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章 些许事实
“他不该来刺杀我。”丞相石方辉看着沈月，微笑着说。
“那么当年王家被灭一事，丞相大人你又是否真的有参与？”沈月冷眼看着石方辉，很认真地说道：“若是真的有，那么，我舅舅的行为其实情有可原。”
“王家的事情，我的确有一定的责任，但那不是我操控的。”
“那是谁？”
“元时任。”
“元时任？”沈月呆了：“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仇恨。”石方辉招呼他们两人坐下，示意他们喝茶，然后自己也坐下，拿起身边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元时任一直深爱你娘，却没有办法得到她，后来，你娘还未出阁就怀上了你，你外公外婆为避免家丑外扬，就着急要把你娘给嫁出去。当时，元时任曾亲自带人上门提亲，但是，被你娘给拒绝了，而且你外公外婆也很讨厌他，表明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女儿嫁给他，所以……”
“他怀恨在心，在后来报复王家，所以灭了王家？”沈月接话，不禁又问：“那么丞相你又怎么牵扯到这里面的？”
“我是接到了安王爷的吩咐，本来想去挽救那场屠杀的，”石方辉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终归是去迟了一步。你舅舅这些年来，一直在调查王家被灭门的事情，后来他查到我有参与那些事情，就怀疑是我动的手，估计是查到这里以后再查不到任何线索了，所以就以为是我，那天他来，只是为了从我嘴里知道真相。”
“所以舅舅其实并没有真的决定了要刺杀你？”沈月困惑地看着他。
“嗯。”
“那为什么丞相你？”
“是安王爷的安排。”石方辉看着沈月，笑了。
“又是安王爷。”沈月的眉头微微蹙起，看起来有些不悦：“那个安王爷到底……”
“其实刚才见到你的时候，老臣应该行礼的。”石方辉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对沈月行礼：“郡主。”
“不要这样！”沈月赶紧站了起来：“丞相你别这样，我受不起。”
“你是安王爷的女儿，是当朝郡主，怎就受不起？”
“我不是！”沈月想都没有想就否认：“那只是你们说的，凭什么我就要相信？我沈月不是什么郡主，只是沈月。”
“郡主，你不能否认事实。”石方辉看着沈月：“你是安王爷的千金，总有一天，这个事实会天下皆知的。”
“不，永远不会。”
“郡主……”
“丞相大人，我们今日来是想要询问我舅舅的事情，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不想谈。”沈月有些反感地说道。
石方辉一听这话，终于不再多说什么，站了起来：“好，那就谈王老爷的事情。”
“你刚才说安王爷他安排你囚住我舅舅，为什么他要那么做？”
“王老爷他这么些年来，一直想要找出当年害得王家灭门的罪魁祸首。”石方辉缓缓道来：“他报仇心切，若是放他出去，让他查到了其实罪魁祸首就是元时任，安王爷怕他会上门寻仇，最后反丢了性命，所以让我囚住他。至于元时任，安王爷自有打算，他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那个安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沈月听着石方辉的话，眉头蹙紧，忍不住对那个人人口中所说的“安王爷”充满了好奇。
“他是这个世上最睿智的男子，也是最专情的男子，若是你见了他了解他，我相信，郡主你一定会为自己是他的女儿而感到骄傲的。”
“是吗？”沈月笑了，笑容中有几分嘲讽的味道：“活到了这么大，我才知道，原来一直认为的那个爹爹不是我的亲生爹爹，而被你们口中称颂的安王爷却成了我爹爹，这真是一场梦，莫名其妙得太过离谱。”
“郡主你是在怨王爷没有早些认你，把你一个人丢在沈府吗？”
“若你们所说是真，我娘等了他那么久，那才是关键。”沈月冷冷地看着石方辉：“丞相大人，你可知我娘是如何等她的？”
“郡主……”
“她每日里除了教我，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院落之中，眼睛一直盯着门口发呆，她经常在深夜中辗转难眠，一个人披着外衣坐在院落中发呆，她很多次，在以为我看不到的时候掉眼泪。我起初以为她是想着我那个爹爹的，直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她等的人不是那个爹爹，而是你们所说的安王爷。她甚至为了他抑郁而终……”
“你认为你母亲真的是抑郁而终的吗？”石方辉看着沈月，笑了：“或许，真可以这样说吧，她是存了死的念头，所以才会选择漠视，选择用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
“丞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月的双眸一敛：“难道我娘的死还有别的缘故？”
“你以为王爷不曾关心你们母女吗？其实你错而来，自从你娘嫁入沈府开始，王爷就一直在关心着你们，甚至很多次，他自己就悄悄地去看你们。”石方辉说着，叹了口气：“我刚才说了，安王爷是世上最专情的男子，可是，他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当时皇上年幼，这月尹的江山社稷是个重担就都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暇顾及太多其他。后来，有一段时间，他又被刺杀，生命岌岌可危，所以没有能亲自去看你们。在听到你母亲去世的消息后，他曾派人去调查过，得知她并非单纯的抑郁而终，也并非单纯的病死，而是被人下毒。”
“被人下毒？！”沈月的脑子里轰地一声就懵了：“谁下的毒！”
“我不知道。这个人，王爷谁也没告诉。”石方辉摇了摇头：“郡主，这世间有很多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是，还是希望你想得简单些，王爷希望你能自在地活，而不是背负太多不该由你来背负的东西。所以……”
“所以，他不打算让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沈月笑着接下他的话，可是，眼中却已经有泪水滑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娘亲，竟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这让她如何去接受。
“月儿……”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他们谈话的林延枫心疼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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