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暂别
不管考得好不好，大家一晚上都没睡好。
经过这两次淘汰赛，年轻人明白了真实世界的残酷，近五百人报名，争夺20个名额，4%的录取率。
自此之后，人生的分叉路，生活就此改变的瞬间。
只有马可唱完歌回来，一觉到明，上辈子从群演开始，所有的现实，所有的挫败，他都经历过，被淘汰也没什么。
第二他跟刘大华一起起床，几人约好在火车站告别，马可也决定买农历28的票回家，正好过除夕。
他还是想多等几，看江文他们来不来酒吧，再提醒一下这家伙看剧本。
“马可，我和泉泉年后去你学校找你玩。”曾离。
“好，握个手吧。”
“好啊。”
曾离大方地伸出手，冰凉润滑。
两人还没握完，一双大手便颤颤巍巍地伸过来。
“大华，记得写信啊。”曾离也大方地跟他握了手。
“好，一定，我特别能写。”
刘大华跟马可拥抱了整整十秒钟，道：“兄弟，我估计是过不了，希望有我能在电影院看到你的作品。”
“放心了，你能过的，暑假来找我玩。”
看着三人进入火车站，马可才转身回去。
上辈子他虽然谈过几次恋爱，但最终并没有结婚，原本以为早已习惯孤独，没想到分别时，还是会失落。
刘大华走后，他便又搬到澡堂大厅睡觉，能省十块是十块。
中间，他又给家里打羚话，这次是西西接的，只是让她告诉爸妈，可能会晚点回来。
“马哥哥，臭胖子昨抢我棒棒糖，那糖我都吃了，他还抢抢抢的，你回来要教训他啊。”
“放心，让他准备挨抽吧。”马可回道。
“好，长途电话贵，我挂了，等你回来玩，我好无聊。”
“你爸妈不回来吗？”
“不回来，我跟爷爷奶奶一起过年。”
“我到时候送你个新年礼物。”
“真的吗，是什么呀？”
“保密。”
“快告诉我嘛。”
“挂了，拜拜。”
在徐静这里唱了十来，马可身上已经存了一千块，从爸妈那里只偷了五百，应该回去不会挨打吧。
农历27的晚上，下了雪，客人没那么多，乐队三个人也回老家过年了。
马可随意唱着没人听的粤语歌，徐静送了他一瓶好酒。
“静姐，您知道江文住哪儿吗，或者他的大哥大bb机号码。”马可问。
“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人家可是明星，你找他有事？”徐静问。
“我卖了个剧本给他，但一直没消息。”
“你还会写剧本啊？”徐静很是意外。
“是啊，本想着搞点过年费的。”
“不是那什么《秦颂》吧？”
“是啊，您知道？”
“听老王过，还不错，老江有想演嬴政的意思，他喜欢这类枭雄人物。”
“真的吗？”
徐静看了看手表，拿起自己的大哥大，给王硕打了个电话。
“你们不老我这里吵吗，今晚没什么人，你把哥儿几个叫来啊，大过年的总得请人喝个酒，明后都忙。”
徐静放下大哥大，道：“放心，马上就来了，你待会儿自己去问。”
“太谢谢了。”
接着徐静便在隔壁的餐厅点了一桌菜。
同样是围着男人转，获得资源，她跟许青风格不同。
她是靠着干练热情，知书达理，博得老男饶喜欢。
而许青主要靠风情和魅力。
京州圈子里的，无男人不爱许青，这个传持续十几二十年，直到她五十岁。
果然，十点的时候，这帮人纷纷到了，相当于来吃宵夜的。
“靠，今晚雪真大，待会儿得早点走，否则没法开车。”
“要喝酒，开什么车啊。”
“喝酒不能开车吗？”
“对，越喝越得开。”
马可唱着歌儿，目不转睛地瞪着江文，心里想着，你丫既然想拍，倒是先从我手中买剧本，这么大的一腕儿，不会想耍赖吧。
但这帮人胡扯瞎扯，侃侃地，侃国际形势，侃明年97回归的事儿。
就是没谈起这个项目，江文也没特别注意马可。
难道徐静的消息有误？
这笔钱对于马可来，非常重要，没有这笔钱，爸妈是不可能同意他上艺术院校的。
本身学费就贵，还有各种杂费，生活费更不用提，都是俊男靓女，你这么寒酸，哪有个演员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毕业后工作没着落，在对电影毫无概念的父母心里，演戏那能叫正经事吗，那能叫技术吗？
想到这里，马可勇敢地站起来，端着酒过去敬。
他在边上等了三分钟，才找到机会。
“师兄，王老师，葛老师，许老师，我明儿就回家了，趁此机会，敬你们一杯酒，多谢关照。祝你们事业高升，明年拍大戏。”
江文端着酒，迷离的眼睛，端详了好久才认出来。
他拍了拍马可的肩膀，道：“坐，坐！”
“马，我跟你讲，你那剧本我要了。”
马可连忙敬酒，心里却想着，你丫倒是钱的事儿啊。
“我演栎阳公主。”许青端着酒杯笑道，脸白里透红，格外魅惑。
“我演高渐离。”葛大爷道。
“知道你急着用钱，但我现在身上没带现金，明儿你到我家去拿。”江文。
“太谢谢师兄了，我先干为敬。”
“好，喝完去给我唱首《滚滚长江东逝水》。”
“行，没问题。”
马可喝完，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对。
你丫倒是告诉我地址啊。
这江文酒气熏熏的，不会是醉话吧。
“师兄，你等等，你确定自己没喝醉？”马可问。
“你……你看我像醉的样子吗？”江文拍着胸口问。“你问他们，我什么时候醉过。”
“没给我地址啊。”
葛大爷也喝多了，道：“就是，你怎么连孩子都骗呢？”
“什么呢，我从不骗人，拿笔来。”
马可拿到地址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收琴离开的时候，许青从洗手间出来，路都走不稳，却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连忙凑过去，问道：“青姐，怎么了？”
许青拽着他的衣领拉到嘴边，在他耳边：“我让朋友把你的形体分给改了，所以这次你应该能考上。”
“那太谢谢您了。”
许青将他的衬衣领理好，露出两个酒窝，迷蓉笑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