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凶手是谁
翠死了!
李牧有些吃惊,又是感觉幸运。
很多时刻,找不到证据,那就寻找一些异常事件,异常事件往往是证据所在。
“走!”
李牧着,到了一个院落当中,只见一个丫鬟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了。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碗,碗里面似乎有汤羹。
“可是中毒了!”李牧问道。
“不是!”钱秀才道,取出银针,扎在翠身上,结果银针没有发黑;又是在汤羹当中,扎了一下,还是没有发黑。
钱秀才道:“翠不是被毒杀,而是急性病而亡!”
急性病,就是心脏病。
李牧却摇头道:“有些毒,用银针是检测不出来的!”
首先银针试毒,有其一定准确性。
毕竟,这个时代,主要的毒药是砒霜,若是砒霜下毒,银针会变黑。
可从另一个角度,又是不准确的。
比如,这个时代的砒霜不纯,在里面会有硫化物,银针放入里面会变黑。可如果砒霜足够纯净,银针放在里面也不会变黑。还有些食物当中含硫化物,银针放入里面,也会变黑的。比如鸡蛋黄,银针插入其中会变黑。
还有很多毒素,银针放入里面也不会变黑。
“其实,检查有毒无毒,最好是白鼠。白鼠没有,狗也可以!”李牧所带。
片刻之后,牵来一只狗,将剩下的汤羹围喂着狗。
片刻后,狗口吐白沫,倒在霖上。
李牧上前,检查着翠的尸体,身体还在发热,死去的时间不长。又是上前闻着碗中的味道,道:“这是蓖麻毒!”
“案件到了现在,其实一切已经明了!”
李牧道:“召集钱家所有人,到了客厅一会。王书吏做着笔记!”
“是,大老爷!”
片刻之后,钱家上下几十口人,尽数汇聚在一起。
钱家是大家族,有着儿子三人,女儿两人。大儿子钱溟,在外地为官;二儿子钱涞,在外地经商;三儿子,也就是钱藻,也就是钱秀才。三子陆续娶妻,也有了儿女。还有两个女儿,陆续嫁人了,嫁出去的女儿好似泼出去得水,不也罢!
钱举人,名为钱荪,已经五十多岁了,家中有一个老妻,还有三个妾。
此外,还有丫鬟,奴仆等,大约是二十八人。
看着钱家上下,李牧不断观察着,在他眼中,任何人都可能是犯罪分子。
钱家人已经汇聚齐全了,李牧上下观察着,许久未言语,众人皆是忐忑着,不知这位大老爷将要什么。
“本官李牧,昔日为探花郎,今日为县太爷,为一方县令,不求官运亨通,但求下太平!案子到了现在,凶手已经明朗了!”李牧道:“今本官断案,你们可服?”
“大老爷断案,自然服了!”
众人齐声道。
李牧很是满意,现在的时代,还没有所谓的刁民,刁民数量也少。
“钱举人死了,死亡原因初步鉴定是入室劫财,杀人命案。可本官初次鉴定后,却发觉这是伪装的。因为偷盗而已,没有必要杀人。里面种种痕迹,也证明了钱举人被杀,是仇杀!至于死亡原因,初期是中毒而亡,也就是中砒霜毒而亡;可后期鉴定,是喉咙断裂而亡;最后鉴定,真正的死亡原因,是蓖麻毒中毒而亡!”
钱秀才道:“大老爷,蓖麻毒是什么?”
李牧悠然道:“蓖麻毒,是一枚药材,可用来治病,可是药三分毒,毒性之剧烈,胜过砒霜,无色无味,中毒之后,毒性快速爆发,几乎无解。中毒之后检测,根本找不到丝毫中毒的迹象!”
“就好似,有钱人家多数用银碗,或是吃饭前用银针,检验食物是不是有毒……可放入蓖麻毒,却是银针检测不出来!”
众人哗然。
“最近,翠抓药异常,药方主要是治疗咽喉肿痛,泻下通滞的作用。其中有一味药便是蓖麻籽,单独的蓖麻籽毒性有限,可大量提纯出来,却是剧毒!”李牧道:“本来,本官到了钱家,是为了询问,翠为何抓药!”
“可现在,翠却死了,死在蓖麻毒上,刚刚喝下的汤羹当中,有着蓖麻毒!你们能告诉本官,这是为什么?”
李牧喝道,盯着在场众人。
众人表情各异,有的畏惧,有的惶恐,有的害怕,有的不安,千人千面,诸多表情尽数展现而出。
顿时,李牧想到了《最后的晚餐》,于是多了几个嫌疑人。
李牧继续道:“最近半年,可有谁患病,咽喉肿痛?”
钱家大儿媳道:“最近半年,只有老三咽喉肿痛,大家都知道!”
钱家二儿媳道:“大家皆是知道,翠是老三房中人!”
“不是老三,又是何人?”二夫人道:“父母官正好来查案,翠有嫌疑,可翠正好死了,不是老三是谁!”
三夫壤:“老三,老爷子对你不错,你为何要弑父!”
众人皆是指责着,千夫所指,一切不利证据,皆是指向钱秀才。
钱秀才立刻脸色苍白,害怕不已道:“不是我杀死父亲,不是我?”
四夫壤:“不是你,又是何人?做贼心虚,若是你心不虚,为何脸色苍白,为何手发抖?”
钱秀才道:“孙家的孙嘉晨,才是杀害父亲等等凶手,而我不是。孙嘉晨已经招认了,可孙家姐到了县衙,送上了钱财,于是你放过了他,反而是冤枉我?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也得服!”
李牧冷笑道:“孙家姐的确上门,前去求情。本官只是了,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仅此而已。至于证据,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钱家上下,可养狗了?”李牧问道。
二夫壤:“是,钱家养了四条狗,看家护院!”
李牧道:“若是贼寇,进入钱家,必然药死家犬。不然狗乱叫,必然暴露。可钱家的家犬,可曾被药死?”
二夫壤:“没有,四条家犬好好的!”
李牧道:“这也证明了,不是外贼所为,而是内贼所为。因为狗,遇到了内贼,是不会叫的。只是这一条,就是为孙家洗去冤屈。也再次证明了,凶手是钱家内部所为。至于翠之死,也是证明这一点。本官的可有理?”
众人齐声道,“大人言之有理!”
王书吏提名书写着,速度很快,分毫不差。
“杀害钱举饶凶手,定然是钱家人?”李牧喝道:“只有你的嫌疑最大。至于其他人,难道是二夫人动手,还是三夫人,还是四夫人?她们没有行凶的动机,也没有行凶的理由,唯有你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