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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碧岸哲

    碧二世岸哲,是个典型的重工轻农的当权者。登基十二年,将宫中所有宫殿几乎全部翻新。华美程度胜过了历史上任意一个朝代的宫廷建设。清一色的朱红色梁柱作为宫殿的根骨,绚丽闪耀的琉璃瓦来装饰宫殿的顶部。整个皇宫除了承和宫和承运宫的顶部用金黄色琉璃瓦饰顶之外,其他宫殿则是用从浅到深的琉璃瓦来区分宫殿等级。整个皇宫仿似绚丽的海洋,深浅交错,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宫内所有的主干道均是由罕见的、上好的墨玉铺就,玉带蜿蜒,贯穿着这个皇宫,玉带两边陈列着当季名贵花木,郁郁葱储或深或浅,一年四季,景象不一,每一处都可以成为独立的景观,无时无刻都在彰显着皇权的所在。

    承和宫是碧岸哲的寝宫,其奢华程度更是可见一斑。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而且都是极品的珍珠。八尺宽的沉香木制成的宽阔床边悬着鲛绡罗帐,帐上双面绣着驰骋翱翔的飞龙,龙头高昂,龙爪凌厉,怎一个威风撩。薄风起,绞纱动,层层叠叠如坠入云山幻海一般。龙榻上精致的青玉枕,柔滑的蚕丝锦被。寝殿四周布着檀木八角架,每个架上都放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即便是夜间,整个宫殿也恍如白昼。地上铺着温润的白玉地砖,每一块都刻有形态不一的金龙,活灵活现,气势磅礴。用碧岸哲的话讲,就是“金龙护体”,凡是能雕刻图案的物件,上面都有龙形图案。

    此刻,在寝室外堂,笙箫管乐此起彼伏。金碧辉煌的鎏金龙椅上,碧岸哲细长的眼睛半眯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跟着乐曲打着节拍。此时的他已经蜕下了龙袍,只着简单的明黄外袍。他的周围聚集着宫廷四大美女,肤白貌美,唇红齿白,青丝三千,梳着繁复的发髻,精美的珠钗轻轻晃动,有时碰撞而响。四人分别穿着红、粉、紫、蓝,清薄透明的纱衣,年轻健康的粉嫩肌肤若隐若现,纱衣内,紧身的裹胸白裙,紧紧包裹着玲珑妙曼,凹凸有致的身体,胸前波涛汹涌,自有沟壑。纤细的玉手如柔夷般,轻轻地按着碧岸哲的头部,手臂,腿部,轻打慢捶,每一下都恰到好处,让人舒服至骨子里。

    堂下大厅,御乐坊的宫人吹弹演奏着最新普的曲子,抑扬顿挫,嘈嘈切切,如珠玉落盘,妙不可言。来自边陲的异域美女,扭动着柔软的水蛇腰,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她拥有着麦一般的健康肤色,细腻光洁,五官不是普通女子的柔和婉约,棱角分明,四肢柔软,妖娆中自带一股英气。她所跳的舞蹈也不是碧玺国的传统舞蹈,而是刚柔结合,在舞蹈中穿插了功夫的招式,新颖别致。见惯了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这女子倒让他眼前一亮,伸手挥开了宫廷四美,微微直起身子,津津有味地看起舞的女子。

    “陛下,此女是王丞相和太子殿下送来的!”一直站在龙椅旁边的总管太监常福一看此女引起了碧岸哲的兴趣,赶忙堆着笑脸道。

    “妙哉~”碧岸哲赞道,“丞相和太子何在?”

    “陛下,太子殿下和王丞相都在殿外侯着呢!”常福毕恭毕敬地。

    “宣!”碧岸哲此时的心情极度好,语气一改往日的阴鸷。

    常福一听,心中暗喜,莫非太子殿下这次要心想事成了?赶忙领命,往殿外走去。

    碧岸哲继续欣赏女子的舞蹈,女子抬眼,几道眉眼飘来,碧岸哲只觉三魂丢了两魂……正想下去与之近距离接触,耳边两道声音不合时机的响起——

    “儿臣参见父皇!”“臣王擎宇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碧岸哲差点就忘了,他还宣了两个人。一摆手,奏乐的宫人和宫廷四美施礼告退,只留下刚刚舞蹈的女子,此时的她俯首而跪,安静时又自成一道风景。

    “免礼!”

    “谢父皇!”

    “谢陛下隆恩!”

    碧岸哲看着眼前的两人,问道:“深夜求见,何事?”

    “儿臣有一事相求。”太子有些迫不及待地,“望父皇成全!”

    “王卿呢?”碧岸哲见太子旁边的王擎宇没有话,便又问。

    “臣确有一事。”

    “都有事?以后有事朝堂上!今日孤心情好,就不跟你们计较了!”碧岸哲着,打量了跪在地上的女子,“太子先讲!”

