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赵高的上位(一)
“广济,你人要是能飞该多好!”
铁锅坐在石头上歪着头看着空,空中那一朵朵的白云,一只只的飞,甚至被风吹起的落叶,都是让他那么的艳羡。
宫千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觉得终于是赵高出场的时候了。
“虽然现在我们都不能飞,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征服空!”
宫千柏意有所指的道。
铁锅愕然,看着胸有成竹的广济和尚,猛地站起来拉着他的胳膊,激动的道:“你什么意思?怎么征服空?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赶快!赶快!”
宫千柏面露得意之色,神秘的对铁锅道:“纸鸢你玩过没有?”
铁锅懵了,故作生气的掐着腰指着宫千柏的鼻子道:“我广济,你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么是在深宫中长大,要么被关在大青城,我连出个门都费劲,更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你算是我的第1个朋友和兄弟,我去哪里玩纸鸢?你是不是故意眼急我?快!快!”
“对不起啊!忘了这茬,不是故意的!”宫千柏指着树上的黑色老鹰道,“纸鸢差不多跟那只老鹰展开翅膀一样大,纸糊的,用一根丝线牵着,可以飞得很高很高!”
铁锅立刻来了兴趣,又重新抓住了宫千柏的胳膊:“那我们现在就去做好不好?你教我,咱俩一起做!”
宫千柏大包大揽:“没问题!咱们先砍一棵竹子,然后再找些布和一把剪刀就可以了!哦!对了,还需要一把丝线,我让圆清去买!”
除了宫千柏之外,4个和尚分别叫做圆清、圆明、圆海、圆风,按辈分都是宫千柏的师侄,他可以随意调用。但像买东西这种事情,虽没什么油水可捞,但能出大圆寺一趟,对他们这么大年龄的和尚来也算是一种美差了,当然得先紧着关系铁的照顾。
铁锅对于玩儿上的事,风格相当的雷厉风行,立刻拽着宫千柏就往房舍里走,找到4个和尚,让圆明去找些布,让圆海去找把剪刀,让圆清去买丝线,圆风则负责在院里腾出一大块儿地方,打扫干净备用。
砍竹子的事则由铁锅和宫千柏亲自去,独秀峰下就有不少竹子,铁锅拉着宫千柏去斋堂借了一把捕,挑好的竹子砍了一棵,抬回了院儿,开始翻腾起来。
大圆寺大门口,负责监视铁锅的两个蒙古兵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飞跑出大圆寺,显然是向呼鲁汇报什么事情去了。
这一幕当然没有逃过宫千柏的眼睛,路过大门口的时候他故意把捕在半空中扬了扬,就是要让他们去报信。
元朝对汉饶武器管制的非常严格,不仅刀剑之类的武器绝对不能拥有,而且一般的百姓几户人家才合用一把捕,像整个大圆寺总共也只有两把捕,而且规定捕只能用来做菜用,像铁锅和宫千柏这样拿着捕去砍竹子,显然已经越轨了。
宫千柏前世做过风筝,所以在材料齐备的情况下,只用了半个多时辰,亿只纸鸢就做好了。再用毛笔画一些图形,对于铁锅来看起来还是相当漂亮的。
“我们去哪里放比较合适?独秀峰上如何?”铁锅兴奋地拿着纸鸢,四处张望着寻找合适的地方。
宫千柏告诉他尽量找一些平整的地方,因为放风筝的时候眼睛是朝着上看的,如果地面不平的话就很容易栽跟头,在独秀峰上那就更危险了。但铁锅刚拿到纸鸢,哪里还在乎得了这么多,向宫千柏问明白放纸鸢的秘诀,拉起绳子就跑。
宫千柏担心他真的出事,所以寸步不离地在旁边看着,但也在有意无意的引着他向大殿附近移动。大殿上的台子比较空阔,脚下也比较平整,但只有一丈宽,再往外就容易掉下去了,而台子边缘距离地面足有一人多高,摔下去可不得了。
宫千柏朝着台子下面使了使颜色,台子下面的赵高点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大门外,百福长呼鲁阴沉着脸走进了大圆寺,看到了高台边上正在玩纸鸢的铁锅,还有高台下面杂乱的尖石,脸上凝出一丝狠厉。
“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玩纸鸢的!”
呼鲁一声怒吼,把正在仰着头往上看的铁锅吓了一跳,蹬蹬蹬后退几步,一脚蹬空从台子上掉了下去。
啊吁——
铁锅吓得大惊失色,闭上眼准备好了头破血流,但很快发现身子下竟然是软软的,自己安然无恙。
“哎哟——痛死我了!”
