
“果然是十。”陆景川墨眸微茫
“当然，现在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他和温暖定下的那十之约，其实主要是为了用百分之二的股份，把家伙的这份人情送出去。
而且一句“做出成绩”就让条件宽泛了许多——怎么样算做出成绩？还不是陆景川自己了算。
办公室门外不远处，几个策划部的家伙蹑手蹑脚的凑近偷听。
“十之约是什么？”
“所以温特助这么拼命，就是为了这十之约？”
要全为了这个约定，倒也算不上。
温暖自从来到ts集团，就因为其貌不扬屡次被人看轻，虽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可依然免不了心里憋着一股火。
职场之中，工作能力才是王道。
“这是你自己做的？就这十？”
陆景川突然来了这么奇怪的一问。
“呈现在您面前的文字部分，是我完成的。但前期的市场调研和资料收集，以及对具体方案的商讨完善，是整个部门的心血。”
温暖如实回答。
陆景川嗤笑一声，“倒是不抢功。”
他翻开开发案，表情逐渐由轻松变得凝重。
温暖手心一片湿润。
倒是给句话啊，让她一直站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温特助，不，现在该叫温部长了。”
陆景川看完了最后一页，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这就是ts集团的实力吗？一个特助的水准竟然可以和在陆氏工作多年的部长比肩，甚至犹有过之。
或许他还是低估了温暖在那人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ts集团。
“你还真是让人惊讶，”陆景川轻叹一声，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看来这两个百分点，不给你也不行了。”
温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霖。
“没有什么要删改的地方，就按这份开发案进行下去！”
与此同时，门外的众人也松了口气。
“正好到中午了，给你们策划部半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什么？
温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陆景川竟然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时候？她可是做好下午就继续工作的准备了。
“那就多谢陆总了，家伙那边——”
“阿宁我去接，你忙你的。”陆景川淡声道。
这氛围，这对话，竟然让温暖产生一种夫妻讨论谁接孩子的感觉。
嘶……这念头，要不得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