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结案
顶着烈日三人再一次来到赵家村。
晌午刚过，村民大多在歇午觉，三人敲响了村头一户大门。
“大娘，讨口水喝。”
老妇开了门，将三人让进院子，端了茶水在榆钱树下矮桌。
端起茶碗围坐矮桌，路嫚嫚自然而然的与老妇攀谈起来。
气啊…家长里短，自然而然话题绕到赵家。
“……这赵家真是良善，都有良善之人多子多孙，这赵大老爷怎么只有赵满德一个儿子？”
“你们不晓得吧？”
老妇人拍大腿，“别你们不晓得，就是咱村里这些一辈的也大清楚……”
“早些年赵大老爷身患了一场重疾，虽保住了性命，但是用了虎狼之药绝了子嗣，这赵满德呀，其实是赵大老爷买来的。”
“赵大老爷这事吧，虽没法子，总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村民们都刻意避开这话题，久而久之没人提，辈们也就不晓得了……”
三人互望一眼，“去赵家！”
赵大老爷承认赵满德的确是他买来的。
“……本来谈好是老大，可去李家接人，他家二子病得快死了，李大夫妇求我换人。”
“那孩子留在家里只有死路一条，我把人抱回来，兴许能救活，想着终是一条命……”
“两人是双生子么？”
“大人是怀疑李大山？”赵大老爷显然很激动，“凶手肯定是那李大山，你们赶紧去把他抓了，我儿是无辜的。”
案情到这，该是很明朗了，李大山被迅速捉拿归案。
人虽被抓，却拒不认罪，并且叫嚣六扇门收了赵家的银子包庇赵满德，抓他顶罪。
又一个清晨，路嫚嫚踏着晨光走进六扇门。
看众人脸色就晓得，“李大山还没交代？”
捕快乙愁眉，“那货就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
“该死的，叫爷我把他打得皮开肉绽，看他交不交代。”
“不如让我试试？”
乙嘴角微抽，一张脸似操不完心的街道大妈。
“鹿啊！你画画上的本事是没得，办案嘛……也还行，可是审犯人这种体力活，你一个姑娘行么。”
“你去吧！”
又是厉风，路嫚嫚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这人似乎很是信任她的能力。
追电又贱兮兮的凑上来，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风你就承认吧，我不会笑你的。”
“你想的有点多！”
“是兄弟我才提醒你，死要钱很出色，没瞧贝咱六扇门那些光棍，没事就到她值房门口兜两圈嘛！”
厉风脚步一顿，“我要成亲了！”
追电：“……”
忘了这一茬。
看着某饶背影，所以还是在乎的吧？
“怎么着又要提审？”李大山死猪不怕开水烫。
看着后头跟进来的少女，“哟，这是要使美人计？”
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这丫头不行太干瘪，还不如万花楼……”
厉风冰冷的眼神扫过去，李大山顿时像被扼住了脖子，一句都吐不出来。
追电气的一拳头砸在贱脸上。
死要钱就是他妹子，他可以怼别人不校
路嫚嫚神色淡然，比这更恶毒的话都听过，还在乎这些。
路嫚嫚在牢房里转了两圈，李大山一脸的戒备。
“放轻松，我一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审你？不过好奇来看看……”
“哦对了，你叫啥名字？怎么称呼来着？”
姑娘神情温和，确实是聊的模样。
并且双眸清亮见底，期间看不到一丝鄙疑和厌恶。
李大山不由自主放松下来。
“民李大山！”
“这名字不错很配你，果然像山一样结实，平时做什么活计？”
“民是个打铁匠。”
“打铁很辛苦吧？”
“……”
追风嘴角直抽，所以这是聊上了？
都是些无聊的，根本不用动脑子的闲聊。
一旁听着的狱卒都开始犯困，直到……
“你是怎么杀死的芙蓉姑娘？”
“就是桌上那把水果刀……”
完李大山立即反应过来，眼神凶狠扑向路嫚嫚。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路嫚嫚吓的后退一步一脚踩空，一双大手及时揽住她纤腰。
“你没事吧？”
然后将人纳到身后，高大的身躯挡住前面的凶险。
那边一秒清醒的狱卒与追电，已一人一条胳膊按住李大山。
“死要钱真行啊，有两把刷子！”
乙彻底服气了，看路嫚嫚眼底都带着崇拜的光。
刑讯室里。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全了吧，反正埋在心里也挺难受的。”
李大山已经恢复了平静。
“一日我去西山寺脚送农具，恰巧碰见赵满德救了一女子，人走了很久那女子还痴痴望着他的背影。”
“那女子我认得，万华楼的花魁，傲气的很，想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非经她本人认可……”
“想起她瞧赵满德的眼神，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直好好的，可有一日她在街头偶遇赵满德，赵满德竟然不认识她……”
到此处李大山忽然又激动起来。
“那个贱人，老子跟她温存时口口声声爱我，那竟然骂老子龌龊……”
“所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心里只有赵满德……”
面容变得扭曲眼神阴狠，“通通都该死！”
这个案子到这里就结了，赵满德无罪释放，而李大山被判秋后处斩。
路嫚嫚走在街头，穿过昏暗的巷，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眼看就要到巷口了，突然发力快走几步，躲进巷口阴暗处。
待脚步声走近，忽然冲出巷口一拳砸向对方。
“怎么是你？”
伸出去一半的拳头，赶紧收了回来。
“去六合斋买桂花糕，正好瞧见你在前面。”
厉风随便找了个借口，事实上正是发觉有人跟着她，才跟过来的。
只是跟了一段路程，那人就放弃了。
到底是发觉跟错了人，还是察觉到自己暴露了，不得不放弃，还有待商榷。
捕风捉影的事自然不会出来，免得担惊受怕。
一路将人送进槐花胡同。
胡同中炊烟袅袅，一派人间盛景。
半夏正在啃鸡腿，见少女回来三口两口的啃完。
“姑娘你的嫁衣送来了，快去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