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圣

    幽州，连子山。

    山洞之中灯火通明，几百个村民正在山洞内打造兵器铠甲。

    这时一个丫鬟从洞中穿过，待走到洞穴深处后，停了下来，对着竹帘后一个坐在椅子上，穿着铠甲，带着斗笠的神秘女子道：“主人，于风回来了。”

    神秘女子道：“让他来见我。”

    丫鬟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丫鬟领着一个黑衣劲装大汉进入了洞内。

    黑衣大汉拱手道：“主人，我回来了。”

    原来神秘女子和黑衣大汉正是金木兰和于风。

    金木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于风闻言低下了头，道：“有一个人在我们之前就让李元芳去找狄仁杰了，这本来也没什么，这个人正好和我们的目的相同。但是待我们在绛帐县外树林里埋伏后，一直不见李元芳出来，我这才发现不对。于是，我马上带冉县里一看，发现我们的人都死了。属下马上去找，但是……”

    金木兰闻言，大怒道：“没找到，是吧？”

    于风只能点点头。

    金木兰狠狠地一拍桌案，骂道：“连个糟老头子和一个身受重赡废人都对付不了，废物！真是一群废物！”

    于风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金木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刚才有人也让李元芳去找狄仁杰，是谁？”

    于风回道：“主人，我怀疑就是这个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出是谁。”

    金木兰闻言大怒，道：“连对手都没查出来，要你们有什么用？”

    于风拱手道：“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

    金木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责罚你又有什么用呢？万幸的是，狄仁杰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现在名单到手，此次出击的任务可以是圆满完成。立刻下令销毁所有痕迹，所有人退回幽州，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擅自行事。”

    于风赶忙回道：“是。”

    金木兰喃喃道：“没有任何痕迹，狄仁杰就是再能也破不了这无头悬案！”

    ……

    圆觉寺，这是一座百年古寺。

    武则带着随从们在方丈的带领下观赏古寺，武则望着幽静的古寺，叹了一口气。

    方丈见此，道：“陛下自进寺后，就一直愁眉紧锁，想来心中定有愁烦阻塞，难以开颜。”

    武则笑了笑没有话，方丈又道：“所谓‘心’之一字，灵台方寸，斜月三星。灵台起火，斜月反背，三星缺一，自然方寸大乱，心中难以顺畅。”

    武则闻言慢慢地停了下来，问道：“灵台起火，斜月反背，三星缺一，那是一个狄字，方丈此言不是没有用意的吧？”

    方丈笑道：“老僧只是随便，并无什么用意。”

    武则突然指着一间上锁的左跨院，问道：“大师，左跨院的门为何上锁？”

    方丈道：“老僧不敢。”

    武则道：“吧，朕赦你无罪。”

    方丈道：“院内有一奇人，名曰：立帝货，上可知五百年，下可知五百年，老僧怕他出去滥言闯祸，因此把他锁在院内。”

    武则奇怪道：“哦？有这样的人，朕倒要见见。”

    方丈为难道：“这，万一此让罪了陛下，老僧万死难辞其咎啊。”

    武则笑道：“公然抗旨，同样是万死难辞其咎。”

    方丈只好打开了院门，道：“请恕老僧无礼，贫僧斗胆请陛下一人进入。”

    武则旁边的虎敬晖厉声道：“老僧不知进退，陛下一人进去，万一出事，谁敢承担。”

    武则一挥手，打断了他，道：“好吧，朕就一人进去。”

    不一会儿，武则就跟着方丈进入了院内的一间房子，待武则进入之后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

    这个人慢慢地转过了身，拜道：“罪臣狄仁杰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武则惊道：“怀英，真的是你。”

    狄仁杰道：“臣欺瞒陛下，罪该万死。”

    武则双手扶起狄仁杰，道：“怀英，快快请起。”

    狄仁杰站身起来，笑道：“臣看到陛下龙体清健，是臣之幸，下之幸，万民之幸。”

    武则笑道：“老家伙，咱们之间就不必来这套虚的了。”

    狄仁杰的眼眶湿润了。

    武则拍了拍狄仁杰的双手，笑道：“老家伙，几年不见，我可真是有些想你了，你可是老了，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几道。不过，狄怀英就是狄怀英，狡猾的老狐狸，我一直不相信你真的死了。”

    狄仁杰也笑道：“知臣者，陛下也。”

    武则不愧是能成大事之人，马上调整好了心态，道：“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狄仁杰道：“陛下，能不能容臣先问一个问题？”

    武则道：“什么？”

    狄仁杰正色道：“土窑里关押的是什么人？”

    武则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狄仁杰自信道：“分析。”

    武则闻言，笑道：“满朝文武，只有你狄怀英出这话我才能相信。看来，你已经找到答案了。”

    狄仁杰淡淡道：“是的。”

    武则道：“十年前，以越王李元轨和黄国公李霭为首的逆渠曾在襄阳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召集李唐旧臣谋反，而刘金是越王的记室，掌握了参加会议的人员名单。”

    狄仁杰道：“这件事臣也有所耳闻，当时很多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加的，被越王骗到襄阳的。”

    武则点点头：“这我也知道，可是刘金这个逆贼却利用手中的名单兴风作浪，串联参会之人谋反。起初很多人不敢反，也不想反，但是刘金要挟他们，不反就要上报朝廷。于是，无奈之下，这些人只得跟随。”

    狄仁杰点零头：“好毒的计策啊，这些人不反也得死，反也得死，还不如孤注一掷。”

    武则点点头：“一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抓住了刘金。开始，他被关押在牢之中，我命千牛卫严刑拷打，但这厮甚为强横，抵死不交出名单。后来一月之内，竟然有十几波逆贼闯进牢，于是我假意命人下令处死刘金，在行刑时找了一名死囚替换了刘金，而刘金被秘密关押到城外土窑之内。这样，外面的逆贼以为刘金已死，便不再前来。没想到……”

    狄仁杰一脸轻松的道：“全明白了，陛下，这个假使团就是为了救刘金而来。”

    武则惊道：“什么？”

    狄仁杰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双手递了过去，道：“请陛下过目。”

    良久，武则抬起了头，道：“竟然是这样。”

    狄仁杰道：“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武则笑道：“你我之间，当讲的固然要讲，不当讲的讲了又有何妨，不必顾虑，直言便是。”

    狄仁杰缓缓道：“朝中有内奸。”

    武则眼中寒光一闪，问道：“是谁？”

    狄仁杰道：“臣不知，宫中的女官，内侍，朝中的大臣，将军都有可能，因此我们行事一定要万分心，也许内奸就在你我身边。”

    武则点点头，又望着狄仁杰笑道：“看来怀英心中已有计较。”

    于是狄仁杰就把计策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