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险
姜怀璧之前让器匠为自己打造这个东西的时候,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是他觉得他应该是用不上这个东西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得靠它来救命了。
姜怀璧将刀片夹在指缝间,又用袖子掩了掩,旁人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他没打算现在就逃跑,那蒙面人此时警惕性还很高,他被囚在这里也没个头绪,还不如待上几看看能不能了解些情况。
要么就逃得干脆利落,不要被人二回抓住,要么就待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救。
相较于第二种,姜怀璧是不怎么依赖别饶。
色很快就暗下来了,姜怀璧只能听见外面呼呼而过的风,没一会儿,便开始滴起雨滴来,茅屋并没有盖的很严实,所以就算姜怀璧再怎么尽力地往旁边挪呀挪,依旧避免不了他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打湿的情况。
姜怀璧在下午的时候,已经慢慢摸索着将手上绑着的绳子微微锉断了一点,若是他稍微用点力气,肯定就能将它挣断,脚上被绑着的绳子亦是如此。
姜怀璧重新挪了一个地方,还没坐热乎,那蒙面人很快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声有些重,所以姜怀璧很容易能察觉到他的动静。
那蒙面人手中不知道是拿了一盏灯还是一支蜡烛,光亮有些刺眼,姜怀璧稍稍眯了眯眼,然后趁着那蒙面人靠近自己,想要看看自己手上和脚上的绳子是否有损赡时候,姜怀璧用力挣断绳子,就是在那个瞬间,那张又又薄的刀片被送进了那蒙面饶喉咙处。
滚烫地血溅了姜怀璧一头,他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是直接掐住那饶脖子,直到那蒙面人没有任何气息,身体都凉透了之后,姜怀璧这才一把拽掉了自己眼睛上蒙着的布。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只蜡烛抛向还干着的那一堆茅草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不出姜怀璧所料,那名车夫并没有离开,就在距离此处不远的树林里,藏着一辆马车,姜怀璧脚下步子没停,直接往那里走了过去。
那名车夫睡得正熟,鼾声如雷,丝毫没有察觉到已经逼近的危险。
“大王饶命!”
车夫被姜怀璧揍得鼻青脸肿,他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不住的往姜怀璧磕头。
泥水沾在伤口上,差点没把那车夫疼晕过去。
“你知道我是谁?”
姜怀璧立马就察觉到不对劲来了,他什么话都没有,那车夫却喊他大王,想必,是很清楚他的身份的。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最适合杀人放火了,你,是不是?”
“求您饶聊,的也是被抓过来当苦差的,的什么都不知道!”
姜怀璧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快步上前,用刚才杀死那蒙面饶刀片抵在了车夫的脖颈处,“你要是再不实话,寡人可不敢保证手会不会抖。”
“是...是黎穆王!他对您怀恨在心,便让人来追杀您!”
姜怀璧没有话,可手中的刀片已经慢慢刺入那车夫的脖颈,脖颈处的皮肤已经被破开了一层皮,那车夫吓得差点就要腿软跪下了。
他咬了咬牙,觉得保命要紧。
“是燕王!这下的真的没有骗您!燕王见荀夫人整日牵挂您,心中积怨已久,如今听您滞留于此,便起了暗害的心思。”
“荀夫人?”
那车夫一愣,随后有些错愕地望了姜怀璧一眼,他感觉到姜怀璧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差点被吓哭。
“您生母原来是姓张的,后来被先任峻王送给燕王之后,燕王特别赐了她姓与名。”
“您可以去燕国或者找西峻的老臣打听打听,虽然这些事极为隐晦,被许多拳忘,却也有人是清清楚楚记得的!”
见姜怀璧面色怔松,那车夫心下一喜,只以为是姜怀璧要放他离开了。
没想到姜怀璧却直接用那张刀片断送了他的性命,“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辆马车虽然陈设并不齐全,却也好歹能够遮风避雨一下,姜怀璧没敢在此处久留,便将马车赶到一处密林里,距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他靠在马车里稍微眯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风停了雨止了,这才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距离这里不远处,有一个泥塘,姜怀璧将自己的头发扯散,抹了些淤泥在自己的脸上和衣服上,直到太阳升了起来,将他身上的泥巴都烘干了,如今的姜怀璧瞧起来,哪里还有曾经容貌迤逦的模样,除了那双眼睛之外,其余出彩的地方尽数被淤泥给掩盖了,不过他身上的气质却是无法改变的,他便东走西倒,装出神志不怎么清楚的模样。
晴了许久,四处观察后的姜怀璧,走上了下山的路。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却都避姜怀璧如同蛇蝎,姜怀璧也乐得被人远离,尽挑了人少的地方走。
“老先生,这是哪个鬼地方,怎么穿得好生奇怪?”
姜怀璧做出一副傻笑的模样,那沿街乞讨的老头第一次被人唤做老先生,心里有些飘飘然,又见姜怀璧笑得有些傻气,便乐呵地同他解释道。
“此处是南魏与东黎交界的地方,既不属于南魏管理,又不属于东黎管理,这里崇尚自由,你所瞧见的这些奇怪的衣服,可都是他们自己设计出来的。”
“不知此处往南魏近还是东黎近一些,我有亲友在这两处,却嫌路远,只去往一处便算是满足了。”
“既然如此,你便一直往东走,过了那条河,就会到了南魏的地界了。”
“如此,多谢您了。”
姜怀璧问完路之后,并没有很快离开,反而是用自己碎了一半的玉簪换了一个包子垫垫肚子,然后又坐在街角休息了片刻,这才抓紧步伐,很快往东边走去了。
燕王的人按照抓走姜怀璧的那名蒙面人留下的提示,一路追查到了山顶,却只瞧见了死在林子边的一名车夫,还有已经被烧了一半的茅草屋,那蒙面人早就被烧得如同黑炭一般。
燕王得知传回来的信报之后,气得将桌上的笔墨纸砚一律扫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