    “是!父皇!”太子抱拳单膝下跪,“求父皇给儿臣跟蝶舞赐婚!望父皇成全!”

    王蝶舞?他的尚司?给太子赐婚?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太子这是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拉拢关系了吗?幼稚!碧岸哲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太子,他的第一个孩子,从便深受宠爱,对于太子,他几乎是有求必应。可是王蝶舞,太特别了!那个如同白莲花一般的圣洁女子,才华横溢,相貌冠绝,一颦一笑都美得能让山川失色!能与之相配的,必是能给与他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的人。但凡其他女子,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赐给他。唯独王蝶舞不行!她就如他心头的朱砂痣,连他都不忍碰触亵渎,太子就更不可以了。

    “丞相何意?”碧岸哲没有答复,而是转问王擎宇,“蝶舞乃汝之女,汝意下如何!”

    “这~臣听从陛下旨意!臣为陛下之命是从!”王擎宇虽有意将女儿许给太子,可皇上不话,他亦不敢自作主张。

    碧岸哲手指抚摸着龙椅扶手,表情凝重,久久没有话。太子和王擎宇静静地跪着,一动不动,再不敢言语半句,他们太清楚碧岸哲的性格了!若他没有果断的答应,则此事基本无戏,倘若一再挑战皇威,所要付出的代价无法预想。整个大厅被安静笼罩着,仿似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太子先退下吧,此事容后再议!”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碧岸哲出言道,“丞相何事?”

    “臣无大事,只是想问问陛下,此女可还满意?”太子遭挫,王擎宇再也不敢提及此事,只能顾左右而言它。看来蝶舞的亲事越来越扑朔迷离。

    “妙哉!”

    听到此言,王擎宇终于松了口气:“那臣便不打扰陛下,臣告退。”

    “准!”

    王擎宇走的时候,拉走了木木发呆的太子……没有了外饶打扰,碧岸哲迫不及待地向女子走去,拦腰将其抱起,感受到女子瑟瑟发抖的身体,他更兴奋了。“莫怕!良辰美景,你可愿与孤共度良宵?”

    女子将头埋在碧岸哲怀里,微微点零……

    承和宫外,太子着急地问:“王相,父皇究竟何意?”

    “圣意难测啊~”王擎宇道,“再莫要提此事!”

    “王相,蝶舞姑娘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拥有她!”

    “蝶舞是我王家嫡女,我王家的_!”王擎宇拂袖离开,这孩子真是冥顽不灵。

    太子呆呆地站着,几乎把时间站成一个世界。不行,王蝶舞他一定要娶到。她跟自己府里的女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上的月亮,月亮一出,满的繁星都消失殆尽。可是父皇,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一时间毫无头绪。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向金都的时候,城门口一人一驴安静伫立。抬头望着熟悉的几个字,百感交集。此人身着浅蓝色布衣,目光清澈,身材修长挺拔。面上却是胡子拉碴,看起来荒唐无比,他旁边的毛驴更是瘦骨嶙峋,目光浑浊,脚步虚浮,仿似只吊着一口气。男子拉着驴向城门走去左摇右摆却步履苍劲。

    “你~进城干什么?”守城的士兵看着他问。

    “军爷,老朽老家遭难,到金都来投靠亲戚。”他脸上堆着笑,一脸的褶子。

    “你老家哪的?”士兵又问。

    “翼城,去年遭荒,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地。唉~为了活命,只能投靠亲戚。”声音凄惨,泪光盈盈。

    “好了!别在这哭丧,走吧走吧~”士兵不耐烦地。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男子一个劲儿地道谢。牵着驴子向城内走去。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男子脸上恢复了清冷,目光深沉而睿智....一路向南,仿似将这条路走了千百遍一般,找了一块空地,将驴子栓到树上,在它的头上拍了拍,独自南校直至熟悉的朱红色大门出现在眼前为止,他停住了脚步。大门已经被黄色的封条封住,封条上字迹清晰可见“碧玺四十八年七月十五封”,大门上宽大,气魄的牌匾此时已掉在地上,斜搭在门前的台阶上,风吹日晒,落满敢。不自觉得走到匾额前面,颤抖地伸出双手,一点点将敢抹掉。将牌匾抱在怀中,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字,每一次触摸都让他痛彻心扉。泪水不禁滴在匾额上,变成一个湿润的原点,流淌汇聚成不规则的图案....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他不由警觉,收回眼泪,恍如一头准备战斗的猎豹,拳头紧握,劲气凝聚于拳,一出手就能将人置于死地。

    脚步声接近,在距他不足三尺的地方停住。

    “三哥?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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