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凤羽猜测，月夫人这些年潜伏于凤临夜身边，为其出谋划策。对于这样一位神秘的门客，即便无法明确，以凤临夜的手段再加之母子连心，凤临夜对月夫饶身份定然是猜到了几分的，这才纵容着月夫人与苍齐国密谋，生出那么多事端来。

    既如此，解铃还须系铃人，苍齐国之乱或许月夫人有解。

    凤羽便是盼着凤临夜这时候能以大局为重。哪怕用些手段，只要能平了这场战事，还百姓于安宁。

    凤临夜抬眸瞧向凤羽。

    他便是觉着眼前一身银甲的女子，此刻竟是这般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他的羽果然是与从前不同了！

    凤临夜忍不住向凤羽伸出手，却终是在未曾触及她的脸庞时怔怔放下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便错了，他自以为为她挡去了世俗的纷扰，却终是夺去了她的光芒。

    凤临夜不禁苦涩一笑，他道：“扶我起来。”

    凤羽一时反应不及，便是听凤临夜又道：“我与你一起去。”

    ***

    昏暗的牢房中安静异常，这里关着为数不多的犯人，倒是个个都老实的很。

    凤羽扶着凤临夜跟着狱卒慢慢地走向牢房深处。

    往里走了些，凤羽便是瞧见了那个屡次欲至她于死地的持鞭女子，此刻，她的手脚均被沉重的铁链束缚着，褴褛的衣衫血迹斑斑，显然是受过大刑了。

    女子似察觉到有人前来，她本能都抬首望了来人一眼，见到是凤羽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复又低下头去，一动不动地畏缩在角落里。

    凤羽瞧着不禁蹙眉。

    想她与此女子几番交手均是不敌，如此厉害的人物却终是受制于人，待东窗事发，大抵该是逃过一死以报效主饶命阅。

    凤羽生的硬心肠，倒不至于同情那几次三番欲害自己之人，不过瞧见此女子如今这般模样，便是有些感叹命运不定了。

    她便是又想起了月夫人身边的那个男护卫，这一路走来都未曾见到，凤羽便是有些疑惑了。

    凤临夜似察觉了凤羽的心思，只听他道：“铁卫之中出了叛徒，叶子衿该好好肃清一番了。”

    凤羽听明白了，想来那个“叛徒”该是不会比那女子好过的。

    这时候，狱卒将面前的牢门打开，随即回身禀告道：“陛下，城主，犯人就在此处。”

    闻言，凤羽便是挥手示意狱卒退下。

    她向牢门内望了一眼，此处已是这座牢房最里边的一间。那里头的很大很黑，凤羽便是见着那个枯瘦的身影此刻正背对着他们，默默地坐在烛台旁。

    凤羽正欲上前，不想凤临夜却是迟疑了。

    “陛下？”凤羽侧首唤道。

    然许久不得回应，正当凤羽疑惑之际，只听凤临夜哑声自嘲道：“初见之时，便曾想，羽可愿同我一道拜见母妃，不想最终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凤临夜此言，凤羽听着有些难过。

    然时过境迁，诸事多变，事已至此她自是没有什么立场宽慰他的。

    凤羽于是定了定心神，她缓缓放开了凤临夜的臂弯，独自上前一些，便是向月夫人施礼道：“锦妃娘娘。”

    听闻这久违的尊称，月夫人缓缓转过身。此刻没有了斗篷遮面，她瘦骨嶙峋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光亮中显得异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