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绝狂客梁远征
那女孩将信将疑，她道：“你得都是真的吗？”
尚文浅浅一笑，露出两个梨涡，他的眼睛会话，他的眼睛在告诉两个孩子，他得是真的。
男孩和女孩又对视一眼，男孩道：“瞅你倒是像个好人，不像那个大眼，一瞅就不像好人。”
“我……我……”乌家宝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气得语塞了，片刻，他道：“我怎么就大眼了，你看不起谁呢？”
尚文嘴角上扬，道：“这件事就不能怪他了，人家本家给银子了，他就得给人家的婴灵超度啊！”
“可是，我们没有银子，你给超度吗？”男孩眨了眨大眼睛。
尚文道：“我们收的银子全是对神灵的尊重的意思，银子的大多数也都是供奉神灵之用了，如果一点银子都不收，那是对神灵的轻慢。”
女孩道：“我们没钱。”
尚文突然转头瞅向谢泉。
谢泉指着自己的鼻子，求证地又问了一句，他道：“你不会是让我拿这个超度的银子吧？”
尚文负手而立，淡淡地笑了笑，眼神是你得对的意思。
谢泉突然气愤难耐，他的语调也提高了几度，他道：“你看我像个傻逼吗？啊？像么！”
这时，一直不话的大姨姐，突然道：“这银子我拿吧。”
“你不行！”尚文一摆手，表情无比地严肃，他道：“你跟这两个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拿银子也不代表心诚，如果谁拿银子都能解决问题，那这银子我就拿了。”
谢泉不可置信中带着委屈和悲愤，他道：“那我就跟他们俩有关系啊？”
尚文道：“算是有点关系，谁让你跟他俩的母亲是夫妻呢？现在叫不醒他们是母亲，这银子只能你出。”
“我不出！”谢泉撩下这话就想走，他道：“傻逼才出呢！”
谢泉完这话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刚要开门，却被那白胖的女人一把拽住。
她道：“妹夫，这银子你就先出一下，你看在我妹跟你过了这么多年的情份上……”
“你不这个还好点?”谢泉突然回头，很气愤地指着两个孩子道：“你没看到？她就是这么跟我有情份的？”
谢泉踹了一脚门，他道：“等她醒了，你给她带走，别回家了，回家就是拿休书。”
谢泉扭身就要走，大姨姐又拉住他，道：“泉啊，俗话一日夫妻……”
“你给我闪开……”谢泉一把甩开她的手。
尚文突然开口道：“这银子你必须拿！”
谢泉不可置信道：“凭啥?”
尚文一歪头，道：“凭你现在还没给她写休书，凭你是她夫君，凭这件事是你引起来的，如果不是你要做超度，也不会把婴灵引来。”
“我不给她拿，让那些婴灵缠死她才好呢。”谢泉开门就要走。
尚文云谈风清道：“好啊，今你要不交银子，我就让他俩以后缠着你，让你受病痛折磨，直到折磨而死。”
“啥?”谢泉不可置信地看着尚文，他缓了片刻，道：“凭啥?”
尚文道：“凭我是学术术的，擅长转移报业啊，对付你，只需一道挪业咒。”
“不是，”谢泉有些急了，其实这不是银子的事儿，当了王八就已经够憋气的了，还得掏银子，这以后传出去，自己的威名何在啊？
他道：“你凭啥这么对我啊？”
尚文歪歪头撇撇嘴，他道：“凭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这只是给你个教训，告诉梁声，我们易缘轩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尚文罢，开门就走。
留下谢泉呆呆站立，半晌，权横利弊。
乌家宝此时早已看明白了，原来对方是成心来找事，反而偷鸡不成反丢一把米，那么自己无形当中当了炮灰。
乌家宝有些弊气，顿时不忿道：“怎么？想好没？要不干一仗啊？都知道你在新月县就是一条疯狗，除了五光神锄绰号，他们还叫你谢二狗。早知是你来，在下早就要领教一下了。”
谢泉道：“好，来……”
乌家宝已经挽起袖管了，谁知地上昏聊女子，轻哼了一声，表情十分痛苦，好像随时可能死去。谢泉看了女人一眼，目光一滞，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认怂了。”
新月县地处偏僻，民风朴实，多以耕种为生。
马意带着赵正豪来到簇时，正是晌午十分。
有几个孩正在土路旁的玉米地里玩，他们分成两活伙儿，拿着玉米杆噼里啪啦对打。
突然一个孩子尖叫：“哎呀，尚熙和，你怎么不讲规矩？！”
马意都已经走过去了，听到尚熙和三个字，转过身，驻足观看。
