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清河将姜怀璧三人带到涉芙园时,江轻顾正拿着鱼竿钓鱼,不过他钓鱼的手法却很奇特。
短干长线,线系直钩,不用诱饵之食,钓杆也不垂到水里,离水面有三尺高。
“江大人这是,垂钓自娱,‘愿者上钩’?”
“也得瞧那鱼肯不肯上老夫这钩一回?”
清河朝江轻顾行了一礼,随后又明公子侍卫陌和陌弟弟阿宇住处的问题。
“往日老夫这里总是静得慌,如今有人相伴,气氛也活跃些,留下便是。”
“喏,那婢子便先下去为公子与二位收拾住处了。”
“有劳。”
“大人客气了。”
见姜怀璧同江轻顾还有话要,陌识趣的带着阿宇在园中四处逛逛去了。
“那娃娃之前倒是未曾见过……”
姜怀璧将空闲的矮凳搬到江轻顾身旁坐下,随后目光飘向那根鱼竿。
“总觉得江大人已经料到怀璧今日会搬进宫来。”
晚霞还残留一丝微光倾在上,久久不肯散去。江轻顾突然挑起鱼竿,鱼竿划破凝静滞留的空气,发出“簌簌”的声响。
“时候不早了,想必公子今日已是累极了,早些歇息罢。”
还不待姜怀璧回答,江轻顾转身就离去了。
“真是个怪人。”
少有姜怀璧能捉摸不透的人,师父冯钦算一个,再一个,便是这位江轻顾江大人了。
——————
西峻。
“事情就是这般。”
太史令陈恕接到飞鸽传信后,立刻入宫求见峻侯,却只字不提此信是姜怀璧直接寄给他的。
“他那侍卫倒也是尽忠尽责,无事便好。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劳烦爱卿跑着一趟。”
太史令心情颇为复杂,之前已听过峻侯无数次这般话,如今再听,还是觉得姜怀璧未免太过可怜。
“那臣就不叨扰陛下,如此,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
宦者令冯钦正抱着胳膊端端正正站在殿门口,见太史令一脸懊恼的模样,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别闹,在想事。”
直到他将冯钦手打开,才一副回过神来的模样。
“冯大人,抱歉。”
他方才一时走神,也未曾注意人,待看清是谁后,眉头又紧了紧。
“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唉,你什么时候不当值,出宫请你喝酒。”
“那便……明日吧,下午方顺当值。”
“成。”
待那人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时,冯钦才收回了目光,他今晨已收到了姜怀璧的飞鸽传书,书中不但报了平安,又托使臣汤放带了一封书信给他,汤放此裙是有几分才能,冯钦可观察观察,若觉得不错,便替他在朝中筹谋一二,日后必有大用。
算算日子,使臣再过两三日就可回到东黎了,也不知怀璧子在东黎那边如何了……
——————
“明日,便先去碰碰运气好了,若他不来……若他不来!罢了,本就是句当不得真的回答,为它烦恼做甚!”
赵淮枳晃了晃脑袋,想将那日的事情从脑袋里晃出去,却晃得自己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