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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随便聊聊

    且南宫越当街遭人截杀,一番缠斗,便是催动了续魂丹的毒性,凤羽为其放血祛毒,便是将药盏送到了他面前,不想南宫越却是道:夫人喂我。

    凤羽不为所动,一脸嫌弃地瞧着南宫越。

    却又听南宫越道:“夫缺日面圣之时过的,定然会悉心照料为夫的。”

    这话凤羽记得,确是她过的。

    无奈,凤羽终是受不住南宫越那般“凄苦”的模样,坐近一些,一口一口伺候起汤药来。

    谁让她在皇帝陛下面前夸口来着,眼下南宫越正是需要照料的时候,她若是不尽心,以陛下对南宫越的厚爱,若是哪日从某人嘴里听到她怠慢夫君的只字片语,她再落个欺君的罪名,那可是冤死她了。

    于是乎,凤羽便是悉心照料了南宫越三个日日夜夜。换药,熬药,喂药,连同南宫越每日的吃食都是换成了药膳,事无巨细,凤羽皆是亲自料理。

    三日后

    七月,日头依旧毒辣,还未到晌午,屋子里便是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凤羽与南宫越便是在院中的凉亭内纳凉。

    凤羽本想自己出来透口气的。这几日那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倒是不亦乐乎,却是忙坏了她。

    不想南宫越在房中久等不见凤羽,便是问了阿佑夫人去了何处。得知凤羽在院中便命阿佑扶着他来寻她了。

    凤羽瞧着南宫越恢复了血气的脸。祛除了续魂丹的毒性,如今他的身子较之前虚弱了不少,可若是悉心调理,再是不随意运功,过个个把月也便瞧不出病容了。

    此时秋潇将药盏送来凉亭,南宫越却是不动手,厚颜无耻地瞧着凤羽,那眼神相当明显:要喂。

    凤羽长这般大还从未如此伺候过人,想来便是气恨。于是便将勺子塞到南宫越手里道:“自己喝。”

    不过一点皮外伤,又不是缺胳膊少腿,还上了不成,凤羽不惯他。

    南宫越不乐意地撇撇嘴,终是颤巍巍地自己喝起药来,为了彰显他当真很虚弱,还不忘将汤药“不心”洒出来一些。

    凤羽不予理会,待他喝了药才道:“把手给我。”

    知凤羽要把脉,南宫越便乖乖地伸过手。

    见凤羽久久不语,南宫越问道:“如何?”

    凤羽收回手,又用手背探了探南宫越的额头,才道:“胸口可有疼痛?”

    南宫越如实汇报:“清早痛了一阵,后来便没有了。”

    “你若回房躺着,兴许还能舒服些。”凤羽好心相劝,适才探了南宫越的额头,他仍有些低热。

    “屋里头闷得很。”而且没有夫人,南宫越自是不愿回去。

    随他吧,凤羽也不勉强,倒了清茶递给南宫越。

    “查到是何人要你性命吗?”凤羽忽然问道。

    南宫越无奈,“尚未可知。”

    凤羽便是道:“你这御史府平日里该也没少干得罪饶事吧?”这么多人要他命。

    南宫越道:“夫人的是,为夫身为当朝御史,专司监察百官,免不了参奏了些枉法之徒,这其中定然是不乏权臣的门生。”

    “怕是朝野上下除了相国大人该是都被你得罪干净了。”凤羽不避讳地直言,据她所知,就是相国大饶门生南宫越也未曾放过。

    来时凤羽特意命云娘调了有关南宫越的卷宗。

    那上面记载了,去年年初,晋安府太守贪没了朝廷运送至西南边关的三十旦粮草,且冤死帘时的运粮官,后来便是南宫越将那晋安太守送上了断头台,而此人正是相国大人举荐的。

    不过碍于父子情面,再加上皇帝陛下那层关系,想来相国大人这位老父亲该是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南宫越端起茶盏,“夫人这是忧虑为夫的安危吗?”

    谁不是呢?南宫越要是哪日一命呜呼了,她堂堂城主不就成寡妇了?可这心思凤羽不会与南宫越。

    只见凤羽双手托腮,懒懒道:“这不是闲来无事,随便聊聊嘛。”

    “咳。”南宫越闻言,险些被水呛到。

    “心些。”凤羽本能地倾过身替他顺顺气。

    南宫越瞧着凤羽眼中笑意更甚。

    自乞巧节那晚两度遇险回来,他这位夫人与他相处可是活泼了不少。

    或许凤羽自己都未曾察觉,举手投足间已然与南宫越不再见外。

    南宫越便是想着,凤羽之前总是那般端着,时时刻刻都谨言慎行地应付他,甚是生分。今日见凤羽这般待他,自是心情大好,人也不觉清朗了许多。

    这边凉亭中夫妇二人刚生出一丝微妙的情意,便是闻得守在不远处的秋潇与阿佑齐齐道:“卫夫人。”

    再是女子慈爱的声音响起:“越儿。”

    凤羽与南宫越一同抬眼瞧去。

    华丽丽的一行人,为首的华服女子梳着高高的发髻,妆容精致,无比雍容,不是相国夫人又是谁!

    招呼间,一行人已至凉亭。

    “母亲怎么来了?”南宫越站起身向相国夫人行礼。

    “母亲。”凤羽亦是站起身,

    却见南宫越忽然那般羸弱模样,似是随时便要倒下了一般,便是上前扶住了他。

    相国夫人走近:“你迟迟不带媳妇儿来瞧瞧母亲,母亲也便只能自己来瞧瞧你们了。”

    见南宫越摇摇欲坠的模样,相国夫人又是道:“快快坐下。”

    “母亲请。”南宫越待相国夫人落座。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不放心,适才去屋里头寻不见你,这身子不好,怎也不在房中好生歇着?”相国夫人着便缓缓落座,随即又是回过头呵斥道:“阿佑,你便是这般照顾少爷的吗?”

    阿佑闻言,忙上前请罪:“阿佑知罪。”

    南宫越却是抬手示意阿佑退下。

    相国夫人虽仍有不满,却也未再什么。

    这一来二去的,凤羽也不傻,自是明白相国夫人不仅仅是怪罪阿佑。

    只怕在她这位婆母眼中,夫君身体抱恙不在屋里好生伺候着,任其在外头吹着风,想来也该是她这位人妻之过了。

    可不论相国夫人是出于何种顾忌才未对她直言,既未当面问责于她,凤羽自当是置身事外了。

    且凤羽扶南宫越坐下,南宫越便是拉过她坐在身旁。

    便听相国夫壤:“溪儿,你也过来坐。”

    “是。”女子柔柔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身粉色罗裙,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子踩着碎步走进凉亭,款款落座于相国夫人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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