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八、八里干的
陈鲁坐在下面歇了一会儿,想向上那个爬去,在下边时,他走得很快,虽然不用功法,但是他毕竟是修仙之人,很快就要接近山顶。
他恐怕有另一个世界的东西监控着自己,做出疯疯癫癫的样子,在这个秃山上踢踢打打,好像在找什么,嘴里一直不停地叨咕着,就这样又费时一个时辰才来到山顶。
他坐在上顶上,大声地嚎叫着,有时真像狼叫,有时又学大象叫,有时放声大笑,有时又哇哇大哭,这样又又折腾了一个时辰,天已经黑了下来。他想了一下,是七月二十二,没有月亮。
他大喊:“痛快,想抓我,没门儿,哈哈哈……来啊,吃酒,这里有鱼干。”
说着又干掉了两块鱼干,然后不管不顾在岩石上躺了下去,看着满天的星星,眼睛随着这些星星眨着眼,谁知道眼睛逐渐的沉重了,竟然睡着了。
“醒醒,吃饭了。”有人喊他,是西域话。他醒了,他在一个大广场上,周围都是一些帐篷。身边的几个人在看着他,在他身边有几个姜薯。
他看了一下天空,是未时。他心里一凛,时空错乱,他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他躺在地上,看着这几个人,都挺和气,脸上也不像有什么恶意。
陈鲁假装用鼻子嗅嗅,说:“好吃的,哇,这么香!”
大家听他说的是西域话,松了一口气。因为看他的打扮应该是西域人。陈鲁不管不顾,端起碗来把这两个姜薯拿起来,几口就吞了下去,噎的他直翻白眼。
其中一个人说:“慢点,一会儿还有的吃。咽下去,我们有话问你。”
陈鲁使劲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人,看了一会儿,又四下打量了一下,嗷的一声,跳起来就跑,喊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不会作证的,不会。”
这个人也不追赶,用手一挥,陈鲁就感觉有人在拉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陈鲁又掉头想跑,一动也动不了了。
陈鲁一下子跪在那里,说:“你们是捕快吗?饶我一命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干活,把我家的两个孩子养大,还有我们家的一个老母猪和十一个猪娃子,其他的我不关心,也不知道,他们的死和我没关系。”
“你说谁的死和你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们不难为你。”
陈鲁不说话了,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儿,打起来鼾声,不过片刻时间,鼾声如雷。
这个头目模样的人说:“这个人不是疯子,是被什么事吓傻了,一会儿把他弄到大帐里,给他弄点好吃的,再给他弄几杯酒,谁也不要吓唬他,我们再吓唬他一回,他真的就疯了,看看没啥价值,给他送回刚刚睡觉的地方。
陈鲁听得清清楚楚,鼾声越来越大。有人过来抬他,他也装作不知道。
“行了,睡了这么长时间了,把他喊醒。”
马上有人在他的脸上浇了一些凉水,陈鲁打了一个激灵,醒了,喊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你们要是衙门的,我和你们去就是了。”
头目和几个人看了一下,这时候看样子是明白了。头目说:“我们没有恶意,这有一些酒肉,你说一下是怎么回事,我们给你吃酒,然后把你送回去。”
“送哪去?猎鹰国吗?我不去,到那里就没命了。”陈鲁一直在往后面躲。
头目说:“不送你回去,你就说怎么回事就行了。”
陈鲁点点头,突然哇哇大哭,讲了一下情况:“我们的商船啊,顶十个宫殿那么大,在港口上停着,一下子被风刮没影了,货没了,人也死了好多,我不知道怎么飘走的,被人家救上了岸,听他们说,猎鹰国的买方公司不依不饶,追查责任,被抓回去的立刻投入监狱。”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大家看他的眼睛停在这些酒菜上。他舔了一下嘴唇,接着说:“听这些人都说是我八里干的,是我把锚没放牢。猎鹰国就想抓住我赔偿损失。你们说,我这个样子拿什么赔?”
这是人界的,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但是这个小头目不敢作主,赶紧汇报。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团练(百户),一进屋,看陈鲁狼吞虎咽地吃着。
这个小头目吓了一跳,刚才的紫薯他都吃了,怎么还有这个饭量?是哪个庙里放出的饿鬼?
这个团练也很和气,说:“吃吧,吃不饱还有,吃饱了送你回去。”
陈鲁嘴里含着食物,似乎忘记了咽下去,眼睛恐惧地盯着团练,说:“把我送哪去?”
团练说:“送家里去,你的家庭住址还记得吗?”
陈鲁赶紧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我不信,这里离我们家有几万里,你们是想让我去受审,我不用你们送,我自己走。”
说完不管众人,撂下饭碗就跑。小头目想把他弄回来,团练摆摆手,说:“三七,盯住他就行了。”
小头目叫三七,点点头。
陈鲁没命地往前跑,也没有方向,一边跑一边往回看,确信没人追了,嘴里嘀咕着:“小样,谁能追上我,有能耐追啊?糊弄傻小子,把我送回家去,真是做梦呢?这么远的路……”
他嘀咕着,放慢了速度,向前走去,突然一下子撞到了什么东西上,把他顶了回来,仰面倒在地上,他站起来,疑惑地看了眼前,什么也没有?他大怒,喊道:“谁在打老爷我?有本事你出来,我和你斗一百个回合。”
喊了几遍,没有回音,他裂开嘴笑了,大声喊道:“认怂了吧?我告诉你,先知教了我十八般武艺,天下无敌。”说完继续向前走,一下子又撞上了,他赶紧爬起来,揉了揉一下额头,疑惑地向前走了一步,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
他一脚踢过去,就像是踢到了铁板上,他痛呼一声,坐在地上抱着脚喊叫着。没人搭理他。但是他仿佛听见了笑声。
他揉了一会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到了那里,还是同样的遭遇,他绝望了,把靴子脱下来当枕头,打了一个嗝,躺下去,不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