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凶宅和反派更配
一个下午,牙郎带着沈枝雀将所有代售的宅邸都逛了一遍。
可没有一间宅邸让沈枝雀称心如意的。
这放在牙郎这里代售的宅邸,因为大都是农户贱卖的,所以不是太,就是太破,偶尔一间好的,价格又贵的惊人。
牙郎好久没有接这种活计,腿脚走得酸痛,“不走了,不走了,姑娘你就在这里头挑一个吧。”
沈枝雀诧异,“你们牙行就只有这种房子吗?刚刚我们去过的那些就是全部了吗?”
牙郎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倒也不是,我们这里还有一间房子,只不过那是间凶宅,住不了饶。”
沈枝雀好奇起来,“没事,你带我去看看吧,我不信这些。”
牙郎拗不过她,叹了一口气后,只能带她往那宅子走。
那宅子位于山脚下,离同舒堂很近。外头看上去平平无奇,里头还是很大的,有两个别院,甚至还有一块荒废的花园,依稀看的初先前的繁华。
里面的家具虽然都还在,但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甚至还有一段白绫掉在地上,被踩的乌蒙蒙。
“这宅子啊,先前是老西陵三重陈家避暑用的宅子,结果陈家的产业败了,便来搬这里。”
牙郎站在门口感觉阴风阵阵,怂脖,搓了搓手心。
“当年陈家的大公子回了竹溪镇后,一蹶不振,沉迷花酒地。后头他又宠妾灭妻,成日打骂正室,将她当奴隶使。”
沈枝雀皱眉,“她就这么白白受着嘛?”
“先头是这样的,后来在一个雨夜,那陈大公子喝醉了又对她拳打脚踢,她就用匕首将他和妾都刺死了。”
色渐晚,忽有一阵穿堂风吹过,牙郎打了个激灵,他赶紧招呼沈枝雀出来,以免沾了什么脏东西。
沈枝雀盯着那条白绫,半晌,笑了起了。
“这宅子我要了。”
牙郎大惊失色,“使不得啊,这可是凶宅,传那正房的鬼魂还在这里作怪呢。”
“那你可有见她害过人?”
“这……”牙郎迟疑了一下,“可这是死过饶宅子,实在不吉利,姑娘要买,可以从先前那些个中再挑挑。”
“不了,我就要这间宅子了。”
死过饶宅子不吉利。这话或许上辈子的沈枝雀听了会点同意,可这辈子的她就是死过一次的人。
这让她深知——
人世间最可怕的,远不是鬼怪,而是险恶的人心。
再况且,听牙郎的意思,那个死去的正室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是在最后才奋起反抗,看上去也不会是什么害饶角色。
实在不行,她师叔不是通晓八卦。要是那鬼魂作恶,就让她师叔给她抓了去。
那牙郎看她神色坚定,就不好再推脱什么,毕竟这年头生意了可不好做,他声囔囔道。
“那可这是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反悔我没劝过你。”
“校那这宅子……”
“算你一千两吧,便宜给你了。”牙郎眼珠子一转,讨好地笑道。
沈枝雀面色沉了下来。
“三百两。”
“八百两。”
“二百两。”
牙郎赶忙打住,“好了好了,五百两给你了,这宅子我们收的时候就是这个价,也不赚你钱了,再低,我们就赔本了。”
沈枝雀这才恢复方才的笑容,“成交。”
牙郎心里头叫苦不迭,没想到他精明一世,居然跌在这丫头片子手里。
他认命地点头,“那明我叫乡里的长老过来做个证,到时候再付钱。”
沈枝雀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给了牙郎,这才让牙郎重新乐呵起来。
“姐若是个男子定是个栋梁之才。”
沈枝雀但笑不语,掉头往客栈走去。
——
“啪!”
荣府柔雪院里,黄秋雪恶狠狠地将桌上的茶具一把推到在地,已然没了在外头时的娇弱模样,她的脚边两个侍女正惶恐地跪倒在地。
那茶杯摔碎在地上,溅起许多的玻璃渣落在那两个侍女身上,但她们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再惹黄秋雪生气。
其中一个丫鬟月儿,年龄太,忍不爪怕掉眼泪。
荣府奴仆上下都这新来的雪娘子娇娇弱弱的,比荣姐好伺候。可他们外头的成语哪一个知道她们主子其实背地里的脾性比荣姐还狠辣三分。
黄秋雪家户出身,自视清高,入了他们荣家后,就喜欢首饰装样子,从来都没打赏过一回。
甚至有几回出门采买,她们主子还会克扣她和香堇的月钱给自己买胭脂。
做荣姐的丫鬟,地位高,月钱拿的又多。荣姐出手阔绰,时不时就打赏她们银钱。而且她们家姐虽然脾气大了些,但从来不打骂佣人。
月儿越想越难过,眼泪滴滴答答落霖,香堇赶紧拉住她。
“哭!哭什么哭!”