那个孩样子十分清俊，他穿着粗布衣裤，梳着双丫髻，扎着红绳，拿着一个玉米副长剑。
他把玉米杆掖到腰间红腰带上，算是收剑入鞘，他道：“我怎么不讲规矩了？愿者服输，梁远征你技不如人，别在这现眼了。”
对伙领头那个孩子脸黑红黑红的，眼睛凹陷，他的手里的玉米杆顶头插了一个玉米叶子，他神情傲然。
他道：“哼，江湖上打听打听，武道轮回金翎剑，绝狂客梁远征可不就是我么?我手里这把金领剑威镇一方，会打不过你啊？你们易缘轩就是抓几个妖还行，论武道，你怎么可以打得过我？”
“尚熙和”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易缘轩在沈水城是玄门的翘楚，你们集福堂为什么还要插一扛子啊?好好的修你的武道不好么？”
“梁远征”又轻哼一声，道：“怎么？武道和术术不能一起炼么？我乃是轮回谷绝门门主柳青青的门下，你可知，柳青青就是一条青蛇修修炼成仙家的，她的玄修可比你们老大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呢。”
“尚熙和”旁边一个孩子，身形比这些孩都要高出半头，衣衫脏兮兮的，他满面怒容，道：“你什么？敢我们老大？你不想活了？你们那条青蛇就算修成，也是披毛带角上不得台面的鼠辈，哪能跟我们老大比？我们老大可是祖传下来的正统巫门。”
土道旁赵正豪怀抱双臂看得上瘾，他道：“这个孩子有意思，挺豪气，就是长了一个大傻个子，长得也像个傻子，话也老气横秋的，是不是老大？”
马意蹲在地上，捡了一个玉米穗子，叼到嘴里。
赵正豪看马意没理自己，他取下腰间一个油葫芦，喝了一口水。
那“梁远征”拿着手在玉米杆一指那孩，道：“赵正豪，你就是马意手下的一条狗，他鸡蛋是地上种的你都信。”
“噗”
赵正豪一口水喷了出来。
扮演尚熙和的孩子道：“别那些没用的，你们集福堂要是没有柳青青罩着，什么都不是，你更是连一点玄门法术都不会，还开什么集福堂呢。”
“梁远征”道：“集福堂怎么了？在新月县，就是比你们易缘轩香客多，名气就是比你们易缘轩大。”
“尚熙和”道：“新月县一个县，哪能跟沈水比？在沈水恐怕有许多人都不知道有你们这县吧？”
“梁远征”一时间有些语塞，挠了挠那乱蓬蓬的头发。
他身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面色黑黄，精神痿靡，他把这个“梁远征”头上的几根树枝拿了下来。
“梁远征”道：“栓柱，二狗呢？”
男孩弱弱地向着玉米地里面一指，道：“他在那锄地呢？”
马意蹲在土道上，嘴里叼着一根玉米穗子，笑呵呵地看着这些孩子过家家，当栓柱指向玉米地时，他往那里瞧瞧。
果然，玉米地有个的身影在那里锄地呢。
“梁远征”喊道：“谢二狗！快点给我滚回来！”
那个“谢二狗”听罢，提着锄头一溜烟儿地跑来，他穿着个草鞋，挽着着裤管，跑得太快，泥点子崩得满身都是。
他手里拿着一把废弃的生锈的锄头，跑到近前，用袖子擦了一把汗，道：“老大，什么事啊？”
“梁远征”道：“他咱们集福堂没他们名气大，给我干他们。”
“啊？”
“谢二狗”道：“玄门之中谁不知道我五光神锄谢泉的威名，你们敢在这叫嚣，找打。”
“谢二狗”罢，抡起锄头冲着两个孩子劈了过去。
那两个孩子手里只拿着玉米杆，本来是孩子的嘻闹游戏，谁想这“谢二狗”真的劈了下来，吓得两个孩大叫着向土路跑去。
马意赶忙站起，拦在两伙饶中间，他道：“哎，请问各位修士……”
那些孩子看土路上有个大人拦路，看样子不像是农民，也不像是斥责他们踩坏了玉米地。
那个“赵正豪”大着胆子问道：“你要干嘛？”
马意道：“我刚才看你们吵嘴，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出事，怎么不找你们老大解决？对了，马意来没来？”
“赵正豪”一指玉米地，道：“喏，不是在那儿睡觉呢么？”
马意手搭凉蓬，看到玉米地里面，有一处玉米堆上，果然躺着一个孩子，躺在那里，支起左腿，架着右腿，用一个玉米叶子遮住脸，呼呼大睡。
赵正豪指着那孩子，仰面大笑：“老大你看你，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马意踢了他一脚，道：“我给你脸了是不？憋回去，不许笑。走吧，咱们走。”
他临走时，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孩子们，道：“好了，你们别这么玩了，孩子抡着锄头很危险的。”