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考核
“我秦川,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谢未易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你不是来信,过一个月才回来么,这才半个月啊。”
听他完,千婼脸上表情一黯,顿时沉了下来。
果然,落羽的没有错。
这子分明就知道秦川要回来的事情,却想骗她去清源山廊桥镇。
秦川风轻云淡地笑着,只是那笑根本不达眼底。
一旁的宋子渊,也想问秦川什么,却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
谢未易方才像想起来什么,指着宋子渊道:“秦川,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位是信王世子宋子渊,我跟他是在颍州认识的。”
又对宋子渊道:“这是秦川,我的……算是结义大哥吧。”
秦川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原来是信王世子,难怪气质非凡。”
宋子渊看上去是个极内秀腼腆的男儿,又自在颍州,忽听人夸他,竟还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秦大哥过奖了。”
大约准备了两炷香的时间,沈教官开始进行考核。
秦川给大家表演功夫,宋子渊则是向大家展示了他的文采……
到谢未易时,他嘴角浮起一抹满是玩味的笑,要向大家展示自己的独门绝技。
到“绝技”二字时,谢未易还故意提高了话的语调。
虽然不知道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此刻看他话时的表情,听他话时的语气。大家心里都明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在下给大家表演一下飞刀。”
为了追求刺激,谢未易命跟班南岳站在远处,头上顶着一个苹果,给他充当靶子。
南岳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不住地颤抖,头上的苹果也跟着他颤抖的节奏开始晃来晃去,让谢未易无法瞄准。
“南岳,你别晃了。”
沈鹤行凝视着谢未易:“谢公子一向自诩自己智勇双全,怎么今日只会表演如瘩虫技?”
难怪听到沈鹤行的名字,谢未易脸上会露出异样的表情。
听他这话,莫不是二人曾经结下过梁子。
正所谓,敌饶敌人就是朋友。
千婼在心底交下了沈鹤行这个朋友。
谢未易挑了挑眉,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沈头儿这嘴也还是如此刻薄啊。”
这二人话如此针锋相对,着实惊呆磷下一帮吃瓜群众。
众人都面面相觑,声嘀咕着,猜测沈鹤行与谢未易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跟教官有仇,那看来这公子进不了弘文馆咯。”
“是啊。不过,这对我们来倒是件好事,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的也对。”
“嘿嘿嘿,瞎什么呢你们,你们知道什么,他可是定国公的四公子,就算跟这个教官有仇,人家也照样能进弘文馆。”
“哟,原来这就是国公府的四公子啊。”
“那不准最后倒霉的事这个沈大人呢。”
……
这边吃瓜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地嘀咕着,那边谢未易二人如同针尖对麦芒。只南岳一人依旧面如死灰,生怕他家少爷一失手,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秦川眉宇间有担忧,沉静地望着他二人,对谢未易道:“阿易,要不你给沈教官表演个别的,这太危险了。教官也是为了我们好,万一……”
千婼猜测,他想万一你一不心把人扎死了怎么办。
她觉得,他不会万一的,谢未易若出手,指定会把南岳给扎死。
谢未易眉毛拧起来:“我还不表演了呢,有什么啊。”他的声音很轻。
秦川近前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考核继续……
轮到千婼时,她和落羽合作舞剑。虽然她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是在落羽的完美配合之下,总算将此事敷衍过去。
表演完毕,千婼悠悠瞥了眼秦川,他没有观看她们舞剑,依旧温声细语地安慰他的阿易弟弟。倒是一旁的沈教官嘴角泛起淡淡的苦笑。
一场考核结束,有很多人失落着离开了弘文馆。
首先是那些上了年纪的,毕竟今后是要进行体能训练的,他们的身体不允许他们参加。再者就是像炸炸那样表演吃大饼的……
最后,还剩下一个谢未易没有进行考核。
他昂着头,微微抿着嘴唇,任秦川和宋子渊怎样劝就是不动。
岑太傅、沈教官没有办法,最后只道先给学生安排住宿,谢未易明再进行考核。
千婼挑了间宽敞的房间,闲适地趴在窗户上,远远望着正在树下看书的秦川出神。
他读书的样子是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英俊潇洒,那么的……
千婼觉得,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词都应该用在他的身上。
“公主。”
落羽轻轻站在千婼身旁,也瞅了窗外一眼,看到是秦川,笑着问道:“公主,秦公子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您、您难道就没有想过,跟他表明心意?”
闻言,千婼立马怔住。
这个问题她好像从来没有去想过,跟秦川表明自己的心意,万一、万一他要是不愿意,或者他拒绝了,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千婼没有回答落羽,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落羽问她,“公主,您想要吃点什么?”
千婼微微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她应该怎样与秦川清楚自己的心意呢?
想着想着,千婼目光无意间放得很远,正好瞧见对面松竹阁二楼,谢未易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虽然他面色不悦,不过神情还算平静。
此刻,谢未易脸上没有平时那抹慵懒的笑,也没有跟千婼抬杠时坏坏的表情。
千婼一脸困惑,不晓得他到底跟那个姓沈的有什么过节,能让定国公都对其束手无策的谢未易如此伤神。
“落羽,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沈教官?”
落羽一听,表情错愕地瞄了千婼一眼道:“不知道。公主怎么想起问他来了……还是为了……”
她没有完,随着千婼的目光向谢未易那边望去。
千婼这才回过神来,唇角缓缓弯了上去:“我当然不是为了这个刁民了。本公主只是觉得,定国公带来的教官,敢跟谢未易这个废柴王鞍对着干,怎么也是个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