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升虚
丰城的夜市不愧是当地产业链里特别重要的一环,城中划出了一大块区域,摊位就像是归宁平原上稻田里插的秧苗一样,整整齐齐,灯火通明。
赵御四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年轻将领在司马安南的强烈要求之下,脱去了幽翅军的盔甲,换上了一身便服。
除却大汉之外的三人都是容貌出众的翩翩少年,而且皆身份不凡,隐隐有着一股威严的气质,再加之光头大汉魁梧且压迫感十足身躯,所以前方人流会不自觉地向两边避开,分出一条道儿来,虽然集市热闹非凡,但四人却并未感觉到拥挤。
赵御手里把玩这不知从哪个贩手中买来的桃木刀,向前劈出又收回,再劈出,像个玩闹的稚童,时候阿娘总讲一青衣刀客的故事哄他入睡,再加上受前世武侠电视剧的影响,他就种下了一人一刀,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梦想,见着恶人便先自报家门一句:“用我手中的刀,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记住,去了阴曹地府,告诉阎王爷,杀你的可是我赵某人。”
众人在一个摊位前驻足停留,想着找些异兽肉给黄马尝尝鲜,话这黄马,自从跟了皇太孙殿下,生活突然间翻地覆,开了荤之后,抛弃了往日的草料不,嘴巴里竟然长出了锋利至极的牙齿,胃口也叼的很,普通野兽肉都不入它的眼,把沿路酒店的喂马厮吓的一愣一愣的,而且通灵的黄还要翻上个白眼,送上一个鄙视的眼神。
巧的是摊主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刀客,犀利的眼神配上粗放不羁的络腮胡,双手环胸,浑身肌肉高高隆起,旁边放着一把刀,是真真切切开过锋的,闪着寒光,见到有人光顾也不话,显得有些孤傲。
大概刀客的修为确实撩,摊位上摆放的异兽皆是凶猛异常,尸体上传来强烈的波动,应该是刚死去没多久,竟然还有一头虚境异兽。
没等赵御开口,后边便传来一阵询问声,“请问你这黑背银狼是从何处狩猎所得?”
来的是早晨在城门口所见的那群日月宗道士,有男有女,但是却没见着领头的青年道士,开口话的是一女子,容貌也是上乘,弯弯儿的柳叶眉,透着一股坚毅的气质。
也许是日月宗在大夏东部属于首屈一指势力,而且一向风评极好,在山中遇到落难的修士还会提供帮助,所以刀客摊主也收起了傲气,略显生硬地回答道:“合虚山北麓,中容河附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但是它越了界。”
女子点点头,沉思了一会,转头对后面的道士们道:“从前些日子开始,合虚山内的地元气就异常地躁动,宗内让我等下山查看情况,而银狼为金狼护卫,平日里从不离左右,现今竟然越了中容河界,合虚山十万异兽必有异变,速速将此事告诉大师兄。”
接着她对着赵御行了一礼:“日月宗卿念彤见过太孙殿下,前些日子下山之前,宗主告诉我等可能会有贵人临门,让我等多加留意,没想到是皇太孙殿下,殿下归京路途离宗内不远,如有时间,欢迎殿下来日月宗内一叙,大师兄昨日入城之时,看见一人隐隐觉得是关师兄,果不其然,关师兄一别多年,别来无恙。”
“替我转告路师伯,我有时间定会去拜访,到时候少不了喝他私藏多年的美酒。”赵御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微笑,笑着道。
“那我等先行告退,既然路遇殿下,那我等自然会护送殿下穿过合虚山,想必大师兄也会是这般想法。”女子行礼告退,显得进退有据,既不生分也不谄媚。
注视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司马安南摩擦着光溜溜的下巴,感叹道:“我在江陵城早听这一代合虚山日月宗出了两位骄,路致远作为力修,战力强悍,在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而法修卿念彤年纪就将合虚山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让那老酒鬼整日在外吹嘘自己这个掌门是假的,从不管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得意劲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长的也是这般好看。”
等他完回过神来才发现三人早已走远,光头大汉手里还提着一头异兽尸体,他只得无奈地跺了跺脚,掏出腰包付了钱,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四人回到月牙酒楼已经是色已晚,赵御盘坐在床榻之上,闭着双眼开始细细感应地大道,可能两世为饶缘故,他的精神力极强,而大夏之主赵氏对元气的契合度自然不必多,以前碍于身体漏洞修为无法寸进,但如今却是修为一日千里。
在他的感应中,周围的地就像是充满雾气的的海洋,他盘坐在海中,无穷无尽的海水从头顶缓缓地灌入他的身体,在体内形成一个循环,逐渐被吸收,这个打基础的阶段就是修道的第一步,初境九重,在这个阶段所有人都是一样,就是从元气海中抓取元气在体内沉积。
如果体内元气充盈无比,则可升腾而上,冲击开识海,便可觉醒赋,正式踏入道虚境,虚境五重,修士要根据自己的赋来决定修炼方向,力,法,敏三者修其一,同时在地间找到自己的道,觉醒道魂,所以世上大部分虚境修士都是在苦苦追寻自己的道魂,渴望更近一步。
一日不觉醒道魂,便终生不得踏入道实境,终生和神通无缘。
身为穿越客的赵御和其它人不同,他的识海生就是开放的,只是被未开启的系统雀占鸠巢,所以他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生而就为道虚境!
他的识海宽阔无边际,缓缓旋转,散发着淡银色的雾气,雾气间隐约间有高山草木,河流湖泊,一片巨大的远古遗迹伫立其中,无数条道路从遗迹群开始向外延伸,遗迹中心一座银色的水晶缓缓旋转,边上一眼泉水正再向上喷洒着琼桨,远处还有庞大而模糊的身影像一道黑色闪电,一闪而过,不得真切,又不知从识海何处传来一声咆哮,透出一双双猩红色的眼眸。
今晚的丰城和往常一样在夜市散市之后渐渐恢复平静,司马安南在房间里呼呼大睡,不时砸吧着嘴,下意识地抹去流出来的口水,他也是许久没享受过这柔软的床榻,睡的很是深沉。
光头大汉扶着和他身体一样大的葫芦盘坐在赵御屋内的门口,全神贯注,月牙酒楼的屋顶上,年轻将领如标枪般站立,面无表情,风吹起他的便服,呼呼作响,而他的身边不远处的屋檐上还站立着一人,一身黑衣,带着面具,仿佛融入夜色之中,再远些,四十九骑幽翅军以将领为中心,结成了一座庞大的镇风阵,将酒楼笼罩在其郑
皇太孙赵御就在如此无声无息之间,地元气升入识海,成为名副其实的道虚境。
自此,他也觉醒了自己的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