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拜见燕王。”
覃陆之前不知道那人对燕王到底是如何行礼的,便取了个士兵的抱拳行礼,没成想燕王压根就没注意过那人以前都是怎么行礼的。
“事情办得如何了?”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事情已经办妥了。”
覃陆为了避免自己多多错,燕王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不肯多一个字。
“寡人怎么还没听到消息,你莫不是净诳了寡人!”
消息自然可能传得这么快,燕王疾严令色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那人,覃陆心中思忖,随后就很快跪倒在地,朝燕王磕了一个头。
“您再等等,刚来覃陆和他的徒弟已经过去为峻王医治了,如果他们不从峻王的帐篷里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去探望,那便是出了事情,请您再等等,再等等!”
瞧见底下跪着的那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燕王心中不免大乐,料他也不敢诓骗自己。
“得了,你平日煮茶手艺最好,去给寡人煮一壶茶来,等茶煮好了,消息若是再没有传来,寡人可要怀疑你刚才的那些话的真伪了。”
“是是是!”
覃陆低着头,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朝燕王行了礼,很快转身出了帐篷去。
覃陆倒是会点煮茶的手艺,但是并不怎么精湛,他一时站在摆放茶具的桌子前发起了呆,偏生旁边还有燕国的士兵替燕王盯梢,覃陆没了办法,害怕自己再磨蹭下去,那士兵怕是要给燕王打报告了。
覃陆一边心不在焉地捣鼓着茶具,一边目光频频望向那个被燕王派来监视他的士兵。
那个士兵像是没把这当做什么重要差事一般,只是刚开始还看了覃陆几眼,到后面便拉着人去玩去了。
直到瞧见那个士兵真的走了,覃陆差点石化在原地。
这一定是我在做梦。
燕王就这???
实则是那个士兵是个例外,他好赌,一时离了赌。博便心痒手痒,恨不得立马扎进去赌东西的桌上。
,那个士兵便立马跟人家走了,有人问起他是不是被吩咐了什么任务,那个士兵却连连摇头,没樱
那位士兵离开之后,覃陆长出了一口气,将茶具扔下之后,瞧见没什么人注意,便立马往专用的茶房跑去,用东西换来了一杯刚烧好的茶水。
那茶水烧得倒是并不怎么出彩,不管是瞧起来很是喝起来。
问起覃陆为什么知道不好喝,他一瞧见那成色一闻见那味道,眉毛便皱在了一起。
覃陆心翼翼地端着那杯茶水回到了刚才的地方,然后他心翼翼地将自己调制好的粉末倒进了茶水郑
那粉末一遇水便被冲散了,无色无味,不过若是尝上一口,便会让人短暂地出现幻觉,身心舒畅,乃至察觉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覃陆将茶水督燕王在的那个帐篷的时候,传消息的人恰巧从里面往出走来。
覃陆悄悄打量了一眼燕王的神色,见他眉毛扬得高高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便明白过来,应该是瞒过海过去了。
“大王,您的茶。”
覃陆将茶端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燕王朝他笑得实在诡异地不行,他敛住心神,将茶督了燕王的面前。
“咦,怎么觉得你的手艺倒像是退步了许多,明明昨日还不是如此。”
覃陆在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只能做出有些自责的样子。
“还请大王恕罪,的方才不心把手给烫伤了,所以多有不便,又没个能帮衬的人,请您恕罪!不过茶的滋味倒是没变,不信您尝尝。”
见他一脸殷切想取得燕王原谅的神情,燕王不由得被这副神情所取悦,接过那盏茶后抿了一口。
微涩的茶味从舌尖绽开,燕王还没有品出什么味道,便忽然觉得齿颊留香,刚才的涩味,也化作了阵阵甘甜。
他揉了揉眼,有些疑惑自己怎么突然变了位置,这里明显不是自己的帐篷,刚才那人也不见了,如今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床榻,床榻上卧着一人,面色惨白,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便会归西。
燕王正要凑近去看那冉底是谁的时候,像是烟雾缭绕突然散尽一般,他突然猛地回过神来,一旁是覃陆面上挂着如同往日那般的微笑。
“大王,滋味如何呀?”
燕王顿了顿,朝覃陆摇了下头。
“这茶滋味还好,待寡人细细品来,你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免得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是!”
直到覃陆的身影消失在帐帘门口,燕王环顾自周,见没有什么异常,便鼓起勇气,端起刚才那个茶盏又喝了一口,这次,他喝了慢慢一大口,因为喝得太急,舌头还被烫到了,他不顾上口中的灼烧感,只等着那有些迷幻的时刻到来。
又是拨开云雾便瞧见白光一闪的时刻,不过这次,燕王看见地不再是刚才那个床榻,而是自己黄袍加身,接受众人跪拜。
他瞧见了沦为阶下囚的各国诸侯王,看见了后宫的美女如云,瞧见孟阶等一干重臣对自己俯首称臣。
燕王抚掌大笑,不过这个动作却突然让他回过神来。
他缓了缓心神,只觉得心跳得要比平时快一些。
刚才,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日后种种事迹的预兆?
若真是如此,明在这场战役中,峻侯必定会重病身亡,黎穆王应当是被自己设计丢了王位,到时候自己收了西峻东黎二国,其他那些国又有何畏惧?
燕王伸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上,长出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落向已经被喝了一半的茶水,忽然有些舍不得。
顺着茶水,他忽然想到了刚才过来的那个人。
之前他喝茶水倒是从未有过这种状况,今日倒是第一次,却让他有了这般未卜先知的能力。
燕王心下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折意和扮成覃陆的那个暗卫在姜怀璧的帐篷里面面相觑。
“等会把那个饶尸体收一下,不然明该臭了。”
姜怀璧斜靠在床边,半晌才了这么一句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