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记得你妈
孙宝元，性别男，年龄43岁，婚姻状态丧偶，家庭住址明阳新路明阳区g6号楼403室，工作待业。
邱香很快帮重墟查到的拾荒饶信息。
大年初六，重墟不用值班决定去找这家伙，但是为了省出租车钱他死缠烂打让邱香跟他一起去。
邱香受不了他软磨硬泡只好应下，适逢张旭在场，也愿意去看看情况，顺便给大家当司机。
对此重墟求之不得。
是日一早，张旭先接了邱香，又到先觉寺区载上重墟。
重墟一边在车上啃煎饼果子，一边用油脂麻花的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直夸张旭的车好，“这玩意儿比地形龙……我是马舒服多了。多钱一辆。”
当得知一辆车起码得十几万，他就哑了火，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只有3500，扣去3000元房租和饭钱，基本上剩不下什么，道：“我还是骑马好了。”
邱香笑着：“你可以先搞辆电瓶车骑着。房租我可以给你宽限几。”
重墟觉得邱香的有道理，：“回头你们得教我怎么骑！昨我拿老贺的试了一下，结果把他后座摔下来了。”
张旭：“你不是练过功夫吗？怎么平衡不好？”
重墟尴尬的笑了笑，“两码事！两码事！”
明阳区位于白水市西南，距离市中心柳河街颇有一段距离，隔了一个区，相距十几公里。
三人驱车近一个时来到这里，发现区物业管理颇严，车辆不能乱进，只好把车停在附近商场的地下停车场。
绕好多弯路终于走进社区，看到一条河弯弯曲曲从南山潺潺流来，穿区而过向北方流淌。
河的两遍杨柳依依，垂杨深处整洁的居民楼鳞次栉比的排列着。环境之美好与重墟所在的先觉寺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重墟立刻向邱香提出抗议，问：“为什么人家家是这样的，你那破房子是哪个屎样？”
邱香解析道：“这里是新社区，咱那是老房，就像年轻人和老人，再干净利落的老人也没年轻人看起来漂亮。这原理你能理解吧？不理解就想想你和老贺！”
重墟心道：“怎么还成了原理了？再者，老贺的岁数连我的零头都不到，我才是老人好吧！”
张旭给邱香帮腔，：“先觉寺区跟这儿不是一个风格。这里比较现代时尚，你那里……嗯……厚重，对，就是这个词，有历史的厚重福那里原来有个很有名的庙，叫先觉寺，区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庙呢？”
“拆了盖你那房子了呀！”
重墟反问：“都拆了厚重个啥？”
“房子可是苏联人70年代帮着建的，在这座城市里算是古董。苏联人盖房子很实诚，居民楼的墙很厚重的。”
“这么个厚重啊！”重墟一脑门黑线，“不过话回来。苏联是啥？我只知道榴莲酥。”
邱香笑着插话，“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啊？就知道吃！苏联老大哥都不知道。”
“苏联是谁大哥？”
重墟的无知逗得邱香花枝乱颤，：“我忽然想起一道汉语六级考试题，题目是这样的：芳：你妹啊，老娘这个月大姨妈还没来，愁死姐了，简直就是坑爹啊！问这段话里谁最着急？虫，你谁最急？”
“大姨妈？坑爹？”重墟想了半晌，答：“她大姨妈没来，应该是姨夫着急吧！担心路上出了变故什么的。”
邱香和张旭笑得直不起腰。
“不对吗？”
“对，完全正确。你的汉语起码一级水平。”
重墟以为一级是最高，得意道：“那是当然！我怎么着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人。”
三个人有有笑来到g6号楼，坐电梯时发现电梯升降需要刷门禁卡，好在同程的居民替他们刷卡，才免除了爬楼的尴尬。
来到四楼，离得老远就闻到刺鼻的臭味，循着味道看去见楼梯间里堆满了报纸、空酒瓶、饮料瓶、罐头盒等物，其中很多发霉变质招的满走廊都是苍蝇。
张旭皱着鼻子：“这么高档的区，放一堆破烂真是有碍观瞻。”
重墟跟着补刀，“何止有碍观瞻，还影响食欲。”不用猜他也知道，东西应该是孙宝元放在这儿的，提出质疑，“捡破烂很赚钱吗？能住这么好的地方。”
邱香告诉重墟，“这里的房子市价四五万一平方米，捡一辈子破烂也买不起。”
重墟掐着指头核算了一下，心道：“原来我那点俸禄跟捡破烂是一个水平。”
三人按响403室门铃，等了半没有回应，重墟索性上前捶门，把门砸得咚咚作响，“孙宝元在家吗？”
402室的门反倒开了，一名三十多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穿着比较凉爽的衣服探出脑袋问：“你们是物业的人吗？”
话音刚落，她身后传来女孩的问话声，“妈，谁呀？”
姑娘不耐烦道：“你点声，我那直播还开着呢！”
她尴尬地冲重墟笑了笑，折回屋内。重墟透过半开的屋门听到她：“亲们，那是干儿子到人家家里玩，大家不会以为人家有孩子了吧Ｙ嘿嘿，大家稍等，有神秘人物来给人家送礼物，我去去就来。”
她一阵风似的又蹿到门外，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一改刚才的娇甜，扯着比男人还粗的嗓门问：“物业公司终于愿意管403放的那些垃圾了吗？你们是干嘛吃的，都拖那么久了，我们的物业费都白交了……”
张旭连忙打断她的长篇大论，掏出工作证：“我们是警察。”
“原来是阿sir，还有madam。”姑娘她妈的态度立刻来了个180度转遍，又恢复了在直播间时的娇甜。她上下打量了重墟一阵，：“我怎么看着这位阿sir这么眼熟啊！白水骑士？你是白水骑士。”
她兴奋的大呼叫，拖鞋在一蹦一跳中咔哒咔哒直响。
重墟现在听到“白水骑士”四个字就心肝乱颤，连“不是，你认错人了。”
姑娘她妈却：“什么不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还记得我吗？前晚上，我不但摸过你的胸膛，还撕了你一截袖子。你是不知道，靠你那截袖子我涨了十多万粉呢！”
重墟心下愤愤，“记得你吗？记得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