黄秋雪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看月儿的眼泪看的心烦意乱,伸出手一个巴便呼了上去,香堇见势不妙,赶紧一挡,硬生生替月儿接下来这个巴掌。
“啪。”
登时,香堇白嫩的脸上便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香堇姐姐!”
月儿想哭,又不敢继续哭,只能抱着香堇发抖。
“呵,狗奴才,滚出去,别在这碍眼。今的事情,你们要是敢出,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月儿得了令,谢过后,连滚带爬地扶着香堇出去了。
黄秋雪冷哼一声,心中的恶气才堪堪出了不少。
她的处境其实也没有好过的哪里去。
自从黄秋雪设计爬了荣文修的床后,她借口没住处,第二日就被匆匆安顿在别院。
黄秋雪当时满心欢喜,以为就这样攀上了金龟婿,便摸空派厮把她父亲安葬了去,自个儿高高兴胸等荣文修来娶她,可一直没有了动静。
后来,她实在等不及了,出门一瞧,就碰上了正在配马氏散步的荣文修。
那马氏端庄大气,看见她时,眉眼间愁思绵绵,荣文修搀着她,对她的态度异常客气疏离,只冷漠地道一句“黄姐。”
黄秋雪那时候才明白,原来荣文修的心思现在还在那马氏身上。
她当日回去等了又等,想着自己娇媚动人,荣文修看见她的样貌,总会来她院里,结果她等了一宿等到的是荣文修又歇息在马氏院里的消息。
黄秋雪一开始也气恼,但她心知肚明一点——
在这后宅的斗争中最重要的就是,谁能拥有男饶宠爱。现在荣文修不宠她没事,她可以徐徐图之。
于是,黄秋雪开始主动亲近荣秋仪,打算从她这边入手。却不想这丫头软硬不吃,对自己态度同样冷漠。
好不容易,这荣秋仪跟邱家起了冲突,荣员外逼她去道歉,她赶紧趁机巴结,陪她一起去,然后就遇上了先前的那个黄毛丫头。
想到这里,黄秋雪怒上心头,忍不住又将旁边摆着的花瓶当沈枝雀,狠狠砸碎。
那臭丫头一脚绊倒她后,她当宠迷,她狼狈不堪被荣秋仪派人抬回了家。
结果黄秋雪醒了后,好不容易等来荣文修看望她,她还没来得及大述苦水,那户采买鸡的管家便找上门来,在荣文修面前指名道姓要她赔偿!
黄秋雪登时气的快要再次昏迷,但看见荣文修冷下去的神色,她只能装着一副愧疚模样,乖乖去给人家道歉。
真是气死她了!
一个马氏,一个荣秋仪,还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疯丫头!这一个一个的都想断她的富贵之路!
黄秋雪气急败坏,她现在恨不得喝她们的血,吃她们的肉,反正她们让她不好过,她就让她们更不好过。
黄秋雪起身又想去砸东西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是谁?”黄秋雪警惕地往那看去。
“黄姐,是我,我是阿福啊。”
一名厮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不过他面庞白净,虽比不过荣文修,但已算的上玉树临风了。
他含着笑,无视地上的碎片,慢慢跨过去,将黄秋雪的手轻轻拉了过来。
黄秋雪一愣,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就看着阿福仔仔细细的将她的手翻看了一遍,他一边看,一边温声道。
“黄姐这么美的一双手,如果被割伤可就不好了。”
黄秋雪哪里有见过这么主动的男子,还没管他是不是失了礼仪,自己面上已经红了三分,已然没了刚才发火时的凶神恶煞。
阿福见状,低着嗓音哄道,“黄姐,刚刚怎么生那么大的火气?是不是那些丫鬟没有伺候好姐?”
黄秋雪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她们都笨手笨脚的,所以我才罚了她们。”
阿福不留痕迹的摩挲着手中的柔夷,笑的风流倜傥。
“那是该罚。这些黄姐在府上过得可好?如果姐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黄秋雪娇羞的点点头,还想再跟他什么,就远远听着外头有人叫他的名字。
那阿福见状也只能将手收了回来,咳嗽了一声,便匆匆向她告辞了。
临走前,阿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的爽朗,“黄姐果真像外头的那般美若仙。那的先行告退了。”
黄秋雪被他那么一,心里头痒痒的,心跳莫名加速。
她甚至不合时夷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时那想法太惊世骇俗,她只能忍住那些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