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救命不治病
“也罢,就当本姑娘日行一善了。”像是终于做了决定,凤羽跪坐起身。寻到刚才的金蛇,轻轻抓过蛇放到南宫越胸口。
“金子,快咬他一口。”她对蛇念道。
金蛇似乎不太情愿,凤羽眯起眼,捏着银针假意威胁。金蛇见那明晃晃的银针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才磨磨蹭蹭地在那个红印中间咬了一口便迅速滑走了。
昏睡中的南宫越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却没有力气挣扎,只有紧紧蹙起的眉头和加剧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他此刻无比的痛苦。
凤羽就那样在一旁瞧着。待金蛇咬的伤口消失在红印中,南宫越痛苦减缓,她才不紧不慢地整理好他胸口的衣襟,又好心地用衣袖擦去他额头的汗珠。
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往后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凤羽坐远一些,远远瞧着沉睡的南宫越。此时他苍白的俊脸倒是无害的很。如此瞧着,他与师兄还真有几分相似。
想起师兄,凤羽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许久不曾见到师兄了,不知他正在做什么呢?
京城,翊王府
“王爷,此次对南宫越用毒蛊是否有些冒险?”青衣女子跟随凤临夜来到院郑
三月,夜微凉。
凤临夜手执一管长箫站在院中,“本王无意要他性命。”他望着远处漆黑的夜空,“相府这几日可有动作?”
“陛下派了铁卫副统领魏英郡送南宫越去了鬼离谷,相府暂时未有所动。”
“鬼离谷?”凤临夜眯起眼,这时节,羽也该在那里。想到那个不安分的丫头,冰凉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凤临夜看着手中的长箫,“等国宴之后,本王便自请封地离开京城。”
“王爷做了这么多,当真甘心离开吗?”青沅是凤临夜最信任的死士,她自跟随凤临夜,却从来猜不透他家王爷的心思。
在她看来,王爷明明是众多皇子中最优秀的,运筹帷幄这么多年,如今却要离开,她真的不明白。
“王爷的才能远在众皇子之上,只因锦妃娘娘之过,这些年来备受陛下冷落,现如今就连那身份不明的南宫越都要比王爷高一头。”
“住口!”凤临夜眸光一冷,低斥道,“慈大逆不道之言休要再让本王听到。”
“青沅失言,请王爷责罚。”青沅自知逾举,自行跪地请罪。她向来最是稳重,可刚才听闻王爷要自请离京,竟一时心急失了分寸。
凤临夜握紧长箫的手指缓缓松开,良久只道,“罢了,你下去吧。”
“是。”青沅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
院中独留凤临夜临风而立,他望着院中待放的梅树,颀长的身影此刻竟显得有些孤寂。
皇权本非他所有求,奈何生在帝王家。
他将长箫放到嘴边,夜凉如水,箫声清冷,透着丝丝凉薄。
同样的夜,凤羽在寒泉竟然一夜好眠。
清晨醒来,看南宫越脸色依然苍白,眉间黑气却已散尽。凤羽摸了摸南宫越的脉搏,脉象平稳。于是回房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去膳厅用了早饭。
吃饱喝足,她这才慢悠悠踱去山门口寻昨那些人来将南宫越领回去。
阿佑随凤羽再次来到寒泉,他心地扶起南宫越冰冷的身体。
“公子他……”
“你家公子已无性命之忧。”凤羽对阿佑道,“回去的时候,顺道找药老头开几服补气养生的药好生调理着便是。”
“姑娘的意思是,我家公子的毒蛊已解?”阿佑再次向凤羽确认。
“嗯,”凤羽点头。“不过你家公子生体寒,又在这冰洞里待了一夜。若是照料的不好,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是常事。”
阿佑有些疑惑地看着凤羽,“姑娘既能解毒蛊,可否为我家公子一并去了病痛?”
“自然是不可的。”凤羽一脸傲娇,“鬼离谷只救命,不治病。”
自古身怀绝技之人大概都是这般不可一世的!阿佑在心底感叹到。既然话已至此,他自然也不便强求。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阿佑郑重地向凤羽作揖,随后背起南宫越便要离去。
“对了,”凤羽忽然想起,“听闻太医院近来得了一株绝灵草……”
阿佑停下脚步,只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姑娘放心,人回去定然转告相国大人。”
那自然好。
凤羽笑盈盈道,“慢走,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