惨叫的是赵高,他现在境界非常低,不像历史上那么武艺高强,一时大意之下竟然被铁锅砸的大声呼痛起来。
铁锅赶紧站起身来,向身下的人声对不起,但赵高却哀嚎不已。
“你——”
铁锅看着赵高,脸色一片苍白。
宫千柏此时已经跳下高台,先看了看铁锅确认没有任何伤损,然后装作帮赵高查看伤势。
“你忍着点疼,我带你去止血!”
宫千柏紧张地对赵高道。
铁锅此时也哆哆嗦嗦的问宫千柏:“他……他到底怎么样?”
宫千柏对着铁锅摇了摇头,铁锅抓住宫千柏的胳膊,指着地上那块儿尖尖的石头对他道:“一定要治好他!他刚刚救了我一命!”
“我想想办法,命应该可以保得住,只是……那个地方受伤太严重,恐怕以后只能做太监了!”
宫千柏黯然地对铁锅道。
“那就赶紧先保他的命,这里由我来处理!”
宫千柏点点头,抱起赵高快步向后面院里跑去。
铁锅看着一步步走上前来的百夫长呼鲁,眼睛中露出一丝杀意。他虽然是孩子,但经历的事情却不少,知道刚才是呼鲁故意大声吓他,目的恐怕也是为了制造意外,这样他妥懽帖睦尔就会在下落一个“因为贪玩纸鸢失脚坠下高台身死”的荒唐名声,下不会有人同情他,而原本偏向于他的那些蒙古宗王和大臣也会失望之下转而支持他的叔叔图帖睦尔。
“妥懽帖睦尔!你太顽皮了,这里太危险,我也是好意提醒你!”
呼鲁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恨极了刚才那个垫在铁锅身下的少年,否则自己已经大功告成可以回大都了。
“那就多谢百夫长了!百夫长如果没别的事情可以回去了,当然如果想欣赏寺内的景色也想随意!”
“妥懽帖睦尔干嘛这么着急赶我走呢?我来可是有大事要做!”
呼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本百夫长接到举报,有人不奉公守法,竟然违反皇帝陛下颁布的禁令,滥用捕,今本百夫长要秉公执法,一定要将那人格杀才行!”
“呼鲁!你别忘了,我可是蒙古人!”铁锅怒道。
“那又怎么样?那和尚又不是蒙古人,我杀的是他又不是你!”
呼鲁玩味的看着铁锅道。
“我想你是搞错了!用捕砍竹子的是我,你是在谁违禁?难道我身为蒙古人用捕不可以砍竹子吗?”
铁锅傲然道,瘦弱的身板在强壮的呼鲁面前丝毫没有惧色。
“你——”
呼鲁大怒,他接到手下确切的禀报,有和尚拿着捕去砍竹子,他以为今可以杀一个和尚回去,没想到竟然被铁锅用了这样一个理由挡回去。
“你是你砍的就是你砍的啦?明明有人看见盛大个和尚手里拿着捕!”
呼鲁不甘心的大声吼道。
铁锅已经看出呼鲁是色厉内荏,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内心反而平静起来。
“呼鲁!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来临桂县名义是静修,陛下和蒙古宗王都没有认为我是被流放,所以我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蒙古人,我有权利让一个汉人和尚替我拿捕,即便是我让他用捕帮我砍竹子也是正当的t鲁,我虽然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少年,但也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任意凌辱的!”
“你——”
呼鲁脸上扭曲着,眼睛里像是喷出两道火焰,要把铁锅点着。但他心里同时也清楚的很,面前这个少年所的都是真的,自己不能太明目张胆,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致妥懽帖睦尔于死地,那么不仅他呼鲁的性命不保,还会连累皇帝陛下。
他有些气急,妥懽帖睦尔虽然年少,但是求生欲很强,他这一路都没有办法,而来到大圆寺更觉得没有办法。
刺杀是不行的,否则他还要背上保护不力的罪名,跟直接杀了妥懽帖睦尔影响差不多恶劣。
“妥懽帖睦尔,那你多保重了!本百夫长还有事,告辞了_!”
呼鲁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大圆寺。
铁锅所住的院里,宫千柏正在紧急妆扮赵高的伤势,使伤势看起来更像是真的。
其实目前的伤势也并没有破绽,赵高身上流的血可不完全都是鸡血,无论是历史上的赵高还是眼前的赵高都是个狠人,为了追求逼真既然真的划破了,所以要穿帮很难。
“这子真的会当皇帝吗?”
虽然对自己的主人绝对忠心,但赵高对此仍然是半信半疑。
“放心吧!你至少有40年的好日子再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