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精致女孩
大概吃了大半块的时候,冯时夏觉得饥饿的感觉下去不少,看来这干粮虽然口感不怎么样,却十分顶饿。
收起剩下的干粮,又喝了几口水,仔细洗好手后冯时夏决定理理包裹,里面的衣服一直都是乱塞的,一个包裹装得鼓鼓囊囊的,之前提起来在林子里走也很是不便。
而且现在这些也是冯时夏全部的家当了。
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还没到正午呢,时间还早,冯时夏决定把一些轻便的东西洗一洗。
冯时夏本来就是一个遇到不愉快的事便喜欢洗洗涮涮,做点家务来排解的人。这下顺便也休息一会,之后的路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用水冲冲脚边的石头,冯时夏折零树枝,把梳齿缝隙里里外外都刮一遍,又涮了好几遍,把它摊在刚冲洗过的石头上晾干。
除了手上的和包食物的帕子,还有五条帕子。三条方帕,两条长一点的。
五条方帕都是不同颜色,边角还绣着不同的图样。包食物的是茶白色,绣着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手腕上的是藕荷色,绣着两只蝴蝶;一条鸭卵青色,绣着一枝梅花;一条米色,绣着一些竹叶;一条月白色,绣着回纹还夹杂着细的碎花。
还好不是一模一样的帕子,不然冯时夏也分不清。
就像那两条长一点的灰色布帕,没有任何花纹,不是完全一样大,冯时夏大略能猜出是擦脸和擦身用的,但是却无法明确分辨,只好当它们都是用来擦身吧。
她把这些帕子都清洗了一遍,搭在旁边的灌木丛上晾干。然后整理起衣物来,衣服是洗不了了,但这乱蓬蓬的,还是要好好叠一叠。
这女孩的衣服也和手帕一样,很多彩。不像冯时夏的衣服,绝大部分都是黑白灰、格子还有条纹这些。
此时,冯时夏上身也是一件藕荷色宽袖中长上衣,没有多余纹样,系着同色系裹白边的封腰,下摆平齐。下身是一条淡黄色多折直裙。
包裹里的则是一件水蓝色的宽袖上衣,点缀着和月白色帕子上类似的细花朵,下摆是呈入字形。
一件象牙白的琵琶袖短衣,带有墨白色莹暗纹。
一条蓝灰色的,前幅平整,只两侧和后幅掐褶的半身直裙,裙摆下部有一圈枝叶花纹。
一条杏色交领长裙,并一条茶色腰封,衣领和袖口也是带卷形花纹的茶色镶边,裙身上绣着零散的兰草,裙摆呈喇叭形。
一套青色窄袖并同色腰带的苎麻布衣裤,两套白色中衣。
两件衣,吊带样式的,只有前片,后背是绑带,就像巧的厨房围裙。水红色的那件是菱状莹暗纹,橘黄色的那件中心位置是一幅圆形的花鸟图。
两双白色中筒布袜,袜口留有细带。
忽略那股不上来的不对劲,冯时夏看得啧啧赞叹,这姑娘的随身衣物不但齐全,还样式、花色都不带重复的,连帕子腰带都是一一精心搭配过的。论做精致女孩这件事,真是自愧不如。
这得有十数件衣物,难怪之前一大包。
冯时夏叠了又叠,卷了又卷,还用腰带绑了绑,仍只减了半体积,不过总归看着是规整多了。
其他就只剩下那几个盒子和那根棍子了,倒也无需整理,只是冯时夏实在好奇里面都装了什么。
这些大大的盒子最大不过掌心大,寸高,有素色的,也有彩色的,有简洁的,也有带花纹的。花纹有雕的,也有绘的,有的精致有的粗浅。
一个朱红色雕花圆木盒里装着大半盒铅白色的粉末;一个棕黄色圆形雕花铁盒里装着桃红色的粉末,一个黛青色花形铁盒里装着石榴红色的粉末,这两个盒子里都余量很多;两个牙白色扁圆瓷罐,一个是约半罐胭脂色的稠膏体,另一个是大半罐霜色的稀膏体;一个檀色云状木盒里空荡荡地滚着三颗弹珠大的枯黄色圆球;一个鸦青色方盒里是一块墨色的像炭块似的东西。
冯时夏看着眼前一溜的盒子,用指腹轻沾了些石榴红的粉末,先捻了捻,柔腻细滑,后又闻了闻,一股清淡的花香盈于鼻尖。
她突然福至心灵,联想之前包袱里的那些物品,这些莫不是化妆品吧,粉底、腮红、唇膏、面霜,刚好样样齐全。
至于那块黑炭、大补丸还有那根棍子?
对了,眉笔!那棍子可不就是眉笔?自己之前还以为它是用来编绳子的针呢,现在想来可笑,哪有这么粗的针呢。
如此,那块黑炭就是眉粉块了吧。
那丸子呢?还少了啥,化妆品都有了,还少了什么……还少了洗面奶和卸妆乳啊。
拈起一颗丸子又闻了闻,果然一股皂香。
冯时夏再次为这妹子所折服了,出游什么都可以少,化妆品和美美的衣服一定要带!
可是妹子,你好歹也带点钱哪,分文没有,好意思出门?
还有妹子,你得带上身份证哪,不然怎么乘车买票,最重要的是没有身份证,我怎么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身份证呐,身份证!是呢,好像还少了一样东西啊,之前翻包裹时明明里面还有块木牌子啊,怎么不见了?
冯时夏把衣服提开,把包袱皮各个角落都展开,都不见木牌子的踪影,又在石块周围的缝隙里瞧了瞧,也没有发现掉在周围哪里。
自己就开了两次包裹,看来那块牌子估计是被落在之前的那个林子里了。
难道就这样把身份证弄丢了?
回去找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冯时夏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一根蜡。如果哪位热心人士捡到它后交给警察叔叔,也许自己就要跟“亲人朋友”见面了。
虽然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身体里,而这个身体的主人现在又不知在哪里,但是如果有人真的找来,来认领或者要回这具身躯,冯时夏还是会配合的。毕竟,自己也算是“非法入侵”。
站在对方角度,她也能理解。
至于怎么归还或赔偿,就要看对方了,只要不对自己这个同样无辜的受害者太残忍,自己也都能接受。
哪怕是死亡。
不定通过这种方式自己反而就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谁能什么都不想不做,安然地就转换成另一个饶身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就这样活下去呢,毕竟另一个地方还有自己的人生纠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